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尖閣（釣魚島）與美國
尖閣諸島日本國有化以來日中關係惡化，2014年這種對立仍在繼續。中國設定防空識別區、安倍首相參拜靖國神社等等，日中雙方的一係列動向也引起美國的關注。尖閣問題是籠罩在東亞上空緊張局勢的起點，美國如何看待又是如何采取行動應對尖閣問題的？《朝日新聞》以連載方式將日美間的動向為中心進行檢驗和論證。
（注:文中的人物官職都是當時的）
①尖閣諸島國有化真有必要嗎？
尖閣諸島（中國稱釣魚島）
長桌子上擺著瓶裝水和玻璃杯，日本首相野田佳彥和美國國務卿希拉裏相對而坐。
“真的有必要實施國有化嗎？”希拉裏睜大眼睛追問野田。他們正在討論的話題是，野田政權在兩個月前提出國有化方針的衝繩縣尖閣諸島（中國稱釣魚島）。2012年9月8日，在俄羅斯符拉迪沃斯托克舉行的亞太經合組織（APEC）會議上，兩人進行了會談。當時希拉裏代替正在出席美國民主黨大會的奧巴馬總統前來參加此次會議。
希拉裏繼續追問道:“國有化之後，你覺得會有什麽前景？”野田一邊盯著外務省事先準備的回答綱要，一邊解釋道，“和東京都購島相比，以國家的名義購買尖閣諸島的話，能維持對島嶼的更穩定管理”、“首先打破現狀的是中國”……
然而，希拉裏看上去並不認可這些主張。在當天的晚宴上，曾參與上述會談的首相輔佐官長島昭久與美國助理國務卿坎貝爾進行了長時間的談話。在這種美方不同尋常的氛圍中，長島不得就日方的想法再次做出解釋。
事先沒通告 招致不信任
奧巴馬政權一開始就對日本的方針抱有複雜的想法。2012年7月8日，在東京大倉飯店（Hotel Okura）的一個房間中，坎貝爾曾問長島:“這真是最好的方案嗎？”前一天7月7日，《朝日新聞》報道了日本政府的尖閣諸島國有化計劃，野田政權也剛剛正式公布。在報道出來之前，坎貝爾等高官並沒有接到日方的任何通知，這招致了美國的不信任。
坎貝爾說:“雖然日本解釋稱這一措施已得到中國方麵的理解，但坦率地說，我們對此表示懷疑。我們覺得這不正確。”後來他與部下又和外務省亞洲大洋洲局局長杉山晉輔單獨舉行了會談，杉山也是覺得獲得了中方一定程度上的理解。但美國內心中還是對尖閣諸島國有化方針持懷疑態度。
擔憂日中對立
坎貝爾追問日方“有沒有代替方案”。長島是這樣解讀坎貝爾言語間所透露出的美國的訊息——我們不想被卷入日中之間的衝突。另一方麵，坎貝爾在回顧當時美方的態度時說:“我們沒有說‘不想被卷進來’。美國當時擔心的是，日本沒有理解今後日中關係究竟會發生什麽變化。”
②拒絕在久場島設標識
久場島（中國稱黃尾嶼）
盡管沒有直接說出“反對”這個詞，但美國奧巴馬政權直到最後一刻還是想盡量避免日中兩國發生衝突。
“就說東京都購島是違法的，連這都不行嗎？”美國曾經這樣勸說日本，但東京都購島在法律上不存在問題。
2012年9月11日，野田政權和魚釣島（中國稱釣魚島主島）、北小島、南小島這3島的地權所有人簽訂了購買合同。
在日中摩擦不斷升溫的同時，日美之間也出現了一些動向。“一些日本活動家正計劃登上久場島（中國稱黃尾嶼）”——外務省收到這條有關尖閣諸島中一座島嶼的信息是在剛剛實施國有化後不久。
無論當時還是現在，日本政府均以“維持對島嶼的穩定管理”為由禁止民間人士登上尖閣諸島。日本政府擔心一旦允許民間活動家登上該島將落人口實，中國會主張“日本打破了現狀”。不過，也被稱為“黃尾嶼靶場”的久場島目前正處於美軍的管理之下。和日本各地的美軍基地相同，它也屬於“駐日美軍設施區域”之一。
日本相關省廳討論該如何應對。設想的方案是，適用《與日美地位協定相關的特別刑事法》（禁止無故進入美軍所管理的場所）或輕犯罪法（禁止非法侵入）。但是，警察廳的意見是:“如果不明確標明此地是美軍管理的區域，那麽實際上很難（對登島者）進行取締。”
