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懷

關懷

這段時光是英愛在學校中生活最平靜和溫馨的時光，身邊有桑柔和敬馨兩個好朋友，電子係有劉輝，力學係有文康，黃聖在研究院，英愛的心裏感到非常地踏實。

春暖花開，大地上綠油油地一片。從校外回來，黃聖順便去看英愛，英愛正準備去林繡家裏，就決定和黃聖一起走一會兒。萬象更新，小鳥開始從巢裏探出頭來，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蘭蘭的天空飄著朵朵白雲，讓人裏敞亮。

榆樹上發出了一朵朵小的綠色的錢狀的小榆錢。

“這是榆錢啊。”劉輝說。

“小的時候，最難忘的就是爬到樹上去摟榆錢，拌上麵，放在籠上蒸。趁熱加上麻油和醋，味道好極了。”

“你對做飯這麽感興趣呀？'

"您也這麽認為嗎？"

"你就知道吃，所以你還是一個家庭主婦。”

“榆錢可以增加維生素C。。。。。。。。。。。。”

“你明明知道，為什麽開口就是食物？”

“小孩子的食物特別注意營養，我覺得新奇所以才這麽說。”

“是啊。春天的白毫就是草藥，榆錢就是事物，馬紫菜就是補充維生素C。每個媽媽都是廚師，每個媽媽都是家庭的醫師。”

英愛的臉上蕩漾起微笑，她仔細回味著劉輝所說的話。

小孩就像在嚴冬下的小草，不等到春天到來的時候，就不會發芽，無論母親做什麽飯菜，都永遠無法讓他們滿意。媽媽為了填飽孩子的肚子，不僅在食物的味道上下足了功夫，就是食物的營養也是他們關心的對象。

好不容易把孩子養大，還要精心照料他們的身體，遇到困難的時候，還要給他們的心靈灑滿陽光，提供給他們成長的精神食糧。母親的愛就像這個春天的陽光，可以喚醒大地，可以哺育生命。

愛的力量，可以讓人客服很多困難，讓人充滿了意誌和希望，這樣的人生才是充實的，這樣的心靈才是豐滿的。

“英愛啊，我以前就跟你說過，做人的工作，從生活中得到希望，讓希望改變我們的生活。無論是個人的技能和品德，都不能放鬆，你還記得嗎？”

“你的名字就是學問篤實生光輝的意思吧？”
“是啊，老師在你的作文中寫了一個悟字，你明白嗎？”
“記得，讓我豁達通禪。”

“當時我們剛剛入校，你選修的中文課，你的作文就是莊子的《齊物論》。當時你就提出眾生平等，天人合一的思想。”

“這麽說，你也是印象深刻啦？”
“有一些事情是你能力範圍的，有一些事情是超過你的能力的。在你能力範圍的是意見，目標，願望，藍圖，一句話，那些和你自己相關的事情。超過你的能力的是財富，名譽和地位。一句話，不是完全由你自己決定的。對待自己要公平就是想那些在你的能力範圍內的事情。

你的能力範圍的核心是做正確的事情，沒有地方為了妒忌或者誣陷。為了你的生命，不要把夢想定位為總統，將軍，而是自由，獲得自由的唯一的辦法就是不去想那些在你能力範圍以外的事情。所以，有的人和人打交道，隻要聽聽他的用詞和態度，就能知道這個事情對不對，有的人看看他人的行動才能知道，我呢，和人打完交道還不明白他人的心思，所以在人際關係上算是遲鈍了。”

“您不要這樣說，您能處處替他人著想，算是有父母之心的人了。”

“你要做一名心有靈犀的老師。”

“您是要我和周圍的一切都息息相通，能觸動他人的心靈嗎？”
“就算能讀懂他人的心，還要知道如何讓這顆心健康。不管是德育，還是體育，還是智育，都要心靈健康才好。不已物喜，不以己悲，要有為大眾服務的心，該做什麽事情應該傾聽來自心靈的聲音。”

“你是說讓我用情感來帶動智商嗎？'
"是的，充分利用自己的美好的理想，希望，善良，勇敢，愛，信仰，讓心靈的力量變成一個小宇宙。迸發出生命的力量。“

“可是人生之間總是有種種的矛盾。有時為了孝敬父母不得不和自己的朋友分手，在道義和愛之間沒有中間的道路。否則梁山伯和祝英台為什麽要自殺呢？人生是會有高潮也會有低穀，有自己的愛恨情仇，對其他的人也是身同感受，這樣才會把溫暖帶給人間。而這，也是人一世所要修養的境界。”

