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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似水年華》第五部《索多姆與戈摩拉》 第二卷
五 、瞧,這個人!擺個大烏龍
《追憶似水年華》七大本,人物眾多,走馬燈般看得你眼花繚亂。據說大作家毛姆感覺最有趣的是男爵德夏呂斯這個人物。
在《索多姆與戈摩拉》這一部裏,小普在德夏呂斯身上用的筆墨也最多。
記得這一部開卷嗎?童年時小普就窺見他跟裁縫絮比安的私情。那時德夏呂斯器宇軒昂,可因為是同性戀,不得不掩藏不得不裝做道貌岸然。感覺有點可憐可笑。
德夏呂斯不是一個粗俗的人。作為一個男爵,蓋爾芒特家族的一員,一個紳士,他很有審美趣味,對繪畫音樂文學都有很好的鑒賞能力,口才也了得,這讓他在社交圈裏遊刃有餘,大家也很歡迎他:“要是德·夏呂斯先生不來的話,一路上隻跟普普通通的人們在一起,身邊沒有這麽一位油頭粉麵、大腹便便而又閉關自守的人物做伴,大家會感到大失所望的,這個人物頗像某種從異國進口的一箱可疑的東西,從中發出一種稀奇的水果香味,隻要一想到能親口嚐嚐,心裏就熱鬧起來。”
但是,表麵上盛氣淩人的夏呂斯內心常常充滿不安與虛榮,既需要社會的承認,又害怕暴露自己的秘密。“寡人有疾”啊——隻要他的“意中人”出現,他的舉止言語就變得不安起來了。
現在的德夏呂斯“走起路來東搖西晃,晃動著便便大腹和近乎成為象征的臀部。兩片嘴唇塗唇膏,鼻尖冷霜凝香粉,描畫的胡子烏黑發亮與斑白的頭發適成鮮明對比。一切都想打扮得年輕活潑光彩奪目,但在無情的光天化日之下,統統都走了樣。”
老了啊!
老去的德夏呂斯“性趣”不減,除了裁縫絮比安,德夏呂斯現在熱戀著小提琴手莫雷爾。
這個莫雷爾“他的本性,就好比是一張揉皺的紙,折痕走向亂七八糟,以致不可能恢複正常狀態。”
“他滿身陽剛之美中卻有著小娘們的一臉媚氣。。。。他渴望取代絮比安,有意無意想用裁縫從男爵那裏掙得的收入,來彌補他的’固定收入’”。
德夏呂斯的情感就被這個女人一樣的男人左右著,可笑又可悲,可恨又可憐。
小普刻薄地數落著身邊這些人,其實也在剖析自己,因為他也是這個圈子的人,這個圈子的人衣食無憂,無所事事,生命就用來追求“幻影”。
什麽樣的幻影呢?他說——
“我的命運隻是追求幻影,我夢寐以求的生靈,很大一部分是我想象出來的現實;的確有些生靈——我從小就是這種情況——對他們來說,凡有固定價值的東西,別人可以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什麽財富呀,功績呀,高官厚祿呀,都視為身外之物;他們所需要的,恰恰是幻影。他們為此耗盡了餘生,不惜一切代價,想盡千方百計去與幻影見麵。但幻影稍縱即逝;於是又追求另一個幻影,哪怕再回過頭來重新追求第一個幻影也在所不惜。我追求阿爾貝蒂娜已不是第一次了,第一年看見她是在海邊。其他的女人,老實說,是我初戀的阿爾貝蒂娜與此時此刻我形影不離的阿爾貝蒂娜之間的插曲而已;所謂其他的女人,特別是指蓋爾芒特公爵夫人。但是,有人要說,為什麽要挖空心思在希爾貝特身上打主意,替德·蓋爾芒特夫人吃盡苦頭,如果說成為德·蓋爾芒特夫人的朋友,唯一的目的隻是為了不再想她,但難道隻想阿爾貝蒂娜嗎?斯萬,在他臨死之前,也許可以回答這一問題,他曾是幻影的熱心追求者。幻影形形色色,有被人追求的,有被人遺忘的,有被人重新尋覓的,也有時隻求一晤的,目的在於接觸一種不現實的生活,”
小普對阿爾貝蒂娜也有一種幻影心理,對這個女孩的情感始終充滿了矛盾。在這一部的結尾他寫道——
我於是對母親說:“是這麽回事。我弄錯了,我昨天好心騙了你,我想來想去思考了一夜。我們一定一定要,趕快拿定主意,因為我現在終於明白了,因為我再也不會改變主意了,因為我不這樣就活不下去了,我一定一定要娶阿爾貝蒂娜。”
讀完了第五部。烏拉!
加一個大彩蛋——
當我把這一部書放進書櫥時,忽然發現一個問題:這部書共七部,書脊上按照羅馬字幕排列Ⅰ、Ⅱ、Ⅲ、Ⅳ、Ⅴ、Ⅵ、Ⅶ排列,當我把看完的《索多姆與戈摩拉》放進去時,發現它的書籍上居然印著“Ⅳ”是第四本,不是第五本,第五本是《女囚》,可是我順手先拿了《女囚》,也就是說,先看了第五本再看第四本,又一次用實際行動完美滴詮釋了什麽叫“馬大哈”。
好在普魯斯特的敘事本來就顛三倒四的,雖然小普談到與阿爾貝蒂娜的情感時,好像有點不那麽順,可也不怎麽影響閱讀,就當他的意識流嘩嘩嘩流進了我的老腦殼裏吧。反正七本讀了五本還剩兩本啦!
來一曲《飲酒歌》Libiamo, libiamo
“我把看完的《索多姆與戈摩拉》放進去時,發現它的書籍上居然印著“Ⅳ”是第四本,不是第五本,第五本是《女囚》,可是我順手先拿了《女囚》,也就是說,先看了第五本再看第四本,又一次用實際行動完美滴詮釋了什麽叫“馬大哈”。,哈哈哈,笑死。我偶爾也會這樣,尤其是看電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