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訴衷情 春散芳菲歇
武鬆在國內停留幾周,想與潘金蓮相處到相知。但內心有道坎就是過不去,那就是她曾是哥哥喜愛的女人。哥哥雖然在東京,並不說明他們沒有了手足之情。
看到金蓮那逐漸憂鬱的目光,心中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我不是無情,麵對如花似玉深愛自己的女子怎會不動心?但是又如何麵對哥哥那關切的眼神?”他在矛盾中掙紮。在情感海洋的顛簸中,跌宕起伏。 眼望她正徐徐穿行過陽光,穿行過千年的光陰,向他走來。她身後,紛飛的是桃花,墜落的是他的心。
潘金蓮幾世相思,到如今,終於看到武鬆的眼睛裏的一絲溫柔,一絲情,但還有很深的憂鬱和踟躕。武鬆的話很少,能站在講台上主持講座,麵對金蓮卻如此的沉默。金蓮想知他心裏如何想的?卻難開口。她要想想如何能知他內心深處的隱衷!
幾日間,金蓮竟然像是真的在考慮他與武鬆小哥之間的事,她日日坐在礁石上,望著蔚藍的大海。。武鬆去尋她,看到碧海藍天間,火紅的蛇眼石楠花鋪滿荒涼的峭壁,開得驚心動魄,金蓮一身白衣,赤腳坐在黑色的礁石上,一朵朵浪花呼嘯而來,碎裂在她腳畔。眼前的一幕明明沒得難以言喻,可武鬆就是覺得天荒地老般的蒼涼寂寥。金蓮的背影讓他想起了海上的傳說,等待情郎歸來的漁家女,站在海邊日等夜等,最後化成了礁石。
原野的花樹在風中簌簌抖動,幾片花瓣輕輕飄落在地上。已是芳菲荼蘼之季,花事將盡,比起昨時,晚風似乎也跟著變得更涼了。這一天,院裏的幾處槐花,竟是不知不覺都凋零了。
武鬆終於下定決心要與金連談談了。金蓮如約而至。武鬆隻見一束光在這時悉數投射進來,明燦得有些刺眼。陽光下,金蓮輕然抬眸,如玉臉頰,黑眸不點而亮,檀唇不染而朱。一對黑玉似的眸子,隻是在不經意間輾轉而過,仿佛就蘊含著欲說還休的幽意,單單是一眼,就足以奪人心魄。
武鬆忽然將金蓮攬入懷中。輕輕的吻在她的唇上,金蓮靠在武鬆小哥的胸前,說不盡的纏綿,道不清的愛戀。幾世的思念終於有了回應,但她抬頭看他時卻發現他那深遽的眼眸裏有著愛戀和溫柔,還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武鬆跟金蓮說道:“你願意與我相處一段嗎?我們可以是情人,是朋友,是兄妹。看事態向何處發展,如果你願意,請個假,我們可去旅遊.走遍中華大地~~”金蓮怦然心動:“我又何止是想做朋友或兄妹?甚至情人我也覺得遠。我是想與他相伴相依到白頭。但這話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我們隻能跟著感覺走。”於是她含笑答應武鬆一起遊遍中華江山。
金蓮覺得:“武鬆回來了,幾世紀來踏一路驚濤駭浪,來赴她生死之約,攜一身風華傲然,托起這如畫江山。。他幽黑的眸底如同浮華落後的深夜,如同風雨曆盡的秋湖,沉澱著太多的東西,都在平靜背後化作淡淡清雅的微笑。
君子坦蕩,知己相逢。這一生總有些人,值得用生命去信任。。她覺得他熱愛這如畫的山河,同時也熱愛她潘金蓮”。
她與他遊曆北京古城各個景點,又到長江兩岸,黃山,廬山。九寨溝,西域敦煌,甚至西藏也遊到了。當然像夫妻一樣,她把自己給了他,不想得到甚麽結果,隻愛這曾經擁有的感覺。
武鬆給金蓮彈琴吟唱: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旁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正是在這充滿幻想和希望的幸福時候,武鬆接到了武大的信:“速來東京,有要事相商。”武鬆正和金蓮沉浸在愛河裏,是有多少不舍,又如何向金蓮開口?但大哥是我的血脈之親,我不能拒他。武鬆滿腹心事,在金蓮麵前不免有時心不在焉,女人是很敏感的。尤其是戀愛中的女人。
她問武鬆:"可有心事?”武鬆便把武大郎的來信告知。金蓮的心一下子沉到底。她知道武鬆的的心裏永遠是血濃於水。她必將是被放在第二位的。金蓮靜靜的無語。武鬆說去看看有甚麽事很快就回來。就這樣武鬆小哥又登上到日本的飛機。
武大郎其時無甚要事,隻是想讓弟弟在日本相親,這樣兄弟可靠近些。武鬆沒有去相親。卻也沒有及時回到金蓮身邊。在日本一呆就是六個月。他在思考是否告訴大哥他與金蓮的事,幾次張口又咽了回去。
武鬆隨時有Email過來,卻一直不見動身。 等待中的金蓮意識到自己不是武鬆小哥心中的唯一,否則絕不會一走就六個月。
她常在那湖邊的桃林裏徘徊流連。看到了水天遼闊,萬物自由,煙霞縹緲中,群山若隱若現,想到這樣的美景此生隻怕是最後一次看了,不禁凝目細望。再看那片桃花林,輕如煙、燦如霞、嬌如脂、明媚芳菲,動人心魄!桃花簌簌而落,紛紛揚揚,猶如飄雪,將金蓮籠罩其間,金蓮不禁伸出手,接著落花。柔軟的花瓣,猶如江南的雨一般溫柔的墜下,落得金蓮滿身滿臉。她想我願與這花雨一起飛逝在天空~~ 桃林一直有落花飄揚,而是這些落花好像隻是為了金蓮而墜落。武鬆小哥!武鬆小哥!我預感我們不會再見了。她的聲音在桃林內回蕩,好似有狂風驟起,桃林簌簌而顫,漫天漫地都是桃花在飛舞。
她從失望到絕望,從絕望到決絕。剛好報社有一個機會到西藏常駐,她立刻決定離開這傷心之地,因為她知道即使武鬆回到身邊,也會掛記著武大。心裏永遠不會清靜。給他一個平靜吧。我會永遠消失。為了幾世紀的愛戀,我已付出的太多。
武鬆從日本回來,到處尋找金蓮,得到的消息是已離開此地。武鬆發覺金蓮留下的一個Email。:“謝謝你曾給我的幸福時光,但我們沒有更深的的緣分,不要再找我,回到你大哥身旁。我需要的愛你給不了。願你此世快樂。”
武鬆小哥想起金蓮曾訴盡離別相思,刻骨深情。但最好的年華,總在不懂得珍惜前就已消逝;最深愛的人,卻在來不及用心前悄然遠離。在等待中錯過,在失去時追悔,卻不知失去的便不再有,錯過的就再也無法找回。園裏起了風,將天邊的一抹殘陽吹散,隻剩下一地破碎的光暈。
武鬆小哥失神的望著那湖邊得桃林,桃花中著金蓮的倩影翩翩飛舞。。。漸漸遠行.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