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坐牢，如何是好？

原載《中國報》2014年5月14日C15版“人人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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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7日，美國國務院女發言人莎琪發表聲明：“國務院深感關切，有報導指出人權律師浦誌強和其他活動人士被拘留。”說的是一個叫浦誌強的律師，被當局以“涉嫌尋釁滋事罪”刑事拘留，關在北京市第一看守所，雖未判決，但是按照常規，吃牢飯是免不了的。

　律師坐牢，也不是頭一遭。縱觀世界各地律師的牢獄之災，不外乎三種句式。一是肯定句：該坐！二是否定句：不該坐！三是疑問句：該坐不該坐？

肯定句：該坐！

　律師職業本身並無必然道德優勢，律師在古代被稱為是“訟棍”。在現代社會，訟棍並未消亡，甚至在政府默許之下捲土重來。律師坐牢，也就不足為奇了。

　台灣民選總統阿扁，大學三年級時，就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取律師資格，是當時全台灣最年輕的律師。1984年阿扁擔任蓬萊島雜誌社社長，涉訟坐牢8個月。出獄後在政治舞台上平步青雲，直至擔任台灣總統兩屆。因貪腐獲刑，昔日的扁總統至今還在吃牢飯。以為當了總統就可以貪腐，以為自己是律師就可以把黑金說成是白銀，民主社會斷無此理。

　男律師例如阿扁可以吃牢飯，女律師也可以，這沒有性別歧視。北京開來律師事務所老闆，前中共高官薄熙來的妻子穀開來，因謀殺英國商人尼爾海伍德，被判處死刑（緩期執行）。以為你是解放軍少將的女兒，就可以為所欲為；以為你是高官的太太，就可以殺人；以為你是律師就可以逍遙法外，高度關注此事的廣大網民都不會答應。

　否定句：不該坐！

　由於種種原因，有的律師坐的是冤枉牢，但這未必全都是壞事，能夠為促進社會的發展、法治的進步、人民的福祉而作出犧牲，這樣的律師名垂千古，這樣的牢底坐穿也無悔。

　南非第一位黑人總統納爾遜·曼德拉，年輕時和他朋友開設了曼德拉-坦波律師事務所，為請不起辯護律師的黑人提供免費或者低價的法律諮詢服務。律師工作之外，他積極參加反對種族隔離運動，被捕入獄，前後共坐牢27年半。這位諾貝爾和平獎獲得者，以他的牢獄之災，換來了南非種族隔離製度的終結。這樣的牢雖然不該坐，但是坐了也值得。

　前不久逝世的大馬律師和政治家卡巴星，也曾經在1987年茅草行動中，被援引內安法令扣留，關押15個月，也算是嘗到政治牢飯的苦澀滋味。走出牢門的卡巴星沒有消沉，而是繼續為民主、法治而不懈努力，直到以身殉職。卡巴星生前戰鬥不止，死後備極哀榮，被稱為是馬來西亞的納爾遜·曼德拉。

　疑問句：該坐不該坐？

　有些國家，號稱民主法製，法律條文多如牛毛，事事看起來有法可依。然而，大多是都是擺設，都是皇帝的新裝。依法執政像個“鬼”，人人都相信有，可是誰也沒見過。倒是裸官遍地，把財產子女都送往美國等西方安全國家，自己留在國內做官。這樣的裸官免不了生理寂寞，於是就利用權勢包養“小蜜”、“二奶”，古話叫納妾，傷風敗俗，道德敗壞。

　在這樣的國家，你的房子所在地風水較好，被房地產開發商看中了，他馬上可以買通政府，以舊城改造為名，派警察維持秩序，堂而皇之地就把你的房子給拆了，蓋他的商品房，賣他個好價錢。給你的補償款少得再也買不回一個衛生間。你居無住所，投訴無門，隻有上訪告禦狀。上訪之路，荊棘密佈，處處有截訪，有黑監獄，讓人生死難卜。

　當官員肆無忌憚欺壓百姓的時候，就出現了一批“護法律師”，號稱保護憲法，一般叫人權律師。他們往往為弱勢群體鼓呼，從而成了貪官的眼中釘肉中刺，欲置他們於死地而後快。欲加其罪，何患無辭？許多律師被請去吃牢飯。“護法律師”該不該坐牢，這是個問題。問題如何解決？隻好呼籲國際社會關注。於是，類似本文開頭的那一幕，也就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