“你不是最喜歡唱《愛江山，更愛美人》嗎，把世界和愛情放在一起，那個更重一點呢？”英愛不解地問。

”你怎麽淨想些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呢？“劉輝氣憤地說。

”我既不聰明，也不明智，所以讓你失望了。“英愛說。

”你怎麽這樣說？”劉輝問。

“你的要求越多，說明你對我越不滿吧？”英愛問。

“好了，不管你做什麽，無論你做什麽，隻要動機純正，你都會對他人帶來益處的。”劉輝說。

“您如此稱讚我，我真是受寵若驚，希望你以後多多鼓勵我。”英愛說。

“你可不要妄自尊大呀。”劉輝說。

英愛笑得山花爛漫，陽光明媚，劉輝看著她，覺得春天的陽光真是不錯。經過了漫長而寒冷的冬天，特別是暴風雪以後，這裏的春天的就顯得非常的溫暖。

“我有急事要走。”

“那你快走吧。”

“晚上，我會把蒸好的槐花送給你吃的。”

劉輝急急忙忙走了，讓英愛感覺到了幾分失落。

林繡生了一對龍鳳胎，身體不太好，這次一起嘔吐了幾天。送進了醫院，醫院認為是孩子的身體虛弱，就給開了一些補藥，沒有任何的診治，所以病情就這樣耽誤了。

王儒的媽媽大發雷霆，跑到醫院大吵大鬧，認為是醫療事故。

王儒來找英愛，想到法院起訴主治醫生的瀆職，可是在起訴以前，他首先想知道這場官司值不值得打。

英愛給他推薦了北京市司法機構隸屬的醫療事故鑒定機構，這個機構完全獨立於北京市的醫院係統，有權威的醫療認證資格。

經過司法機構鑒定，小女孩得的是先天性心髒病。 

對待這種病，應該盡快對症下藥，隻是服用補藥，真是不可思議。

林繡生下一對龍鳳胎以後，得到了全家上下的無限寵愛，她的婆婆也包下了所有的家務活，連洗衣機都不讓她碰。可是現在，孩子出了事，隨時可能會失去生命，林繡感到了無比的脆弱。這個時候，年邁的婆婆也感到了生活的壓抑，想想自己生了三個男孩都身體健康，現在林繡生了兩個孩子就體弱多病，她一下就感覺到了生活的重壓。想想自己辛辛苦苦把兒子養大，卻沒能享上孩子的福，兒媳婦一生下孫子孫女，就成了家裏的功臣。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年老體衰，沒有紮實的物質基礎。現在，形式發生了重大的變化，隻要兒媳對她稍有不滿，她立刻認為是不敬，毫不留情。她說“我回老家”，那絕不是空話。
法院方麵出麵進行調解，麵對醫院和患者的糾紛，王儒特意讓英愛也參加，表示了對她的尊敬。
”孩子的心髒手術什麽時候做合適？”

　　“在孩子三歲到五歲之間。”

　　“當時對孩子是不是誤診了，也許還有其他病症？”

　　“當然不是，當時孩子剛出生不久，不適合做心髒手術，我們才給開的補藥。”

　　“那麽對待先天心髒有病的孩子是不是應該有特殊的藥方呢？”

　　“小孩子現在生長很正常，請大人們不要過分憂慮。”

　　“問題是如果當時診斷出是先天心髒病，孩子會有不同的診治方法。”

　　王儒心裏鬱悶之極。醫生們一下就沉默了。就算為了王儒，英愛也覺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了。

　　“依我看來……”

　　“你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很有發言權嗎？”

　　方泳打斷了英愛，憤怒地說。自從教員自殺案件事件之後，他早就把英愛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英愛每做一件事他都橫挑鼻子豎挑眼。當然，劉輝不會縱容他。
　　“這是什麽話？學校的輔導員也是碩士畢業，經受過嚴格挑選出來的。如果一看是自己的下級，就全盤否定，那麽國家為什麽要耗費那麽多人力物力來培養碩士生呢？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英愛，盡管說。”

　　“是。醫院方麵雖然知道孩子小不能動手術，也不能袖手旁觀。”

