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後,坐上一輛出租車,直奔母校所在地。
”回家探親的吧?”出租車司機問道。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說ok呀?”
“不是因為說不說ok,而是從你的行為舉止還有穿著打扮等看出來的。現在咱中國人都常說ok,就連坐我的車的農民都不時地說ok?國外回來的,總有些不同之處,雖然我具體的說不出來。我常常拉這些客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在生物學上叫做適應性進化,社會學中叫同化,時髦的話叫汙染。”我就順著他說了幾句。
“還是領導有水平,站得高看得遠。一看就知道有學問。”
被人誇讚,永遠感覺爽,不論是什麽人,在什麽時候。
“你為啥叫我領導?”在北京機場接我的司機也這麽叫我。
“現在的人都喜歡被吹捧,所以幹我們這一行的人就要討客人高興。看見像有錢的就叫老板,看見有胭脂粉氣的叫老師,看見正經的人叫領導。這樣皆大歡喜。”
“怎麽教授有胭脂粉氣?”聞所未聞。
“你看賣唱的,演戲的,都不是叫老師嗎?就連那些真的當老師的,也經常和女娃子搞在一起,都沾上了胭脂粉了。”我真的無語了。
過了一會,為了打破沉默,我轉移了一個話題:”幾年沒回來了,咱那也應變化很大吧?”
“對呀,變化的連我這個張家崗土生土長的人,回家還得看地圖。”
“太誇張了吧?張家崗不就在學校的東牆外嗎?”
“ 領導,我不騙你。我開車到處跑,現在城市大了,回家時自然要找最佳路線呀。”
“That makes sense!”習慣了,控製了不說ok, 但還是不自覺地冒出來一句英語。
”你說什麽?”
“我說有道理。
“哪我們那裏有啥新鮮事?”
“多的很。最近人們白天黑夜地排隊買油條!”
“什麽?白天黑夜排隊買油條?胡說了吧?”
“領導,我一點都沒胡說。現在啥事不可能?特別是吃喝拉撒方麵的。一隻死老鼠,可以製成上等的美食。一個包子鋪,人們像在美國領事館前一樣排隊。孟非的一碗麵,吃的人絡繹不絕。黃磊的一根黃瓜一百塊錢,照樣有人吃。”司機滔滔不絕地說著。
“那是名人效應。哪咱們的油條有何名人在後?”
“我沒吃過,因為我沒時間。不過聽說是一個日本的 AV女助陣,也有人說是”油條西施”開的,還有人說是芙蓉姐姐開的。說是買十塊錢的油條,可以合個影,買一百的可以抱一抱,買一千塊錢隨便摸,捐獻一萬的,晚上包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心想母校真是變了。
一會兒,司機停了下來,說到了。我一看,前麵黑壓壓的都是人。便問:”這是哪裏?以前沒有這個地方呀?”
“領導,這就是我給你說的要排隊買油條的地方。下車吧!”
我下了車,往前走了幾步,就看見江波和幾個同學在隊裏說笑著,但他們不理我。又一看,見博浩手裏拿著一個大盆子,也排在隊裏。他看見我就問:
”佳名,啥時回來的?”
我立刻走了過去。
”這不剛下飛機嗎?回來看看同學。”我又問道:
”你怎麽也排隊買油條?北京不有的是油條嗎?幹嘛跑這麽遠?”
誰知道博浩就不說話了。隻聽見有人說”咱這也不是為給鄉黨捧個場嗎?”
我更納悶了,我們哪裏出名人了?北京人也把自己當作鄉黨捧場?啥邏輯?
又聽到一個聲音:”額家就是想和芙蓉姐姐合個影。”
我這才明白,原來是她!一定是借著學校的人多和名氣大,就連附近芙蓉姐姐也稱自己是XX人了。
突然,有人大聲喝道:”到後麵排隊去!”
這時博浩又開口說:”他是我的同學,剛回國。我們就說幾句話。”
“哪就快點!”