“為了防止登陸，並維持尖閣諸島穩定的管理工作，需要美軍在久場島設置標識。”日本暗中試探了美方的意見。
奧巴馬政權對此事比較慎重，並開始有所警惕:“日本的真正意圖是不是想把美國卷進來，給自己當後盾？”政権內部甚至有人懷疑“日本政府是不是在自編自演”。
的確，日本政府內部確實有人持這樣的期待，希望通過明確久場島處於美軍管理之下，以此向中國展示美國這枚“後盾”。一名參加過日本國內這次磋商的政府相關人士回顧當時的情況時說:“要求同盟國美國站在日本這一邊是理所應當的。”
但是，美方沒有詢問政權中樞的意見，當時就做出了判斷認為“沒必要設置標識”。然後將該意見傳達給了日本政府。負責東亞事務的助理國務卿坎貝爾表示“自己沒聽說過此事”。美方給出的理由包括:自從1978年最後一次使用該島以來，至今一直沒再使用過；根據美國的規定，沒有義務在這個被當做空中訓練靶場的島上設標識。
在此基礎上，美方還告訴日本:“如果有人試圖登島，日本的司法當局可以逮捕。”
無意中引發的衝突最可怕
另一方麵，隨著中國不斷侵入日本領海、兩國局勢持續緊張，奧巴馬政權也開始意識到，有必要表明美國會保護同盟國日本的姿態。
最能表明這一態度的，就是希拉裏在2013年1月即即將退任之前表明的立場:“美方反對任何損害日本對尖閣諸島施政權的單方麵行動。”美國國務院在斟詞酌句後，改變了以往“反對任何試圖改變尖閣諸島現狀的單方麵行動”的中立表述，向前邁進了一步。
然而，無論從地理角度還是戰略角度來看，麵對中國的日美兩國，所持立場並不完全相同。接替野田政權的安倍首相斷言:“絕不會（在尖閣諸島問題上）退讓一步。”
另一方麵，美國雖然明確表示“日美安保條約適用於尖閣諸島”，但仍然十分擔心日中在東亞出現突發性武力衝突，導致美方被迫介入。對於安倍首相參拜靖國神社之舉，美國表明了“失望”的態度。這也是一種訊息，即美方不希望地區緊張局勢再度升級。
去年12月，在東京的首相官邸中，來訪的美國副總統拜登麵對記者就中國劃定防空識別區一事表態時，曾轉身對旁邊的安倍首相說:“首相，請允許我涉及一些私人話題。”拜登引用了自己父親的一句話說:“我父親曾經說過，比故意引發的衝突更糟糕的事隻有一個，那就是無意中引發的衝突。
關鍵詞:
久場島，尖閣諸島的5座島嶼之一。在1972年5月美國向日本歸還衝繩的同一天，兩國政府達成協議，美軍可以在訓練時使用該島作為靶場。久場島歸私人所有，日本政府租用了該島，並將其提供給美軍使用。
久場島的地位等同於“在日美軍設施區域”。美軍在使用該島之前，要事先通告日方。但日本政府的資料顯示，自從1978年6月以來，從未接到過美軍的通報。即該島從那時以來一直沒被使用。
《朝日新聞》駐華盛頓記者大島隆 2014.02.22
③謹慎平衡日中 警惕引火上身
2012年9月16日，發生在美國駐成都總領事館門前的示威遊行
2012年尖閣諸島（中國稱釣魚島）實施國有化後1周，中國全境各主要城市都爆發了遊行示威活動。抗議的矛頭並不僅僅指向日本。
“打倒美帝！中國至上！”2012年9月19日的中國北京。數十人的遊行隊伍從日本駐華大使館朝著相距不足10分鍾路程的美國大使館走去。人們正要進入大使館時，發現了時任美國駐華大使駱家輝乘坐的公務車，瞬間將其包圍。
“抗議！抗議！”示威群眾一邊高呼口號一邊開始向汽車投擲物品，與負責保護使館的武警發生了激烈摩擦。
美防長慎重措辭
這件事反映出，日中之間的對立火花正在波及美國。美國國防部長帕內塔正當天就在北京，他此行是對日本和中國進行訪問。與國家副主席習近平會談後，帕內塔在北京市內的酒店召開了記者座談會，其中也有中國媒體的記者參與交流。
中國記者的提問很尖銳:“如果（中日）發生戰爭，美國是否會參戰？”帕內塔回答說:“美國對領有權爭端不持特定立場，強烈希望雙方能自我克製，采取措施和平解決。”
帕內塔在訪問日中兩國時措辭慎重。此次訪華前的訪日期間，麵對記者會上日本記者的提問他回答道:“美國會履行（日美安保）條約中的義務。”