　　“那麽，你是說病人家屬有知情權嗎？”

　　“是的。因為孩子的身體很弱，年齡很小，做手術風險很大，醫院應該通知家屬，是否做手術由家屬決定，先天性心髒病的孩子做手術的風險很大，因為孩子氣力不足，造血功能比較弱，肝髒和心髒等器官很容易引起病變，所以有的孩子因為氣血不足，會在手術的過程中休克。”

　　“那造成的手術風險由誰來承擔呢？”

　　“如果醫生是嚴格按照程序來做手術，那孩子的手術成功是否還有孩子的病情和身體素質有關，所以是存在一定的風險，但是醫生是免責的。”

　　“如果孩子的體質適合做手術，但是醫生錯過了做手術的最佳時期，那麽醫生是應該負責任的。！”

　　“您認為醫生給病人治病不應該出現任何問題嗎？”

　　英愛話音剛落，醫生就你一言我一語地反駁起來，會場喧鬧不堪。年輕的劉輝仕途順利，本來就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現在他竟然擁戴一個小小的指導員，醫生們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了出來。

“疾病分為可以治愈的和不能治愈的。可以的就通過藥物和手術，不能的就是用藥物拖延生命的長度。救死扶傷就是解除或者減輕病人的痛苦。”
　　“我們遇到的不是這種情況。”

　　“為什麽？”

　　“如果這種病是先天心髒病，通過手術就可以痊愈，所以如果手術失敗，就是醫生的責任。”

　　“那麽，同樣的手術對待病人，為什麽一個痊愈，另一個卻沒有任何效果呢？這個你怎麽解釋？”
“這個……”

　　“這不是病的差異，而是病人體質的差異。盡管病人患有相同的疾病，但是有的可以通過手術治療，有的卻要等待時日，或者因為其他的原因，不能實施手術，難道不是這個原因嗎？”

　　“是的。”

　　醫生們異口同聲地附和。英愛並不同意他們的說法，而且當務之急是盡快治好小蘋果。怒火中燒的家屬已經打算魚死網破了。

　　“人們對待自己不熟悉的事物總會感到陌生，不同的病有不同的方法對待，不同的人也會有不同的處理方案，那就相信醫生吧。“

　　沒有人回答，隻有家屬一聲又一聲的歎息，他們並沒有放棄自己的反對意見。
　　所有的人都走了，隻剩下英愛和王博，英愛說出了內心的憂慮。

　　“你的家屬不會責備你嗎？”

　　“我隻是做出了正確的判斷，小蘋果的年齡小，等到合適的年齡就開始做手術，找個可靠的醫生就可以了。”

　　英愛十分驚訝，她說：“我也隻是個人的看法，如果不對，也請你多多指教才對。”
　　“我既然把你請來，就是相信你，隻要你說的有道理，我就肯定你就行了。”

“萬一錯了，你就會受到傷害的。”

“所以，隻要你像以前一樣那樣，有責任心就好了。”

王博說話非常地坦然，他把這件事看的很平常。語氣裏充滿了對英愛的信任和鼓勵，平靜地就像看到了成功。

因為孩子年紀小血氣不足，所以就堅持等到孩子三歲的時候，才開始做手術，在孩子手術後一個月，她就精神抖擻去幼兒園了，和健康的孩子沒有兩樣。

因為英愛對王博的幫助，所以林繡感到了幾分不滿，對丈夫和法律谘詢處的女老師的交往提出了種種的猜忌。女兒的病好了以後，她要求丈夫堅決斷絕和英愛的交往，否則就到領導那裏去告狀。麵對妻子的威脅和折磨，王博左右為難，非常痛苦。

就在這個時候，王母突然病倒了。王博小的時候生長在農村，母親用小米和紅薯把他養大，上學的時候，王母把自己家的豬都賣掉了個他攢學費，為了自己的兒子，她操碎了心。當兒子要到北京上大學的時候，母親毫不猶豫地跟著他來到北京打工，真不愧是剛強的母親。   

王母生病，王博和林繡感到了沉重的壓力，他們請了鍾點工到家裏幫助收拾家務，做飯，母親也請了醫護工作人員來照料，但是王母就是高燒不退，連飯也吃不下去，隻能打點滴。

王母的病讓王博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他請假在家照料母親。看到母親日益消瘦的麵容，他感到失去母親的危機。這樣下去，母親一定會出事的。
“這可糟了，家合萬事興，現在，母親病倒了，孩子們都心急如焚。”

