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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師母,師母,放了我!》(20)

(2017-10-22 08:36:49) 下一個

作者  蘇小白

20、

  

  去年,臘月二十三,他們完婚。

  這天,從早到晚,飄落小雪糝兒。中午的婚宴,在蓮城大酒店排布五十多桌,請的是報社、醫院與蓮城市委市政府和石象縣委縣政府的賓客友好;晚上的婚宴,在梅苑飯店置辦二十多桌,盡是沈少白的私人哥們朋友。晚宴散去的時候,已是夜裏十一點來鍾,沈少白隻喝了些許紅酒,朋友哥們都不讓他喝;哥們衝他哈哈大笑,指著他說:“沈哥,您不能喝。您夜裏還有‘重要工作’哩!”。沈少白隻笑,不答話,掂著酒瓶各個酒桌轉,來給朋友們倒酒敬酒,還要碰酒。他要喝,哥兒們都攔住了,——“一杯白的都不能喝,要喝,哥們兒替你喝。下一代問題,可是重大。”沈少白一笑,掂著酒瓶子,往邊一站,“我不喝,行。你們得喝大杯!”滿桌人都舉起大杯,站起來,“行!”各各都一口悶了。沈少白高興。大家給足了他麵子。哥兒們都聽他的。小非老熊,還有小強石寬,他們都喝高了。馬豔豔也去了。馬豔豔都已成“農家園”大飯店的女老板,也抽時間去了。馬豔豔這晚又抽煙、又喝酒、又罵小非老熊,就是不理王小強,看都不看他一眼,懶待搭理他,根本不擺他。——她已與王小強分手年半,個中原因,沒人真正說得清,馬豔豔也不說了,馬豔豔一心經營自家的“農家園”大酒店,不談感情。馬豔豔吸著煙,喝得臉兒紅紅的,對著小非老熊道:“你們這群王八蛋們沒一個好東西。你們如果沒有小白,沒有那哥們——”說著,扭臉衝那邊正倒酒的沈少白“咯咯咯”笑幾聲,又回臉兒對他們說:“你們哪會有今天!”

  “是!是!馬姐說的對!”

  沈少白聽到了,佯裝沒聽見,隻在那邊酒桌上笑著倒酒、勸酒,讓大家喝好。大家全都喝好了,走的時候,一個個東搖西晃,踉踉蹌蹌。沈少白要送,一個一個都手一擺——“哥,您回,您回去!”

  沈少白說要送送。

  “不行!我們要,要看哥,哥坐上車,我們,我們才,才走!”

  沈少白隻好先坐上車,走了。大家方一哄而散。

  

  沈少白回到家中。一樓住的安妮的媽咪和安妮上衛校時的幾個同寢室姐妹,都已入睡。隻有二樓的燈仍然亮著。沈少白悄悄扭開家門,進到一樓客廳,憑借窗外燈光,悄無聲息順著樓梯登上二樓。二樓客廳的繁花大吊燈也沒開,隻一間臥室的壁燈亮著,從透雕花玻璃門內映出一抹淡紅的光來。沈少白剛要過去。安妮襲身寬大睡衣走出來。安妮將室內垂燈拉亮。或米黃或羞紅或淺藍的各色光束撲照下來,耀著安妮,瘦瘦高高的,穿件寬肥的睡衣,乍一眼,像教堂裏走出的修女。沈少白在回來路上、甚至在剛剛上樓時,還有些騷動的心,竟然倏忽冷卻。——

  她太單薄了!

  她太瘦弱了!

  她太純淨了!

  沈少白看她一眼,過去了。沈少白象征性摟抱著她。她的手與身子,雖然發抖,但沈少白感覺不到一絲暖意。“怎麽?房間內沒開暖氣嗎?”沈少白問。

  “開了呀。”安妮道。

  可是,沈少白覺得冷。一股冷氣,從內心從骨子裏“嗖嗖”竄起,彌布周身,讓沈少白的縮成一團。

  沈少白吻她。

  像吻著一根冰棍。

  沈少白撫摸她。

  像撫摸一根水泥柱子。

  其實,安妮早熾熱如火,渾身燙燙的,出氣也很喘。然而,沈少白感受不到,沈少白動作很猛,又吻又抱,而沈少白內心無動於衷。不興一絲漣漪。不起一點風浪。那些欲望,怎麽就像墜入水底的冰塊,攪攪就沒了。根本打撈不出。沈少白惱了,沈少白閉起眼睛,將安妮剝光。安妮下麵的水,很大很汪。然而,沈少白卻不行。沈少白摸著,像摸到一條沾魚。沒有感覺。沈少白緊閉眼睛,頭上直冒冷汗,眉頭緊蹙,無動於衷。

  “怎麽了?——你。”

  安妮在他身下,怯怯問他。

  “沒什麽!”

  沈少白從安妮身上翻下,抓過一條被子,往身上頭上一蒙,“睡!我沒興趣。”

  安妮攤在他一邊,嚶嚶哭泣。以後,沈少白常常發現安妮清早起來,鼻子囊囊的,不是發燒,就是感冒。起初,沈少白不知道那是因為什麽,後來,終於發現了。——時不時的,安妮都在他睡熟之即,揮霍自己、傷害自己。沈少白發現之後,偶爾很內疚,然終歸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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