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小路,走了十年,走過十年光陰,也看遍了十年變化。最初的樹林。草地與魚塘,如今的高樓。電杆和公路。我看見,那群南飛的燕在電線上尋找過去的家,那充滿生機的樹林;我聽見,曾經自由遊蕩的魚兒在這充斥著塑料和垃圾的水池裏掙紮的哀嘯。過去於林中奔走的野獸,如今也穿上鐵衣在那沉寂又喧鬧的公路上飛奔,不知疲倦的,一遍又一遍的飛奔。
水泥的巨獸,雜亂的坐在一起將陽光屏蔽。走過,再走過那條走了十年的小路,卻被那渾濁的空氣壓抑的難以前行。我站在那數千樹木的墳地,它們早已被人遺忘,即使夜晚飄蕩著的代表它們不屈意誌的磷火也在那猶如太陽般刺眼的路燈的照耀下顯得昏暗難存。我靠在那樹林中的唯一的幸存的樹的肩膀上,傾述。我想,它也很孤獨吧!昔日的長輩早已化為塵土埋葬在腳下,四周也隻有不知何處遷來的柳樹和鐵獸。
十年,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隻是時間改變了一切,我們曾經熟悉的一切,剩下的隻有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