然而，在與駐日美軍橫田基地的官兵們交換意見時，空軍少校問“如果對立進一步激化，我們該如何應對？”帕內塔僅表示“正在尋求和平的解決方式”，並沒有提及日美安保條約。
在訪問中國時的一係列會談中，帕內塔實際上向中方傳達了美國的立場，即“日美安保條約規定的防衛義務適用於尖閣諸島”。但是，帕內塔及同行的美國政府高官並未將此對外公開。
與帕內塔同行的華盛頓郵報記者是這樣報道美軍高官關於尖閣諸島的發言:“我們不會讓同盟國把美國卷入圍繞岩石的紛爭。這是我們一致的立場。”
緩和緊張 避免衝突
美國在這時不得不艱難抉擇以保持平衡。
首先，不能讓東海的緊張局勢再進一步高漲。另外，為了抑製中國防止發生武力衝突，美國要表態顯示自己是日本的同盟國。同年10月，奧巴馬政權內的部分高官開始著手推動日美聯合軍事訓練，該訓練是以奪回離島為假想內容的。目的在於向中國傳遞信號。
作為自衛隊與美軍大規模聯合軍演“利劍”的一部分，收複島嶼的演習原計劃在11月實施。地點選在衝繩縣的無人島——入砂島。美軍一直把這裏當做射擊訓練場來使用。
④軍演臨時取消 美高官被晃點
2013年6月舉行的日美聯合軍事演習
為了準備計劃於2012年11月在衝繩縣入砂島舉行日美聯合軍事演習，兩國政府開始行動。
美國的目標是向中國傳達訊息，同時打消日本“在尖閣諸島（中國稱釣魚島）發生危機時，美國是否會為日本而戰”的疑慮。在衝繩進行離島奪回訓練的構想從2年前就有了，日美已經做好了相關準備。然而，奧巴馬政權內部有人擔憂中國的應對方式，主張保持慎重。
為了此次軍演，美國助理國務卿坎貝爾、助理國防部長利珀特開始在政權內部事前講明。日本防衛省的一名官員也通過電話向利珀特表達了決心:“日方準備按計劃進行（軍演）。”
軍演開始前突然中止
坎貝爾最終在美國政府內部爭取到了共識。但數天之後，日本政府突然改變了主意，向坎貝爾傳達了中止演習的意向。日方並未就此給出明確的解釋。
決定中止演習的是首相官邸。首相野田佳彥召集了副首相岡田克也、外長玄葉光一郎和防衛大臣森本敏。防衛大臣森本敏主張進行聯合軍演，但其他與會者持慎重態度，擔心此舉招致中國抗議會導致事態進一步惡化。據一名了解當時磋商經過的時任防衛省幹部回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理，並不存在誰對誰錯。但是，結果令人遺憾。”
在美國政府內部不斷奔走遊說的坎貝爾，被日本政府給晃點了，感覺受到了屈辱。
要求日方事前通報
10月下旬，美國又走出了另外一步棋。前副國務卿阿米蒂奇、哈佛大學教授約瑟夫·奈（前助理國防部長）等“超黨派”的4人事實上作為美國特使被派往日中兩國。
一行人出發前曾和國務院碰頭商議，確認了美國政府將要發出的訊息。他們此行的任務是:①向日本傳達切勿挑釁中國、務必慎重行動；②向中國明確傳達“美國是日本的同盟國”的訊息。
特使團在東京與野田首相、玄葉外長等人進行了會談，並傳達了美國政府的意向。在美國駐日本大使館舉行的會議中，這些特使還與前外務省官員、大學教授等日本的有識之士交換了意見。正因為他們都不再隸屬於兩國政府（即不代表政府立場），所以與會雙方的真實想法產生了碰撞。
前外務省審議官田中均首先發言:“美國在1972年的歸還衝繩之前，一直對那裏（尖閣諸島）行使管轄權。在那段期間內，美方並不認為那裏是日本的領土嗎？美國在主權問題上持中立態度這一點存在疑問。”
在周圍人的示意下，曾在奧巴馬政權第一任任期內擔任副國務卿的斯坦伯格作出了回答:“雖然在尖閣諸島的主權問題上美國不采取特定立場，但這不代表美國在這個問題上保持中立。美國（在心理上）對日本抱有共感。”
當時，自民黨在政權公約中提出的“考慮向尖閣諸島派遣常駐公務員”一事也成為討論的話題。
