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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城裏一個叫“黎京”的朋友寫了很多當年知青在草原的文章,我一直很有興趣的在跟讀。
當年內蒙古大草原接受過很多知識青年。印象中北京青年多在內蒙古中部錫林郭勒草原,就像這位黎京先生和他的知青戰友。寫了《狼圖騰》的薑戎就是北京知青。天津青年很多去了呼倫貝爾大草原。出了一個女烈士張勇。
我們當時算“上山”,在大興安嶺林區,跟草原知青沒有多少聯係。但是我媽媽的大姐,我的大姨曾經親切地被當地的天津知青稱為“額吉”(媽媽)。
我寫過我的姥爺,“反動”姥爺。可是大姨不一樣,她是貧苦牧民,還當過貧協會主任。
這是怎麽回事?
聽我慢慢說。
大姨結婚早,大概三十年代末、四十年代初吧。當時姨夫家還算殷實,倆家也算門當戶對。但是姨夫的父親很敗家,臨到解放一貧如洗,就成了貧牧民。
大姨就這麽跟著一貧如洗的姨夫到了草原上。風裏來雨裏去,成了地地道道的牧民,還當了勞動模範。
大姨火爆脾氣,但是為人正直,常常“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在牧民中威信很高。媽媽說,可惜大姨沒有文化,否則可以走上管理崗位,比好多僅僅憑資曆當官的女人要能幹得多!
文革中最初大姨因為姥爺也被批鬥,但是很快就放了。據說在批鬥會上,大姨毫不讓步,指著造反派質問:我受苦的時候你在哪裏?我勞動的時候你在哪裏?草原上的人善良也公正,他們還是認定大姨的為人,還選她進了大隊革委會。
1969年,大姨的生產隊也來了天津知青,大姨看著幾個十幾歲的城裏孩子,歎了一口氣說,這麽小的年紀哪個父母舍得送到這麽老遠的地方來幹活啊!
大姨隻有一個女兒,我的玉華表姐,當時已經結婚,姐夫在旗裏財政局工作,有三個孩子。生活不錯,不用大姨操心。大姨就把她做母親的愛都給了這幾個天津知青。
大姨怎麽對幾個知青的照顧關心我不清楚,但是文革結束後,這幾個知青都先後來草原看過她。還接她到天津去看病觀光。
我跟大姨並不熟,沒見過她幾次,印象中就是胖胖的。騎馬放牧草原一生,走路都是那樣蹣跚著。
睡慣了蒙古包,老了睡覺也經常和衣而臥,在玉華表姐家,我看見大姨就那麽睡在炕上。
她長得很像媽媽,可媽媽皮膚那麽白,大姨的臉卻是紫色的,飽經風霜。
那張臉我忘不了。
問好!
By the way, 鹿蔥姐在蘑菇屋使勁抱抱海風姐,嘻嘻嘻,哈哈哈,歡樂。祝鹿蔥姐周末愉快!
這個對比看出環境對人的重要性
無論如何飽經風霜的人生都是有故事的,盡管我們都不喜歡飽經風霜,我們喜歡安逸。
然而生命往往在飽經風霜中得到升華,盡管很多人很平凡,但是不妨礙是有故事的一生。
回複 '曉青' 的評論 : 是的,呼倫貝爾大草原說起來很美,那是夏天,冬天太可怕啦!從小生長在那裏是一回事,習慣了適應了尚好,知青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