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學（5）：學工

  我們除了在學校的校辦工廠學工外，我們還參加了校外的一次學工勞動。學工的地點是市裏的木材綜合廠。木綜廠位於老城牆外的一環路九裏堤，距離我們學校不是那麽遠，走路單程的話就是四十分鍾到一個小時。所以我們和工人們一樣，每天正常上下班，中午就在工廠的食堂搭夥。和工人們沒有什麽區別，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成年了，什麽都可以做了，相當的可笑。

  我們每天早上，都和班上的一幫女同學邀約好一起去上班。那段時間大家正好玩皮筋，所以皮筋也是我們的必備之物。去工廠的路上，我們總是要穿過鐵路設計院。我們從馬家花園的大門進去，穿行設計院院內的主路，然後一環路的大門出去，就離木綜廠不遠了。鐵路設計院很大，有很多的辦公樓，而且那些辦公樓的外麵都環繞著不高的萬年青。主路兩旁是兩排整整齊齊的法國梧桐，把主路裝點成長長的林蔭道，我的腦海裏總是記得那條路的悠長。雖說是悠長，但是早晨的主路也是繁忙的。主路上有清潔工先為馬路灑水壓灰塵，然後用那種專門的大掃把掃地，還有匆匆趕路騎車的人們，而最讓繁忙的是那個離主路不遠的設計院的食堂，來來往往去食堂的人們不少。每次路過，都能聞到食堂飄來的香味，看見設計院的人的早點有那白白胖胖的大饅頭，我們就心生羨慕和口水直流，因為在街上的麵館裏是見不到那麽大的饅頭的。

  過了一環路，就是成片的農田。灌溉用的小水溝縱橫交錯，散發出鄉土的味道，時不時地還會蹦出個青蛙什麽的。仔細觀察水溝，還能看見小小的魚苗在遊蕩。這些都是我們學工路上的樂趣。

  木綜廠本身很大，它還有一個很大的堆放圓木的場所。所謂的圓木，就是那些仍然還有樹皮的木頭，之多之大是我們孩子們所不能想象的。那些圓木要先被拖到一個大大的水池裏去蒸煮，然後才能把圓木切成薄片以便進行層板加工。圓木的蒸煮會散發出一種非常難聞的味道，這大概就是為什麽要把木綜廠建在城外的緣故。

  圓木被切成薄片後，在木頭分叉的地方，就會有些小圓孔。如果圓孔不大，就沒有關係。但是如果大，那麽在加工成層板之前，就必須要把那些洞洞給補上。 我們的工作就是修補那些薄薄的層板。我們大概是兩三個同學就要跟著一個師傅學。各個小組會展開勞動競賽，你追我趕還有勁頭，要不然這個工作了無意趣。

  我們學工隻有一個月，可以用波瀾不驚來形容，除了中間發生了一件令人害怕的事。木綜廠附近有一個水塘，有一天一個女孩子淹死在水塘裏。猜測各種各樣的原因都有，說的最多的原因就是因為談朋友的事情。隻是我們一幫女孩子實在是不明白，難道談個男女朋友就會有如此的下場？看來談戀愛也不是什麽好事？不如我們的皮筋有意思。如今看來，那時的我們還是太幼稚和呆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