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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人

(2016-04-25 21:17:10) 下一個

看人

 

作者 蘇小白

 

 

?常言道:“人一上百,形形色色”。

李佩甫先生有一篇小說《羊的門》,開篇就寫了許多中原的草,以不同的草來喻不同的人;《增廣賢文》上也有“世上無直木,人間無直人”之說,是以木來比人;若以中醫理論來言,草木與人皆為天地陰陽二氣交合所生,隻不過人受天地之正氣,故人頂天立地;草木受天地之偏氣,故草木頭下尾上也。總之,這世上草木有多種,人亦各不同。草木有藜藿紫檀,人也有邪惡良善,由此可知,那世上人心本善之說,也頗為可疑了不是?懶待去辯了。然,哪怕是人性一也,性格迥異也是實事吧。也即是說,在人性上,人與人可能是相近或相類,但在人格上還是有天地懸殊的。

 

何謂性格?鄙人淺見,即為“性”在一定之“格”上的表現。

“性”,是先天屬性;而“格”則多為後天訓煉所成。“性”,是自然的;“格”,就是社會的。一定的“格”,決定“性”的發揮。談到人性,鄙人認為人性之中有三個層次,一是動物性,二是自我性,三是神性。若一個人之“動物性”激發出來太多,那麽此人就邪惡衝動;若這個人之“神性”發揚出來,那麽這人便謙虛美好。其中很大的作用,便是“格”。古有孟母三遷,今有家長出高價讓孩子上藤校,即是為此。“格”,就是一種氛圍,一種客體影響,一種外部浸潤。若“性”在其中長養過久,久而久之,便變成性格。

 

性格即命運,這是一個老掉牙的說法,但也不無道理。

因為,性格一旦形成,那便成為這個人生命之中的內在力量,也即一個人“精氣神”的內在走向。這,就比如風,起初風向四處吹,一旦受到四季之“格”的框架與影響,春風便是東風,秋風即為西風,那麽東風帶來的便是鳥語花香;西風吹過來卻是萬木蕭殺了。如此說來,人之性格,受時代環境是頗深的了。

 

難道不是麽?且來看中國幾代人。

一般來言,中國五十代人性格之中,“神性”那一部分張揚得多,這一部分人表現出來的,往往多是理想主義者。六十代人出口即帶髒話,凡是一著急出口罵人的,你盡去打問了,他們多是六十年代出生的人。為什麽? ?因為,他們是活在將人當神供奉之後的後時代,於是他們就走向另一極端,將人性那一部分“動物性”展現出來,並且以此為真實人性。所以,這一年代的人多覺著“動物性”即是真實的,“真實的”(他們理解的)便是美好的;自己是真實的,別人多是虛偽的。因此,五十後的那一撥中國人,其性格特征裏,因為神性的成份大些;而六十後就“動物性”多些,所以在鄙人看來,中國人五十後與六十後,是一對不可融和的兩代人。七十年代出生的人多矛盾。為什麽?因為,他們明顯覺得六十年代的人出口即髒,將愛情當性交,將人性美好的那一麵當矯情是錯誤的;然他們還不大相信五十後那一撥人的過度激情;但又一時找不到方向,於是,七十後人表現十分矛盾。一是傳統與現代的矛盾;一是中西矛盾。七十後是最難歸屬的一代人。這一代人中間寫作者,也是風格不同;甚至同一個作者,比如在下,不同時期的作品,簡直判若兩人。他們不乏有家國情懷,也不缺少兒女情歡。也很物質,也很理想。任何一代人都不大會理解他們,也多看不大懂,隻有他們才能真正相互理解。這一撥人,當然給人的感覺便是,有時好壞不分,是非不明,立場不穩。?八十後人太物質,是回歸到“自我”階段,即不過度發揮人性之中的“神性”,也不過份張揚“動物性”,但是在平和的“自我”性之中卻過度強化人性之中的物質需要,所以,顯得十分“物質化”。當然,在他們看來,這是為人之現實。九十後出生的一撥人,在我們看來,就有些太過自私,物質需求對他們來說已經不成問題,他們的精神卻是在“自我”這一層麵上進一步強化,當然,也許有人會理解成九十後自我意識覺醒,或者有獨立人格尊嚴感,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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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社會便是不同時代,不同意識形態的人集攏到了一起。

當然,我們便會從每一個人的言談裏可以看到他所處的時代的烙印,或者是特點。另外,考察女性朋友的一個方式還有,過度西化的女性,一般情形之下,其生活狀態一是在國內婚姻不順或者華人男傷害了她;二是嫁給了老外當妻子。女人是感性的多些,她們的理性多是產生於感性認識,並加固了這一部分感性認識之所致。但這一部分人骨子裏還相當傳統,於是,那表現出來的西化,其實是樹枝上的花,風一吹,都會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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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時代的人,都有其特點,或者叫缺點。因為缺點,往往恰是他們的特點所導致。鄙人認為每一時代的,每一個人不同階段不同場合,其人性都會在“動物性,自我性與神性”之間徜徉。但教育與自省力,卻是知識分子必備的兩種修煉自身性格的工具或者叫方式。教育是外部的,其實更多的應為教化,或者叫化育,而非說教。自省則是內部的。道講煉心,儒講修心。煉心至陰陽合一而平衡;修心至格物致知而意城。其實,道,就講一個“和”;儒,就講一個“誠”字。 人和,即回歸到自我,處世為人便不乖張,而平和;人誠,一顆本心待人,為人處世得顯得隨便自然,此正所謂“君子之交,淡淡如水”也。然而,鄙人也相信若一個人做了屬於“神性”那一部分人性發揮的事情之後,他會感到一種內心的愉悅的。“動物性”若發揮出來,也是相當多,但作為知識分子,有時會有自省力,而造成對自己的遣責或懊惱。因而,讀書人會盡量少的在日常生活之中表現出來“動物之性”。比如,俄國文豪托爾斯泰,年輕時是相當荒唐的,也即是在其年輕時將人性之惡幾近全部發泄出來之後,到年老之時才得以表現出人性之光輝那一麵。

 

綜上,鄙人認為,多數人的人心是變的,但君子心沈穩,世間惡人從來就不會少,隻是我們都管不了那麽多,哪怕史上先賢。然,我們要學會懂得一顆心,惟有懂得,才能會心一笑。如果我們不懂世人心,會很苦惱。鄙人的對待世人態度是,對過往的前輩先人要持以足夠的尊重,不可輕忽待之。因為,真正有意思的人,是那些尊重世人,特別是那些同情底層民眾,並且為底層民眾獲得與別人一樣生活品質機會而創造條件的人。



2016/4/9,磨硯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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