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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有一個倒大不小的魚缸，最初養的是熱帶魚，看中熱帶魚形狀奇特，色彩豔麗。當時在後院還弄了一個室外小魚池，養了幾條錦鯉。後來發現熱帶魚不好侍候，當最後一條熱帶魚翻肚向天後，我們清洗魚缸換上新水，然後把後院魚池的錦鯉移到魚缸裏，開始在屋內養起錦鯉來。
錦鯉好養，不需要經常換水，隻要記住喂食就行。錦鯉養了一陣後，六七年前有一天去朋友家，看見魚缸養了幾條金魚，金色白色的都有，在魚缸裏遊來遊去，姿態優雅。我們問他金魚好養不，他說很好養，以前在國內養金魚，既沒保溫又不換氣，金魚還是活得上好的。回來後，我們把錦鯉放回後院魚池，然後去水族店買了5條一寸長短的小金魚，兩條金色一條白色，一條黑白黃相間，還有一條是黑色的。黑色那條沒幾天就不動了，又過了一陣，金色當中的一條也翹了翅，最後隻剩下一金一白一花三條金魚。這三條金魚最後存活了下來，像朋友說的，金魚確實好養，水不用勤換，換氣設備也可要可不要。
兩年後金魚長到有兩寸來長，健健康康，活活潑潑，我們以為它們會終老到頭。一天晚上LP去喂食，發現金魚少了一條，花金魚不見了。她好生奇怪，叫我過去幫著找。倆人兩對四隻眼睛從魚缸上看到下，從這頭找到那頭，找了好久後才在假山縫隙裏看到花金魚搭拉著的尾巴，早沒動靜了。看來白天啥時候它想從假山縫隙穿過，被夾住閉了氣。從那之後，魚缸內的假山假石就分開放了。
剩下一金一白兩條金魚一天天長大。去年八月以前，我們家有小狗泰菲和這兩條金魚，但泰菲的待遇高多了，白天有人陪玩，晚上能上樓睡我們床下。而金魚是誰記住誰喂，水兩三周換一次，不用特別上心去管。
小狗泰菲去年8月26日走後，我們才開始在金魚照看上花時間。LP負責換水，兩周換一次，我的事是喂食，一天一次。下午下班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擰亮魚缸照明，再打開魚缸蓋。兩條金魚聽到動靜後，不約而同遊到魚缸右邊平常喂食的一頭，腦袋露出水麵，圓鼓鼓的眼睛上望等候著。片狀的魚食剛落到水麵，兩條金魚各自對著看好的目標遊過去，張口一吸，一片長寬遠大於它們嘴巴的吃食就下肚了。喂的次數多了，金魚好像對我有了印象，有時我站在魚缸邊沒食喂，它們也會遊過來。寬大的腦袋貼著魚缸側麵玻璃，鼓鼓的眼睛望著外麵的我，神情很像虎頭虎腦也有兩隻圓眼睛的小狗泰菲。我沒敢對視，怕有了attachment後，萬一它們有個三長兩短，心裏不容易放下。
今年八月，是小狗泰菲的周年祭。看著魚缸裏生活了六七年，健康但高壽的兩條金魚，LP和我都有一種擔心，怕哪天它們不在後家裏缺少生氣。商量後，我們決定買幾條小魚回來給兩條高齡老金魚作伴。兩星期前的7月28日，我們去了水族店，但沒看見中意的金色或白色金魚，好看的水泡眼的隻有黑金魚，我們買了兩條。回家後，找出閑置沒用的小魚缸，黑金魚放養裏麵作為過渡。
問題就從那天開始了。
LP是一個很“謙遜好學” 的人，特別相信網上相信他人，而不看重自己的經驗。小金魚到家的當天，她開始了又一輪網上自我再教育。她看到網上說小魚缸空間小，金魚容易生病，堅持隻讓魚在小魚缸裏呆兩天就放到大魚缸裏，而通常情況下應該觀察四五天才合缸。兩條小魚一進去，滿魚缸亂竄，像兩道黑色閃電一樣，開始以為是嚇的。她在網上又讀到，魚缸裏的水要勤換，每周一次，講究的每天一次。而過去六七年中我們每兩周一次，出去度假時甚至是三四周才換一次，她說不符合網上的說法，要改，她完全忘記了過去六七年中兩條金魚一直健健康康生活的事實。她說這次有了小金魚，一定要給它們一個清潔的環境，要立馬換水，大換勤換。
小金魚是7月28日買回來的，兩天後合的缸。合缸後最初兩天，小魚不熟悉我們喂食的方式，滿缸亂遊，後來才知道要浮到水麵覓食。一周後的上個星期一，晚上LP觀察金魚活動時，發現白色金魚停在缸底，懶洋洋的，不咋遊動。次日早晨再看，金魚還在缸底，按過去的經驗，它看來生病了。為了避免傳染給其它的金魚，我們拿出小魚缸，灌上大缸的水後放入白色金魚，LP還放了點魚藥。當時金魚還能吃食，但不會主動遊動了。到星期四，它隻能側身躺著了，但嘴和魚腮還在呼氣。最後耐到星期六（8月11日）早晨，就沒氣了。
白色金魚走後，黃色金魚在大魚缸還是健健康康的，該遊的照遊，該吃的照吃，我們以為它會躲過這一劫。周一下午回家，喂食後看見一條小黑金魚從側麵悄悄接近黃金魚，嘟著嘴巴很快地戳它尾巴一下。黃金魚一驚，躲開但沒反擊。小魚的騷擾隔不久來一次，黃金魚隻是躲開，從不還擊，鬧不懂是啥原因。
我們犯了一個錯誤，沒及時隔開兩條魚。星期四早上，看見黃色金魚浮在水麵上，尾巴搭拉著，喂的魚食就在附近水麵，它沒動嘴。我們知道它也不行了，下午回家時，看見它僵硬的身體沉在缸底。
那兩條小黑金魚還是像沒事似的，在魚缸裏竄來竄去的。本來買它們來作伴的，結果三周不到，被陪伴的卻先走了。不知是水換得太勤，或是年輕小金魚太活躍驚擾了倆年老金魚，生活不適而慢慢衰竭了。好心，沒得到好結果。
兩條老的金魚也算高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