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有難之民
這年頭,大家都不容易,都是有難之民,甚至都可以簡稱為“難民”。你說首相容易嗎?不容易,輝瑞疫苗抵達我國,慕尤丁帶頭挨針紮,一針紮下去,難說不痛。
當官的不容易,老百姓就更難。希盟免疫特工隊指出,疫苗並非“救世主”。換言之,就是打了疫苗針,也不能掉以輕心。我們仍然需要繼續遵守防疫標準作業程序或行動管製令,以便早日阻斷冠狀病毒鏈,讓隔離與受難的日子盡快結束。
說到隔離,不僅讓人想起1964年2月25日,也就是57年前的今天,美國芝加哥市成千上萬的小學生罷課,抗議城市學校的隔離政策。抗議活動由人權組織發起。他們要求黑人兒童應該到鄰近的白人學校就讀。有31000名兒童參與罷課活動。罷課活動使38所學校受到影響,黑人民權鬥爭朝著勝利邁出了一大步。
當然這是種族隔離,是政治隔離,跟我們現在因為疫情而導致的種種隔離措施,不能相提並論。不過,終究都是身體的行動受到限製。目前世界上種族隔離,從製度上已經不複存在。但是,疫情隔離,卻普遍存在。也不知道這種“相對”隔離,何時是個盡頭。
受“難”的日子,大家都是“難”民,這雖然有點誇張,但也是事實。
在79年前的今天,也就是1942年2月25日,約10萬人組成的中國遠征軍開始進入緬甸,協同英、緬軍對日作戰,使日軍遭到沉重打擊。中國遠征軍是抗日戰爭時期中國入緬對日作戰部隊,是中國與世界反法西斯盟國直接進行軍事合作的典範,不僅打通了滇緬公路這個重要的交通運輸線,還殲滅日軍4.9萬餘人。
說到緬甸這個周邊國家,我們也不陌生,就是個出難民的地方。截至2020年12月,聯合國難民署已經登記了17萬8千多名難民和尋求庇護者。當中有15萬4千多人來自緬甸。不少緬甸難民也進入了我國。希盟主席理事會日前促請大馬政府,展延將1200名緬甸難民遣送回國的決定,這些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的事情。
寬泛一點說,中國也曾經是“政治難民”多發地。1966年開始的“文化大革命”,持續十年,世稱“十年浩劫”,造成大量的冤假錯案,“政治難民”層出不窮,他們被趕到“牛棚”或者勞改農場,過著非人的生活,很多人含恨自殺身亡。
中國現在的領導人一度也是個小“難民”。習近平9歲那年,也就是1962年,他父親遭難,他成為“政治難民”。1962年8月,中共舉行八屆十次會議,康生指責習仲勳(習近平之父)等利用小說《劉誌丹》為高崗翻案。毛澤東批示:“用寫小說來反黨反人民,這是一大發明。”習仲勳被打成反黨集團的頭子,受監禁審查,打入另冊。直到41年前的今天,亦即1980年2月25日,中共中央發出《關於為所謂“習仲勳反黨集團”平反的通知》,這才算把他們一家徹底“解放”了。
大家都是有難之民,斯世當以同懷視之。有難不可怕,隻要我們知難而進,就一定可以多難興邦。
見刊《中國報》2021年2月25日C7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