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現微笑

天高雲淡，望斷南飛雁。大雁排成人字形，這樣後麵的雁就可以借助氣流，節省飛行的阻力。它們變換隊形，領頭雁就可以休息一下，輪流帶領大家飛行。大雁能夠遷徙成功，全靠了群體之間的友誼。碧海藍天，推波助瀾。在藍天在勞動，讓人心曠神怡。半個月亮掛在天空，太陽耀出千分光，光線穿越樹縫產生了光波的衍射，一圈圈的七色光。鬆樹像是穿了綠色的霓裳羽衣，柏樹如寶塔一樣威嚴挺拔。你我皆凡人，默默做奉獻。愛人如愛己，有力即相助。你怎樣愛呢？

心有所覺，但欲做不解。

傍晚，夕陽正從繁華都市的大廈照過來，拖著長長的影子。桑柔騎著單車去上司法考試的培訓，路過國貿大廈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引入眼簾。她急忙停下車，追了上去。 這是位身著絲綢連衣裙的女子，二十出頭。剪著時髦的蘑菇頭，粉底覆蓋了原有的臉色，唇峰較陡，唇珠突起，仿佛銜著一朵桃花，眉間有一花瓣形花鈾，眉毛細致地象柳葉一樣，頸部也塗滿了白粉在霓虹燈下顯得格外地耀眼。可是她的眼睛卻布滿了血絲，皮膚在彩妝下顯得粗糙疲倦。

桑柔衝上去：“馬茜茜，請等一下。”

女子一回頭，看到桑柔。略微遲疑，有禮貌地點了一下頭。這時從食品店走出一個氣質粗魯的男子，帶著長長的金鏈子，花格子襯衫，喇叭牛仔褲。他塞給小馬一個麵包。

“快吃吧，馬上就到點了。”男子說。

“馬茜茜，把你的聯係方式留一下吧，你媽托我給你稍話，讓你有空回家看看。“桑柔拿出手機。

馬茜茜快速留了一下電話和微信號。

“快點兒，別讓夜總會老板等急了，一小時好幾百呢。”男子見桑柔要和小馬聯係，非常不耐煩。

“你就知道錢。我跟老鄉說句話。”小馬有點尷尬。

“錢怎麽了，你欠了那麽多債，不幹活去偷去搶啊。”男子絲毫不給麵子，好像故意讓小馬丟臉。

小馬回頭跟桑柔招了一下手：“我有急事，咱們有空再聯係。”倉皇地和男子走了，穿著高跟鞋的腳卻崴了一下，她一邊小口吃著麵包，一邊一瘸一拐地往一家酒店走去，那裏燈紅酒綠。

晚上，桑柔等到了小馬的電話：“快救救我吧。“

“年初我媽生病，我按小廣告借了無息貸款。可是除去砍頭息，我到手才一半的錢。留了家人和同學老師的聯係地址，自己的身份證號。簽了標準合同，年息24%。可是一周就開始催款，一個月下來，利滾利快兩萬元。如果我不還，就會給我的家人朋友打電話。我家條件本來就不好，媽媽要錢看病，如果知道我在外麵欠人家那麽多錢，還不得急死。我要不還錢，老師同學手機會給他們打爆，我這臉往哪兒擱呢？“小馬痛苦不堪。

“那個男子是誰？“桑柔問。

“吃飯的時候認識的，他姓王，給我介紹了別的貸款人，還給我介紹了新工作。白天黑夜，幹不完的活兒，我幾乎都崩潰了。債是越還越多。“小馬泣不成聲。

“你借了多少，現在簽多少？”桑柔問。

“我借了6000元，出去砍頭息2500，我到手3500元，後來一周到期開始算利息，按小時算違約金，一天兩萬。我還不起，就又借了第二家3000元，除去砍頭息，全部還第一家的利息2000元，本金還沒還就到期了，接著小王給我介紹了很多貸款公司，我已經記不起了多少家了。一個學期每天起早貪黑，幹幾分工，還了將近20萬元，可是他們卻說我還欠30萬。這種利滾利簡直是殺人不見血，我天天做噩夢，夢見有人拿刀砍我，逼我還錢。”小馬已經絕望了。

“你為什麽不報警？“桑柔問。

“我簽了合同，又在夜總會上班，報了警，我以後還怎麽做人？“小馬痛不欲生。
”按照你所說，借6000元，年利息24%，到年底你應該還7440元，可是你已經還了20多萬，怎麽還沒還完？“桑柔問。

“學校有人打官司，可是法庭說屬於民間借款合同糾紛，所以他們的官司輸了。”小馬說。

“官司不一定會贏，但是可以上訴。如果這種情況多了，勢必會引起深層地關注。”桑柔說。

“那個跟著你的人，不是保鏢，是怕你跑了，所以監視你的吧。”桑柔問。

“他是我男友，就是他給我介紹的借家和工作。”小馬說。

“他怎麽知道你欠錢，怎麽知道那麽多借款的人，這難道是巧合？”桑柔問。

小馬查了男友的手機，果然發現他和其他的人是一夥兒的，就是要榨幹小馬的血汗錢，讓她成為搖錢樹。小馬報警，警方介入，查獲了涉及校園貸的幾百名大學生和專門以大學生為目標的非法高利貸公司，對這些犯罪分子一網打盡。

小馬經過一個暑假的修整，身心恢複了健康。她又複學，重新走上了正途。

新學年到來了，她衣著樸實，生活平靜安寧，眼睛裏充滿了希望。再次見麵時，她對著桑柔微微一笑，滿麵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