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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伢子係列”大碗茶專業個體戶,專業不務正業,正兒八經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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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耀邦值得念唱但搞不成交響樂

(2015-04-18 23:56:15) 下一個
今年是胡耀邦誕辰一百周年,讀到萬沐的好文《胡耀邦不是一個共產主義者》,很想寫幾句評論,可惜博主關閉了評論。(他不喜歡人家來罵架吧)。

據說習中央決定也要對耀邦隆重紀念一哈。《環球時報》率先給這個紀念定了調,調子是高高尖利的黨八度。內容是天主教在天主之下人間封聖一樣,在毛神主之下,胡耀邦可以被冊封為一個黨聖人。毛神周恩來聖公之後,鄧亞神或者至聖,然後胡耀邦一個聖像羅漢。什麽稻草棉花都塞進去,外麵用金粉塗抹,誰都隻能遠看,嚴禁觸摸,更不許用手指頭去戳。

萬沐不信邪,不要《環球時報》的這尊胡耀邦菩薩,而是找出一個活人來。俺覺得萬木描繪的這個共產黨絞肉機幾十年沒有能夠絞殺掉的胡耀邦,是中國千年文化文明傳統精華閃爍的人,而不是一個馬列毛教條的共產主義者,很有見地。但是,俺似乎還是沒有完全被萬沐說服,覺得胡耀邦還沒有那樣美好,至少沒有美好到完全不是一個共產黨人的程度。俺覺得他還是一個共產黨人,不過是沒有泯滅人性,一輩子在黨性與人性之間掙紮的共產黨人,而且是一個臨時性被放置到一個領導人位置而不是真正領袖地位的一個共產黨人。

恰好一年前,是胡耀邦逝世二十五周年紀念,可是習大就沒有特別安排什麽紀念——這是眾所周知的原因——胡耀邦的去世周年,也就是引發共產黨打擺子發瘋發飆差點被要命的周年日子。今年來紀念他誕辰一百周年, 就安全得多。俺去年為此寫了一篇哭笑不得的文字,戲說胡錦濤去湖南憑吊胡耀邦,這二胡拉二胡的小調評彈。調評一年後再看, 俺覺得自己的思想還是沒有任何進步:俺那小調評彈還是沒有任何值得修改的音符節拍, 現舊文重發,一來呼應萬沐文章,二來紀念胡耀邦並附帶念叨一哈咱們那位休息了兩年的胡主席。

胡耀邦胡錦濤的二胡小調    2014-04-15 03:19:22

陽春之季,中國大地沒聽見什麽驚蟄春雷,倒是傳出幾聲忽隱忽現的有點悠揚的二胡演奏:成為了“草民”的前國家主席胡錦濤,在嚴密的護衛保安簇擁下,到了湖南 “視察”。胡錦濤去了著名的長沙嶽麓山,可是沒有流連因為毛澤東而最出名的“愛晚亭”,而是去了嶽麓書院。在那裏也沒有禦筆賜詞題匾,隻是在盛“請”難卻 之下,墨寶落下了芳名。到了長沙,還去了鄉下——沒有去近在咫尺的紅太陽升起的韶山吃紅燒臘肉,也沒有到隔壁毛主席一輩子最生死與共的親密戰友劉少奇同誌 的家鄉寧鄉駐足,而是去了瀏陽胡耀邦的故居拜訪。在把胡耀邦的親侄兒這棟房子的原主人趕跑之後,胡錦濤在那裏對著他的恩師與伯樂胡耀邦的銅像鞠躬。然後從這個三湘四水鄉村旮旯,飄出了二胡之音,在神州甚至世界繞梁不絕。

不少人聞琴起舞,聯想霏霏:胡錦濤在胡耀邦逝世二十五周年的時刻,以一“布衣”身份,來 到紅太陽升起的地方,對毛神側身而過,卻參拜這麽一個由於他的死而引發驚天六四的紅小鬼,莫非這裏麵大有玄機?

