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曉鬆是我的許多同學的同齡人,算是高知門第,書香世家,他和我們這一批同學有著完全不同,卻又驚人相似的人生軌跡。
88年他就讀清華大學電子工程係雷達專業(我們是87級),但不同於許多根紅苗正的理工生,他早早的就顯露出對於藝術的狂熱,1991年從清華大學退學進入北京電影學院導演係研究生預備班學習電影(我們在91年畢業,開始邁向職場)。
1994年,他以一首“同桌的你”而成為中國大陸校園民謠的領軍人物(此歌囊括當年度幾乎所有流行音樂獎之最佳金曲、最佳作詞、最佳作曲等獎項),隨後,他於1997、1998年遊曆歐美各國。完成小說《寫在牆上的臉》、劇本《那時花開》。而那前後,我的很多同學們也開始了留學歐美,插隊落戶的二次人生。
中間的十幾年,高曉鬆的人生起起落落,而我的很多同學們也是曆經風雨,終見曙光。直到2012年,突然看到高曉鬆的“曉說”,然後是“曉鬆說”,聽到他的調侃(當時好像說是為了掙奶粉錢,感覺他家的奶粉好貴)式的閑聊,才不得不佩服導演李安的那句話,“這世界上唯一扛得住歲月摧殘的就是才華。”
直到去年,他被ET馬雲囊入阿裏音樂集團,擔任董事長,再戰音樂江湖,而今年的一首歌橫空出世,”生活不隻是眼前的苟且“,它唱出了多少人青春的無奈和中年的徘徊。
高曉鬆說創作這首歌最初的契機,正是歌裏麵引用的他媽媽的語錄:“生活不隻是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你赤手空拳來到人世間,為找到那片海不顧一切。”(基因強大,不得不服),這句話出自《生活不隻是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在他的文中摘要中說:“我媽從小就教育我們,不要被一些所謂的財產困住。所以我跟我妹走遍世界,然後我倆都不買房,就覺得很幸福。我媽說生活不是眼前的苟且,生活有詩和遠方。我和我妹妹深受這教育。誰要覺得你眼前這點兒苟且就是你的人生,那你這一生就完了。生活就是適合遠方,能走多遠走多遠;走不遠,一分錢沒有,那麽就讀詩,詩就是你坐在這,它就是遠方。越是年長,越能體會我媽的話。”
對比許多的高大上類型的明星,高曉鬆可謂是矮小銼的典型代表,但他也是肆意青春,豪放自我的代表,“你赤手空拳來到人世間,為找到那片海不顧一切。” (曉鬆加盟阿裏後,老狼說終於不用擔心高曉鬆要靠朋友們接濟了,此屬笑談)
當我們在”我是歌手“上看到老狼重新翻唱當年曉鬆的舊作”冬季校園“,聽到這首當年不算流行,但意境悠遠的校園民謠,是否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仿佛間看到一個熟悉的校園場景,一個心酸的畢業前夕。
幾個愛情詩人
幾個流浪歌手
記得校門口的酒館裏
也經常有人大聲哭泣
黑漆漆的樹林裏 有人歎息
那宿舍裏的錄音機
也天天放著愛你愛你
直到高曉鬆出場為老狼伴唱,響起那首”睡在我上鋪的兄弟“熟悉的旋律,不禁讓人淚眼朦朧,曾經那個睡在我上鋪的兄弟,你現在還好嗎?
不管我們是否選擇苟且人生,青春注定是一去不複往,而身不由己的遊子還在遠方,詩歌也依稀成為遙遠的絕響,唯有那片海還在等待著我們的低吟淺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