在布什政權時期擔任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的哈德利鄭重其事地說道:“我希望日本在派遣常駐公務員或設置建築物等試圖改變現狀之前，能夠事先聯係美國。”
由此，日方的一名與會者確信:“美國是反對這些行為的。”
《朝日新聞》駐華盛頓記者 大島隆 2014.02.23
⑤美議會承認“日本管轄權”
在日本領海航行的中國海監船（攝於2013年4月）
“我來召集議會的工作人員，您能把剛剛說的話再講一遍嗎？”
2012年10月，美國參議院外交委員會顧問薛邁龍（Michael Schiffer）對老朋友、日本駐美大使館的一名外交官提出了這一請求。薛邁龍曾在日本生活過一段時間，從事研究工作，他熟悉東亞局勢。
日本政府內部最初曾認為，中國入侵日本領海的行為會在短時期內結束。但直至10月也不見任何平息的跡象。
透露日本的分析
“中國的目的是，通過頻繁進入日本領海，主張自己也對尖閣諸島擁有行政管轄權，以此分裂美國內部的意見（美國承認日本對尖閣諸島擁有行政管轄權）”——這名外交官向薛邁龍透露了日本政府在這一問題上的分析。
奧巴馬政權以及議會內開始出現這樣的意見:“在尖閣問題上，美國應當表達更為明確的立場。”因為如果中國誤判了美國的立場，很有可能做出更具挑釁性的舉動。
薛邁龍召集參議院外交委員會的議員工作人員，聽取這名外交官再介紹一遍同樣的話。“您覺得美國議會在這件事上表明態度有意義嗎？”問答環節中，薛邁龍親自舉手提問。該外交官回答說，“有重大的意義”。此後，薛邁龍著手起草一份議案。
奧巴馬政權以往的立場是“反對單方麵改變現狀”。但在這裏沒有明確指出是中國還是日本想要改變現狀。
全員一致通過
另一方麵，議會方案中有一句“美國承認日本（對尖閣諸島擁有）行政管轄權，美國的立場不受第三方的單方麵行動影響”。此處“第三方的單方麵行動”顯然是指中國。
該條款案由參議院議員韋伯等人提出，在11月29日的參議院全體會議上獲得一致通過。有關尖閣諸島的條款成為國防授權法的附帶條款。該法案是規定美國國防預算概要的重要文件。
盡管議會表明了態度，但美國政府內部仍有各種不同意見。薛邁龍和日本大使館方麵則希望通過美國議會明確傳遞信息，以此對美政府內部抱有相同看法的人進行“掩護和火力支援”。
事件的舞台從華盛頓特區東部的國會山（國會大廈）轉移到了西邊的霧穀（國務院）。
《朝日新聞》駐華盛頓記者 大島隆2014.02.24
⑥警惕中國 希拉裏作出表態
美國前國務卿希拉裏·克林頓
日本外務省與華盛頓的日本駐美大使館借著美國參議院通過有關尖閣諸島（中國稱釣魚島）條款法案之機，向奧巴馬政權開展了遊說。
不給可乘之機
在美國國務院東亞太平洋局，負責對日政策的高官們認為“有必要向中國發出明確訊息”。他們收到了中國正試圖尋找日美間分歧的情報，美方警惕起來，避免給中方提供可乘之機。
美國政權內部確實存在不和諧的聲音。奧巴馬總統身邊的白宮高官中，有些人曾對日本政府的尖閣諸島國有化政策表示不滿。
在這種情況下，國務院開始調整措辭。法務部門也提出了意見，最終的語句內容與議會上的有所不同。例如議會的條款中，在“美國承認日本（對尖閣諸島的）行政管轄權，美國的立場不受第三方的單方麵行動影響”一句裏，加入了表示將來時的助動詞“will”。這樣一來就表明美國對將來的立場也做出了承諾，有負責人指出這對日美安保條約的解釋來說並不太好。另有意見擔心這與“美國在主權問題上不持特定立場”的原則之間缺乏整合性。
就在這一時期，日本實現了政權更迭，安倍晉三內閣成立。在新外相岸田文雄訪美之際，美國國務卿希拉裏決定發表講話。去年1月18日，在美國國務院內召開的日美聯合記者會上，希拉裏親自發言。
承認行政管轄權
“關於（尖閣諸島的）主權歸屬問題不持立場，但承認日本對該島的行政管轄權。美國反對任何單方麵破壞日本管轄權的行動。”這是美國政府在尖閣問題上前所未有的表態。日方的相關人士高度評價稱這一表態“意義非常重大”。但中國外交部則抗議道“強烈不滿與堅決反對”。中方這種強烈的反應也說明了希拉裏講話的分量。
