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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學(2):安源小學

(2016-04-22 12:25:30) 下一個

  秋天到了,我們終於進入了正規小學讀書。我們一進小學,就直接讀二年級。四年之後,我們就小學畢業。畢業之後,我們本應該升入初中,可是初中又沒有教室給我們,我們就在小學多呆了一年,算是戴帽的初中一年級,總共加起來我們在安源小學呆了五年。我的童年就在那裏度過,有天真爛漫的美好時光,也有迷迷惑惑的往事。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留在了我的記憶之中,成為我成長過程中的一個個的驛站。

  學校名曰安源小學,據說是為了紀念毛主席去安源,文革後又改回了文革前的名字了,如今那個小學改為市的特殊教育學校。學校修了新的校門,新的校舍,設施都完全上了個檔次,完全沒有了我們學校原來的模樣。但是對於我來講,眼前分明是新樓,心裏卻現老木屋。她的每間教室、每棵樹、每個乒乓台、每個操場和空地、她的每個角落,像一幅幅畫浮現在我的記憶中,又遙遠又清晰。

  我們學校的校門並不大,可以用低矮和窄小來描述。校門本身是沒有漆過的裸木本色的雙開門,大概也就最多三個人可以並排走。上課的時候,大門都要關上,用的就是那種最原始的木門柵,插上即可。一進校門的正前方就是一個水泥做的宣傳欄,上麵寫著毛主席的語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這個宣傳欄的背麵,就是我們做運動的單杠和雙杠。一進校門的右手是一溜的教室直通到學校的大操場。一進校門的左手就有一個燒開水的開水房,燒開水的周孃,個子不高,每天給老師們燒水送水。緊挨著開水房的是給工宣隊的辦公用房,然後就是工宣隊的周老師住的一間房。周老師在我的記憶中個子蠻高,人長的也很漂亮,她一笑起來就有顆小小的虎牙。她的老公比她還高,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顯得文質彬彬的。他們夫妻二人有一個漂亮的女兒,大約比我們小個兩三歲的樣子,深得周老師的喜愛。嬌寵的女孩子難免有些小性子,她有時倔起來連周老師都拿她沒有辦法。

  就在周老師的房間的外麵,有一個水泥做的乒乓球的台子,緊挨著就是並排著三間教室,我們的二年級的三個班都安排在那裏。三間教室外麵是個空曠的壩子,那裏是我們做課間操的地方,我還記得我在那裏領操的情景。就在我們操場的一側,住著我們的李校長,她有個女兒與我們同歲,分在三班上課。李校長個子高但卻很瘦,她的皮膚一點都不白,而且嘴唇還是烏烏的顏色,這可能與她要抽煙有關。那個時候女人們幾乎都不抽煙的,在我幼小的認知裏抽煙的女人不是好人,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麽她要抽煙,居然還是校長?

  在李校長家的隔壁就是我們學校體育用品的儲藏室和兩間教室。在一間教室的上麵有個閣樓,我從來沒有上去過,我確信是閣樓是因為那裏沒有窗戶。一班的班主任張老師一家就住在上麵,她家做飯的地方是在樓下的。說起這個張老師,也有些話頭。張老師對她班上的同學可嚴格了,她班上的班風和課堂秩序都很好,同時她也像媽媽護孩子一樣護著她班上的同學。但是對外班的學生可就沒有護的份了,其它班的同學雖說不是她的學生,但卻是怕她的。張老師其實還算是比較公正的老師,她的侄女因為心髒病的原因,從高原藏區來到我們學校讀書。為了不失公允,她沒有把她的侄女安在她的班上,而是放在我們班和我成了同學。

  在我們二年級教室的不遠處,有一間大大的房間。它的兩麵牆全是玻璃,采光極好。這是老師們的辦公室,所有的老師都在那裏辦公。我們的班主任萬老師和我們的算術老師卓老師的桌子是緊挨在一起的, 安放在辦公室的最裏麵。

