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總是離不開傘,無論晴雨。
正午的時候溽熱難耐,站在太陽底下等公交車,傘的影子也縮成小小的一團。無風,無
處借陰涼。手裏的冰激淩快快的化了,隨著消散的點點涼意,像從來不曾出現過。
傘也瑟縮,瑟縮,幾乎怎麽也蓋不全裸露的肌膚。
或者在梅雨的時候,突的一聲雷,雨就傾倒下來,不管路上行人是否能找到屋簷遮頭。
風也幫忙,呼呼的一陣一陣的亂刮。傘,無奈的撐著,一會就被吹成倒傘了。用力把傘
掰正,一會又回去了。有時候傘也能堅持一陣,可惜隻能護住頭和小部分身體。裙子早
濕濕的糊在腿上,讓人更邁不動步子。
我更喜歡小小的細雨。小時候皮市街還沒有改造,巷子兩邊還有高高的夾牆。青青的石
板路上,苔痕早就爬到牆上的青磚。牆頭探出的一枝綠意,被雨洗得格外鮮明。一定要
撐一把淡色的花傘,一個人慢慢漫步在寂寞的雨巷,聽小雨唏嗦的敲擊著傘麵。想象,自
己是從戴望舒的詩詞中走出的,那個結著丁香一樣幽怨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