2月，國務卿希拉裏卸任。日本希望希拉裏的接班人克裏能就尖閣諸島問題作出同樣的發言，但卻未能如願。克裏2月在華盛頓召開的首次日美外長會談中並沒有作出與希拉裏相似的發言，這讓日方感到不安。
4月，在日本召開的日美外長聯合舉辦的記者會上，克裏表示:“我們在尖閣諸島的主權問題上不持立場，但承認日本對該島的行政管轄權。我們反對任何試圖單方麵改變現狀的強製性的行動。”
“克裏的發言與希拉裏不同嗎？”筆者問共同出席記者會的日本駐美大使佐佐江賢一郎。佐佐江賢一郎回答說:“並沒有。發言前半段中說了‘承認日本的行政管轄權’所以（兩個發言的）內容一樣。”外務省北美局局長伊原純一和北美1課課長也趕來，3個人圍住筆者表情嚴肅地反複強調“兩次發言是一樣的”。
《朝日新聞》駐華盛頓記者 大島隆 2014.02.25
⑦參拜靖國神社 衝擊與失望
參拜完靖國神社的安倍晉三首相（2013年12月26日上午11點45分，攝於東京九段北）
自美國前國務卿希拉裏最先表明“反對單方麵損害日本行政管轄權的行為”後，國防部長黑格爾也多次重申這一立場。至此奧巴馬政權在尖閣問題上的方針基本定型。
然而，不斷加深對立的日中關係，與美中關係在大方向上的差異不斷擴大。去年6月，美中首腦在加利福尼亞州森尼蘭舉行了會談。
9月，奧巴馬總統再次與習近平主席會談後，麵對媒體時表示，“我與習主席在森尼蘭進行了很好的會談，並在構建新型大國關係上達成一致”。“新型大國關係”正是中國一直以來所追求的。
在美國對待日本的視線中，尖閣諸島與曆史認識問題也複雜地交錯在一起來。
“傷害了我們”
去年12月，安倍晉三首相參拜靖國神社。而美國表示對此“失望”，其實這一態度的表明在去歲春天就已埋下了伏筆。日本副首相麻生太郎在去年4月與拜登副總統會談後，緊接著就去參拜了靖國神社。這一行為惹怒了要求日本謹慎對待曆史認識問題的白宮。
此次安倍首相也是在與拜登會談後不到一個月就去參拜了靖國神社。據悉，奧巴馬政權事先曾要求日本自重，不要參拜。所以安倍此舉讓美國很受衝擊。
安倍參拜受到美國前所未有的批評，其背景之一是尖閣問題。波士頓大學副教授托馬斯·伯傑指出，“圍繞尖閣諸島的問題，緊張對立的局勢比過去更為激烈，美國擔心日中發生衝突”。
前美國助理國務卿坎貝爾在1月15日美國戰略國際問題研究所（CSIS）的研討會上表示，“尖閣問題是我在任期間碰到的最困難的工作之一”。“安倍首相的參拜靖國傷害了我們，將美國置於一個尷尬的立場，也為日本帶來了很大的難題。日中間的緊張程度非常高。日韓也一樣。”
尋求地區穩定
1月17日，以國家安全保障會議（日本版NSC）首任局長身份訪問美國的穀內正太郎與美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賴斯舉行了會談。
會談後，同行的日本政府相關人員麵對日本媒體反複強調:“這次會談目的並不是討論參拜靖國神社一事。”事實上，盡管不是會談的主要議題，但賴斯還是提及了安倍參拜一事，並要求日方改善與周邊鄰國的關係。
知曉會談內容的美國政府相關人士表示，“賴斯提到了靖國問題。因為美國相信，該地區各國之間的建設性關係與東亞的和平穩定息息相關。這也是美國的國家利益。”
美國一方麵緊盯中國的崛起，重視同盟國日本的必要性，另一方麵又謀求緩和地區緊張關係，維持地區穩定。美國在眺望太平洋時，視線前方總是有一個尖閣諸島問題。
《朝日新聞》駐華盛頓記者 大島隆 2014.02.28
原文作者是《朝日新聞》駐華盛頓的記者大島隆，所以都是按日本的叫法。
開卷有益。了解各種觀點是件好事。
有空來看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