  我們的學校有一棟非常特別的木結構的兩層樓的房子。一樓有兩間房子,一間是用作我們的音樂教室,一旦有音樂課,我們就要排隊去那裏上課。教我們音樂的老師是一位姓張男老師,個子不高,除了教了幾首歌而外,什麽都沒有學會,更別說什麽識譜之類的了。另外一間是我們用來學工的房間。有一年,我們學工的內容是糊紙板,也就是修補用過的紙板。我們每人都要戴上袖套、手套和圍裙,手上都拿著一把刷子,旁邊放著一桶透明膠和一大疊的牛皮紙條,什麽地方缺了要補上,什麽地方撕裂了要粘好,忙的不亦樂乎。學工期間不用上課,大家都在那裏糊紙板,三個班還要展開競賽,大家你追我趕的,在有說有笑中,我們可是糊了不少的紙板,很是有趣。

  樓上隻有一間房間,四麵全是玻璃,而且房間的四周還有一個回廊,回廊的上麵有很寬的屋簷,下雨在回廊上麵玩也不會淋濕。回廊的外麵一圈還有一部分一樓的房頂,是用黑色的瓦蓋的。有時我們會爬到那個房頂去,戰戰兢兢的走過屋頂,然後一下子抱住緊挨著房頂的一顆樹,順著樹幹就滑倒學校的大操場上。還有與這間教室有關的記憶就是翻門進教室。那時我們可以提前到學校在學校裏玩,但是教室就要等到班上管教室門鑰匙的值日生來了以後才能進的去,我們等不及就琢磨怎樣才能到樓上去。我們發現樓上的這間教室的門是在樓道的下麵,而且因為是樓道,所以門的上麵是沒有封死的,我們瘦小的身軀完全可以通過。為了早點到樓上去玩,我們就常常去翻這道門。現在想想,還是挺危險的,可是我們不怕,也不知道危險。別以為這些事男孩子做的事,這些可都是我們班上一群貪玩的小女生幹了喲,當然包括我了,要不然哪能記得這麽清楚?

  這棟木結構的樓就在我們學校的大操場邊上。我們上體育課就在大操場,教我們體育課的是一位姓林的男老師,長的滿結實的樣子,很嚴肅,班上的匪頭子都聽他的。我們的體育課還上了不少的內容,我們要學跳高跳遠,那是在大操場角落的沙坑進行的,課是上了,可是我們卻是搞的渾身髒兮兮的。如果是學墊上運動,像是翻跟鬥之類的,林老師就叫我們到體育器械室把墊子之類的抬到操場,那個墊子可真是沉啊。我們也學習單杠和雙杆,為了達標,我們必須要可以做一定數量的翻轉,害的每個小朋友的手呀,腿呀都磨出了血泡,很疼的!如果是跑步的話,我們的操場還是太小了,我們一般都的到學校外麵的街上去跑步,而街上的電線杆就成了我們跑步的標定。當然有兩樣東西,我們是喜歡的,一個是拔河比賽,一個就是棋藝活動。拔河比賽自然是以熱鬧而贏得同學們的喜愛,而棋藝活動呢則隻能在下雨天的時候才有。林老師會把各種各樣的棋帶來,我們大家最喜歡的就是跳棋了。那個時候大家都困難,沒有同學的家裏會買跳棋來玩的,所以隻能等到體育課了。

  在我們學校的大操場的一麵,還有一個用磚砌的大舞台,我們學校的各種活動集會都在那裏的舉行, 而每個學期都必有的活動就有開學典禮、散學典禮和六.一兒童節的慶祝活動。那個時候表演節目都是女生的事,什麽我愛北京天安門,北京的金山上,都是些常見的節目。有一年,我們決定邀請我們班的男生加入我們,表演一個與大邑的泥塑收租院有關的節目,我們已經在YP家的院子裏練過好幾次了,結果老師說和六.一兒童節的歡快氣氛不協調,就給斃了。三班的同學表演了一個《白毛女》的片段,就是楊白勞給喜兒紮紅頭繩的那段。演喜兒的是名叫陳XH的女生,非常漂亮可愛的女孩子。演楊白勞的是三班的名謝M的男同學。那可能是我記得的唯一一次有男生上台表演的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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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虻 回複 悄悄話 好文,路過,拜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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