“好像，母親對我心理有氣。每次我去探望她，她都格外激動，你猜猜是怎麽回事？'

"她為了孩子能有出息，可是牽腸掛肚，現在出現了什麽事情？”

“難道是因為。。。。。。”

“您能猜出來嗎？”

“我猜出來了，王博在家沒有能好好孝敬母親，她非常憂慮。。。。。。”

自從林繡得知自己的孩子有先天性心髒病以後，連驚帶怕，得了抑鬱症，隻能上半天班。婆婆一天到晚忙著照顧兩個嬰兒，憋了一肚子的窩囊氣。每次逢年過節都是在林繡家裏過，婆婆擔心這樣下去自己養的兒子早晚會成為倒插門，本來是”養兒防老積穀防饑“，現在兒子成了啃老族，處處就是依賴自己，等到自己老了，沒用了，說不定兒子送到養老院，再也不看一眼。

”你認為王阿姨就是因為這個才生氣的嗎？“英愛問。

王博點了點頭。現在自己的事業也穩定了，孩子也大了，做為母親，看不到兒子的感激之情，因此而傷心吧。

因為開始和兒媳的婚前協議，兒子已經退出了房子的所有權。現在結婚連著五年，每年春節，都是在林繡家裏過，今年春節，王母一再要求王儒在自己家過春節，可是林繡居然帶著兒女自己回娘家了。兒子一看，緊跟著也跑丈母娘家過春節了。麵對著冰冷的屋子，想到自己在家裏除了做飯，收拾家務，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她的心裏感到非常心酸。

兒子過分偏愛妻子，古人雲“過猶不及。”母親擔心兒子對兒媳的一味偏袒會造成新的麻煩，既然水可以載舟，也可以覆舟。她牽腸掛肚，愁眉不展，終於茶飯不思，積勞成疾。

英愛決定去試一試。

王母不像以前那樣，一天琢磨著怎麽蒸包子，烙煎餅。她一見到英愛，就愛和她聊聊家裏的事。現在，她風燭殘年，滿臉的皺紋中全是歲月的滄桑。
     “奶奶，你快看看誰來了，英姑姑。”小孩子把點心放在奶奶的手心裏，王母的手抖了一下，然後決然地把眼睛閉上了。

小孩子爬到奶奶身上，然後說：”奶奶，您起來吃飯了，您不是說，挑食不是好孩子嗎？“

奶奶還是紋絲不動。

小孩子把林繡帶到王母的床邊：”媽媽，您來，您來。“

林繡滿臉堆笑，說：“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您就起來吃飯吧。”

王母就像一座山一樣紋絲不動。

小蘋果拿個蘋果給奶奶：“奶奶，我最喜歡吃您做的蘋果餅了，快點兒起來給我做餡餅吧。”

王母常常歎了口氣。眼淚都流下來了。

英愛就坐在王母的床邊，她連自己的兒子，孫子都不要了，她能聽英愛的話嗎？
    “王媽媽，您這麽長時間躺著，身體上的肉都會壓壞的。”

“你看著我心煩，離開不就得了。”
      “如果您每過兩個小時翻一次身，就不會得褥瘡了。“

”你真是廢話多，讓人厭 。“

王母一咕嚕坐起來，怒氣衝衝對著英愛。英愛拚命定了定神，她幾乎差點就要甩手就走。“您還是起來吃飯吧."

"我老了，不中用了，說出來的話都沒有人聽，活的太累了。”

“您還年輕，現在生活條件好了，人都長壽。”

“吃了藥又怎麽樣？現在能幹活，還不用看人臉色。過幾年，年紀大了，說不定，王儒把我往養老院一丟，徹底就把包袱甩開了。”

“您別把事情都想的那麽絕。王儒是您的孩子，他不孝敬您，還孝敬誰去？他已經幾天幾夜都守在您的床前了。"

王母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她的眼睛也閉上了。

“王儒是一家的頂梁柱，他是孩子的榜樣，也是妻子和母親的靠山，他現在魂不守舍，就是擔心您的健康啊。“

”你這個孩子真愛多管閑事，你怎麽這麽眼熟？“

”您還記得四年前的家庭調解吧？“
”我記得了，當時你是中間人吧，在學校擔任輔導員？“
“沒錯。”
“你怎麽很長時間不來探望我們了？“

英愛遲疑了片刻，不知如何回答。告訴她自己被調到深圳分院工作了一段時間，負責學生的心理健康和學習，可是，如果告訴她著一切，她會不會像其他人一樣，認為自己是個不吉祥的人呢？