我很久沒有聽到這種嗬斥聲音了。心想,要是在美國,我一定會叫警察。抬頭一看,原來他就是警察!看來,再一想,原來這是中國,叫警察有什麽用?在國人的眼裏,人都是三六九等,開法拉利的人,可以扇開寶馬車的司機的耳光,而開韓國現代的人,自己也會找機會去扇開三輪車的耳光。又想起有人說過:被人操,那是因為你長得好看。被人騙,那因為人家看你有錢。所以,沒被人操過,沒被人騙過,那一定是你不行,說自己沒被操過,沒被騙過,很沒有麵子的一件事。不信你看人家些被操過的和被騙過的人,哪一個不比你強?
想到這裏,我就忍聲吞氣,拉著我的行裏走向一個大鐵門。那個大鐵門關著,上麵又開一個小門,隻見一個大漢,不停地將那個小門,開來關去,將排隊的人一個個地放進去。
我走了過去,隻聽到大聲嗬斥:”你咋不排隊?走開!”
“我不是來買油條的,我要回XX學校。”
隻見他把我的行李一把抓了過去,扔到大鐵門的另一頭,然後再把我從那個小門裏推了過去。
我四下一看,黑咚咚的,剛才的人全都不見了。莫了一下口袋,發現忘了帶鑰匙了。又一想,我在學校沒房子,要什麽鑰匙。於是就走向一家賓館。
我正在等候登記,突然一個美麗而熟悉的麵孔出現在眼前。她身材還是那麽優美,腳步還是那樣輕盈,微笑著向我走來。我非常驚喜,啊,終於又見到了我的夢中情人。
我立刻迎來上去:“你也在這裏?到哪裏去?”
她不說話,也沒有看我,隻管往外走。我就毫不猶豫地跟了出去。
跟著她進了一間房子,看見有三張大床,成L形擺放著,和賓館一樣整潔。隻見她進去,脫掉衣服,躺在一個床上,她豐滿而富有活力的身體,散發出一種無法抗拒的誘惑力。我想,我剛才好像洗過澡了。就毫不猶豫地上床把她抱了起來。她還是不說說話,也沒有拒絕,隻是含情脈脈地看著我,微笑著。我再也無法控製自己,輕輕地向那紅紅的嘴唇吻了下去。。。
她的嘴唇是那麽的滾燙,她的身體是那麽的柔軟。我無比激動,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可以感覺到全身發熱。
突然,她坐了起來,從包裏麵掏出一個影集,快速地翻了起來,我隱隱看到了她一生各個階段的美麗。她拿出一張照片給我,我拿過來一看,原來是一張名片,上麵寫著一行小字:”如果你沒帶,那就出去買。”我明白了,起身往外走去。
我心想,希望附近有賣那個的商店。一邊走著,一邊看著那張名片,突然上麵的字變成了一隻大公雞,下麵有許多字,寫的都是丁酉。我立刻明白了,原來,她是想告訴我,她是丁酉年生的,今年六十歲了。不會吧,我記得她的年齡與我相仿,怎麽會大我許多呢?又一想,不管她有多大,六十了還這麽美麗性感 ,比我大也無所謂啦。
我走著走著,突然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一看鍾表,4點20分。奧,原來是一個美夢。
上完廁所再次躺在床上,覺得好笑,怪不得在夢裏那麽難受,原來是被尿憋得。回想著夢中的情節和情人,是那麽的清晰又模糊,她是誰呢?我有沒有見過她?難道是她?她又是誰?就這樣,迷迷糊糊地又睡著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與往常一樣:早晨六點。起來後,覺得昨夜的夢有些奇怪,回憶了一下,快速記了下了,盡管忘了許多。
當我寫到這裏,才明白了”夢中情人”的真正含義:她是那樣的熟悉,又是那樣的陌生;她是那樣的美麗,又是那樣的溫柔;生活中沒有見過,相會隻在夢裏。
有道是:
心事常難靜,好夢總易醒。
相思恨無緣,有無皆是命。
這篇極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