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一世界

 

清晨，睜開眼睛，窗外一片潔白。眼前這“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銀裝素裹的畫麵瞬間又把人帶回到了白色聖誕夢幻般的童話世界。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四月下旬的多倫多，已是春暖花開，種豆育苗的季節，院子一角的風信子默默綻放，芬芳迷人，正像她的花語一樣純潔清淡；去年初冬從朋友家移植來的芍藥已落落大方地破土而出，生機勃勃；前幾天朋友送來的幾株南瓜苗也在後院的春光裏亭亭玉立，茁壯成長；太太前幾周種下的生菜籽也發芽冒出了嫩綠，像是降生人間的“小寶寶”，可愛極了。

瞬間往往伴隨著意想不到的結果。這瞬間的“寒冬逆襲”，猝然降溫，我擔心這些可愛的花朵和幼苗會不會受到傷害，畢竟它們還很幼小。再想想往年多倫多經曆的四月飛雪，相信它們能經受住這個考驗。

這場瞬間而來的“瑞雪”，讓我聯想起了許多瞬間發生的事。且說二十年前美國舉世震驚的9.11事件，那突如其來的人禍瞬間奪走了多少無辜的生命；去年突然而來的百年不遇的新冠病毒還在肆虐地席卷整個地球。人類在這迅雷不及掩耳的“瞬間”麵前顯得措手不及，這種代價就是一個個鮮活而寶貴的生命戛然而止。它不像我們平時做的教學計劃或作戰方案等那樣可以按部就班地實施，它的出現往往“不按常理出牌”。可是仔細想想，這樣的瞬間實際上是一種注定了的後果，那麽前因又是什麽呢？介入這樣的思考恐怕就不會那樣輕鬆了。

“嫦娥一號”發射升空也是一瞬間的事，然而在這瞬間的背後有多少厚積薄發的儲備啊！這樣的瞬間自然會帶來兩種結果：發射成功或失敗，誰願意選擇後者呢？

昨天早上陳老師從美國發來短信視頻說距多倫多西南2000多公裏的佛羅裏達州的奧蘭多，他居住的城市忽然下了一分鍾大冰雹，這種百年難遇的“瞬間”冰雹無情地砸壞了他精心栽培的生菜，好心疼！沒想到昨天晚上多倫多也下起了“春天的雪”，難道是“心有靈犀”？

從古至今，人們其實就生活在瞬息萬變的世界之中，這是一種常態。表麵上的瞬間蘊藏著量變到質變的永恒哲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隻不過是對瞬間發生的必然事件的偶然性描述。在我看來就是“一瞬一世界”。

剛寫完這些文字，外麵瞬間又是陽光燦爛，冰消雪融。周圍的一切顯得那樣從容淡定。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下一個瞬間又會發生什麽呢？但願每個“瞬間”全是心想事成的好消息，譬如有了足夠的新冠疫苗，日增感染人數變為零等等。

無論如何，每個人都生活在揮之不去的現實中，每個人都行走在各自的“一瞬一世界”。

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在春光無限的播種季節，帶著自己的“一瞬一世界”活出自己的精彩。

(2021/4/21  Oakvil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