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摔倒後-一場虛驚的Therapy
早就聽說美國的手術病人術後康複運動開始得早,做得狠,這次可算是眼見為實了。
九月五日上午八點零五分先生的術前清潔工作完畢被推進手術候診室,比預告的九點-十點之間提前了一個小時,我知道這對病人來說是好事,意味著提前結束疼痛的折磨一小時。我在手術候診室裏見到了Dr.Van,他平靜地告訴我髖關節置換手術是一個普通的手術,一般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就可以完成,許多病人術後一小時就可以開始複健運動。你可以先回家,手術完了他會電話通知我,再來看他不遲,醒麻醉至少得半個小時。
先生的手術如預期地順利完成了,L弟兄,Zh姐妹夫婦先我在手術後等候室外捧著鮮花等候我先生了。Zh姐妹是我認識的人中最助人為樂的一位,哪裏有困難那裏就有她,在我眼裏她不是在幫忙人就是在幫助人的路上。
在病房見到我先生時,他臉上有倦容但因疼痛扭曲的樣子已經沒有了,他自己也說有痛但不一樣了,能抗得住。當班的護士告訴我,先生的複健明天早上開始。今天的飲食以流質和半流質為主,因為躺臥,食物不易消化,容易產生便秘。
手術後第一天早晨八點整、兩位理療師來到病房。先生睡眼惺忪地被她們扶起,站了起來,不知是由於手術的累還是餓,他的頭始終沒抬起,眼睛閉著;一位年長的理療師說,“把頭抬起來,睜眼看前方。抬起你的手術的腳,我們要開始走步了。”先生還是耷拉著腦袋看著地上;
“地上沒什麽好看的,抬起頭來看前麵。”
“。。。”先生沒有理會她,耷拉著腦袋僵立在那裏,我站在旁邊緊盯著著眼前的一切,覺得先生哪裏出問題了?突然那年長的理療師說了一句“
anesthesia」慌忙把我先生不顧位置地放倒在床上,連忙用旁邊的儀器給先生測血壓,血壓很低。我看著斜躺在床上的先生,閉著眼睛,臉色蒼白,驚慌失措地問旁邊另一位亞洲臉的年輕理療師“What’s anesthesia?”“你是中國人嗎?”我看到她胸前的名牌上跟我一樣的姓。她尷尬地笑笑說“我是中國人,可我隻會說一點點中文。。。”我的腦子一緊張就會短路,當我突然想起anesthesia是麻醉時,我先生睜開了眼睛,他聽見我們的談話了,有氣無力地說“麻。。。醉”盯著屏幕看的年長的理療師突然說“有血壓了!血壓開始上來了。原來他剛才休克了。兩位理療師把我先生躺的位置扶正了,說“今天的therapy結束了,他站起來了。”我一臉漠然地站在那裏,總覺得哪裏不對頭。
這時L姐妹打電話來了。L姐妹是個助理醫生,有她真的是有福氣。她平時因為工作忙,在組裏幾乎不言語,可組裏任何兄弟姐妹有病痛讓她知道了,她一定義不容辭地以醫者仁心關心和幫助你。她告訴我,我先生低血壓休克是因為術後沒有大小便,麻醉沒處排泄,加上術後沒有好好吃東西低血糖造成的。其實L姐妹在我先生手術當天就來看望他,聽到他什麽都沒吃就連忙到護士站要來牛奶,果汁,酸奶,布丁給他補食,還告訴我,在三餐以外的時間裏,病人如肚子餓,隨時都可以到護士站要一點snack充饑的。可憐的先生傷口還滲著血水,就經曆了一場虛驚的therapy(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