俺也傾聽了老半天,可是俺不但沒有聽到任何驚蟄雷聲,就連成調的二胡曲都沒有欣賞到。除了胡“草民”這麽一趟天子之遊,中國的黨控媒體,幾乎沒有看到任何在胡耀邦逝世25周年這麽個大日子,有任何像樣的紀念。 這就不過是胡錦濤跟胡耀邦拉二胡而已。或許是胡錦濤跟胡耀邦確實是琴友,或許是有人樂意讓他倆拉一段二胡。但是,絕對不許搞成交響樂。

您別說,胡耀邦不會拉二胡,隻有朱鎔基會拉。可是朱鎔基不是二胡,而胡耀邦是個二胡品牌。胡耀邦這把二胡,有著特定的音質和形象,生前死後都被人拉出不同的調調:昂揚激越如《賽馬》,淒慘悲切如同《江河水》, 當然最正版的還是他的追悼會上的《黨國頌》《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有人欣賞過這後兩首曲牌的二胡銅管協奏曲嗎)

縱觀胡耀邦一生,是中共黨內的一個難得的人的標本。他少年熱血,加入共產黨當紅小鬼,既不是像彭德懷一樣衣食無著去當兵混飯吃,也不是像賀龍一樣用菜刀殺了鹽販子當紅匪,當然更不是像毛潤之那樣被神仙點撥要出山當真龍天子。他就是作為一個剛進入青春期的中學生,聽了家鄉一位楊姓妙齡女子的天方夜譚,有個蘇俄共產天國好玩,就出來玩兒了。玩到井岡山打仗負傷,人小命大,還居然一瘸一拐長征萬裏到了陝北。因為年齡個子都不太起眼,因此不但蔣匪日軍的子彈都不認識他,就連康生這樣的肅反整風專家也沒有把他放在眼裏。這個紅小鬼就這樣在血火絞肉機裏平安長大,到“解放後”當了中國的孩子王:共青團團長。

毛澤東那時候的共青團,壓根兒就不是鄧小平之後的黨國棟梁水壓機,真的就是孩子王,讓他們去給全國的青少年喂毛奶,天天係著紅領巾充天真,唱著那《時刻準備著》的外國調,時不時整齊列隊到北京機場給赫魯曉夫們獻花而已。這倒使得胡耀邦一直童 真未泯,一直到文革開始老毛打他一悶棍。

這一悶棍打下來,胡耀邦倒真的開始長大成人了。在幹校勞動改造,跟各種臭老九牛鬼蛇神混在一堆,他還真的開了眼界。據說他在嶽陽某幹校農場改造時,踩人力脫粒機收水稻,累癱了順手拖了幾捆稻草放在水和泥濕淋淋的田埂上,招呼大家:來來來,這叫水泥地上沙發座!然後在這樣的沙發座上跟其他臭老九一起侃嶽陽樓記,想象著喝君山茶的甘甜。

這麽個人後來當上了總書記,世界最大的執政的共產黨名義上的頭兒,那些跟他一起坐水泥稻草沙發的牛鬼蛇神們當然有著親切美好的回憶,加上無限的期望想象。這個共產黨頭兒是個人,而且是個好人。

胡耀邦是個好人。按照共產黨寫在紙上的標準,他也是好人,好黨員,好幹部。他從來沒有反對過黨中央毛主席。就連大躍進畝產萬斤那樣的荒誕神話,他在江西也篤信不疑,說親眼看見過幾百斤重的西瓜。既然西瓜可以長得上百斤一個,稻穗一株幾斤重應該沒問題。那麽畝產萬斤十萬斤也就是可能的。如果全國都達到畝產萬斤,那麽種一年地可以吃十年,其餘的年份就不用種地。大家可以學文化,學毛著,甚至唱歌跳舞。這就是社會主義物質文化的超級發達,這就是共產主義。胡耀邦說這些話的時候,在場的聽眾捂著胸口憑良心講,他沒與半點欺詐甚至吹牛造假,而是真正的興奮,甚至陶醉,像個孩子一樣。他當時雖然是中年高級領導幹部,但是確實是全國的孩子王,共青團團長。如今人們也不會去追究他的天真還是傻冒。當然人們也並不能由此看出胡耀邦的過人天分天才。