”我的父親像天一樣給了我堅強，後來他因為法律的問題被拘留，雖然最後無罪釋放，但是我還是因此後來調到了深圳分院工作，負責學生的心理健康和學習，現在我重新回到本院。“

”這麽說，你的父親是清白的？“

”對天發誓，我也敢保證。“

”你胡說八道。難道國家會逮捕一個無罪的人嗎？你是不是想包庇她呀？“

王母怒氣衝天，英愛隻好沉默不語。她的眼光盯著英愛，非常地厭惡。俗話說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難道英愛的父親果真是清白無暇的嗎？
    父親，這個想盡一切辦法把歡樂帶給英愛的人，她曾經在父親的愛護下無憂無慮，逍遙自在，每天都是良辰美景，每天都是無盡的希望。後來，父親被捕入獄，，他曾經憂讒畏譏，默默忍受著世人的譴責，可是他寧可自己忍受無數的痛苦和煎熬，也一定不要在子女跟前落淚。

對人生負責，就是對自己負責同時造福於社會，不管是一帆風順，還是遭遇坎坷。英愛想到了自己的母親，老師，同學，深深明白如果沒有他們的關愛，自己留在一個世界的孤苦伶仃。

把自己的事業和社會的需要結合起來，就不會有小我的悲天憐人，而是為能造福人類而感到幸福。英愛確信自己一時榮辱和得失，不會給他人帶來悲傷，就像父親，母親，老師，自己最親近的人，他們的人生也是像河流一樣彎彎曲曲，但是他們對自己的幫助卻是無法消逝的。

“幫助您，是我的工作，王儒因為心理壓力大，已經高燒了很長時間，他的苦惱隻能向我傾訴。再這麽下去，他的身體和意誌都會垮掉的。”

“真的嗎？”

“有個雙博士，拿個兩個國家頂級大學的博士，因為心理壓力大，撇下家人，跳樓自殺了。難道，您也希望自己的兒子重蹈覆轍嗎？”

英愛正視著王母的眼睛，她仿佛被英愛的氣勢嚇倒了。
   “一個女人是健康專家，也是心理醫生，既是全家的老師，也是一家人的仆人。她是一片大地，也是一片海洋，既是白雪，也是陽光。請您猜猜她是誰？”

家庭健康助理是負責家庭的飲食和衛生，鍛煉和生病時的護理，專門針對於老弱病殘人群，是個全職的工作。要通過很多考試，才能合格。心理醫生，是能夠覺察到他人心理的問題，給予必要的引導，替他們說出自己在公眾跟前說不出來的話，找到自己真實的自己，給予同情和關懷，醫治他們內心的痛苦。老師是講授各種知識，解答疑惑，是人類心靈的工程師，仆人就是端茶倒水，各種家務，任勞任怨，對人態度恭敬，衣著最為樸實。大地是小草的母親，春天的陽光普照著大地，冬天的白雪給大地溫暖的覆蓋，每一次冰雪消融，都是對大地的滋潤。“

王母眉頭皺著，眼睛也閉著，嘴巴片刻也不能安靜下來，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麽，眉頭一下舒展了開來。

英愛知道她一定是有了眉目。

“您猜到了，對吧？”

“這個女人就是母親，對嗎？”
    “對。”

“繡繡對待孩子非常關心，每天都詢問孩子哪兒不舒服，有沒有吃好飯，關懷著全家的健康。母親像仆人一樣幹著家裏的雜事，對於子女來說，又是他們的第一任老師。母親對孩子知寒知暖，像是一片天空。她不在的時候，子女的眼淚就會匯聚成河。”

是的。英愛的眼淚也濕潤了。

王母的眼淚一滴一滴落了下來，英愛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和老師，心裏也不禁難過起來。母親和老師都不在自己的身邊，這樣的悲傷和遺憾是隨著年齡的增大而增加的。

王母不停地抽泣著，英愛連忙遞給她手紙，還給她端來了藥。王母把眼淚搽幹淨，端起藥來，大口大口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