他當了總書記之後,還是保持著這種孩子王的童真。第一解放了大批的老幹部,把那些同坐水泥稻草沙發的牛鬼蛇神,甚至被關押在秦城監獄的薄一波彭真這些老前輩,一一解放出來,自己象孩子一樣照顧安置他們。第二是對共青團的新孩子王和管理下的大學生孩子們,特別親切,唱歌跳舞隨便。當時的共青團,尤其是大學裏麵的共青團,幾乎就是郊遊團歌舞團。不知道李克強是否跟早年清華文工團的胡錦濤一樣活躍或者活潑可愛。

當然,他還保持著瀏陽少年的孩子氣:要周遊世界。作為中共總書記而不是國家元首,美國不便接待。他還是去了日本和英國。在國內,他發誓要走遍全國每一個縣。這起碼有一個好作用:就連最窮的邊遠窮縣,也都迅速修建了適合總書記起居的“招待所”。當然絕對沒有毛的行宮那麽興師動眾,當時也確實推動了中國樓堂館所興建的標準化現代化普及化。

胡耀邦的黨主席到總書記任期可謂曇花一現。西裝領帶是令人耳目一新。人家也都知道他隻是一把二胡,是靠別人在拉。鄧小平陳雲薄一波王震鄧力群胡喬木等一大幫子老菜幫,左拉一下右拉一下,雖然幾乎從來沒有和諧過,經常跑調,可是胡耀邦這把二胡的音質,總體來說,對老百姓,尤其是對知識界和青年學生,就遠遠沒有鄧力群胡喬木陳雲薄一波彭真等老菜幫的念經那樣令人昏昏欲睡,更沒有他們的幹嚎那樣刺 耳。

可是,對百姓和知識界和青年學生不刺耳,就一定刺痛老菜幫的坐骨神經。老菜幫畢生使命就是刺耳刺人整人野狼嚎,拉二胡也要象吹衝鋒號或者死人調。1986年的學運前後,胡耀邦關於思想解放傾聽對話引導而不是壓製的言論,終於讓老菜幫覺得這個孩子王的使命功用要玩兒完了。薄一波們恩將仇報整肅胡耀邦的舉動,激發了孩子王下麵的孩子們的憤怒爆發,終於由這個孩子王的心機埂塞,導致了中共自己最大的一次心機埂塞腦溢血——六四爆發,中共徹底中風,僥幸苟活,一直腦癱麵癱心智不全,再怎麽整容染發也難去蒼老甚至猙獰麵目。

這就是胡錦濤做了十年麵癱帝的由來。這就是胡錦濤到瀏陽跟胡耀邦拉出的一段《江河水》。 這段《江河水》,有人要錄音放大製作成《黃河大合唱》交響樂,有人隻準許做成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 俺看,胡錦濤也就最多跟胡耀邦來段《二泉映月》罷了。

胡耀邦和胡錦濤這“二胡”,無論獨奏合奏,都是無法奏出中國真正的改革交響曲的。甚至連做引子的功能都不具備。他們的特質,都有點像真的二胡,很象人聲,如果有好的曲調有真正的藝術素養, 有真正的高手演奏,可以引發人們的一些人性共鳴。可是,共產黨最害怕最嚴加防範的,就是在中國引發人性的共鳴。因為這是同黨性絕對衝突絕對不允許的。胡耀邦胡錦濤這“二胡”,畢竟是黨胡。

還是朱鎔基老道。躲在長沙家中,瞟見胡錦濤胡耀邦拉二胡,放下窗簾關上門,拉起他的京胡,搖頭晃腦一通:
“手執鋼鞭將你打呀——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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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歡顏展卷林中坐 回複 悄悄話 中共就是一神教3.0版(基督教是1.0版,政教扯不清;伊斯蘭教是2.0版,政教合一),把一切聽上帝安排改成一切聽聽組織安排,救贖論從死後上天堂變成實現共產主義天堂,一神教的排他性與狂熱可比伊斯蘭教極端派。

現世實現不了共產主義天堂,目標沒了,中共就隻好睜眼說瞎話,越說越荒唐。
現在隻好騙騙天真的年輕人,與伊斯蘭教極端派的target audience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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