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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9-09 13:22:39) 下一個
最早的電影啟蒙是在我家住的六號樓和後麵七號樓之間的露天“影院”。空地的正前方是個很大的舞台用來拉屏幕。有時小孩子會擠在舞台後麵故意看反的屏幕。我隻看過一次反屏幕,當時正放一個女英雄在河邊梳洗,感覺很怪異,一點也不喜歡。 空地上還有一個放電影的小房子,電影預告就寫在門上。有時有人會惡作劇亂寫電影預告。每每這種事情發生,空地上孤零零用來占地兒的兩把折椅十有八九是我們家的。如果第二天有人問“昨兒放的什麽啊”,就會心的一笑:“草原英雄不拉木(幕)”或 “夜戰白橋(白瞧)”。 我媽愛看電影,同時也熱愛督促我的學習。為了她的電影和我的學習兩不耽誤,她想出了我非常不喜歡的一個奇招。看電影時帶上我的課本,在等電影開演之前,對我進行各種考問,我媽重理輕文,所以多數時候帶的是數學書。我哥的數學奇好,簡直不象是一個媽生的,總拿一百,所以每次在我磕磕巴巴受罪的時候,他總是可以和小夥伴滿場子瘋跑。 那時我對電影也沒什麽鑒賞力,每次總會在散場的時候,老氣橫秋的問我媽,“你覺得這個電影怎麽樣?”。如果我媽說“還行”,我就會很高興覺得時間沒有白過。如果我媽說“不好看”,我就會很懊惱,還莫名其妙的有些慚愧。 還有一個多年的習慣就是一邊寫作業,一邊聽“電影錄音剪輯”。聽了很多很多遍的《葉賽尼亞》。很多台詞都能背。就是作業裏老有錯。 上高中時,錄像廳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充斥著拙略的香港武打片。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對香港電影極有成見。到底也分不清誰是李賽風,誰是李美鳳。後來許多年後在美國餐館吃飯常常見到嫁做商人婦的李賽風,個子小小的,有那麽一瞬間感覺有些恍惚。相比之下,瓊瑤的片子就算不錯了。少男少女們相約著,風和日麗的星期六的下午騎車到北展。偷偷喜歡著那一大幫男生中的某一個,看著屏幕上俊男美女演繹自己對愛情的憧憬。幸福也不過如此吧。 上大學時囫圇吞棗地著實看了不少名作,幾乎全是在自然博物館,都是“資料片”。每到周末,食堂前麵盡是黃底紅字的廣告。從沒聽任何一個人講不喜歡哪部影片,或許批評名片需要勇氣,或許不聰明的隻有我吧。現在想想,其實當時最大的感覺就是“懵”。也難怪,以當時那樣年輕的心智,文化上首次的衝擊,很多情感,理念並不是很理解。再加上,配音大多都很粗糙,硬邦邦的,而且很高亢。演員演繹人物時刻意放慢的語速,壓抑的憤怒,滑稽的口音統統丟掉了。這個道理好比生活中我們最常聽到人們在吵架時說的“It is not what you said, it is how you said it.” 美國的電影業很發達,也很霸道。每周都有新電影出台,有精品,垃圾也很多。大影院隻放美國片子。想要看非美國電影,隻能到那些非主流的影院,多數都舊舊的。 電影對我來說不分好壞,隻是喜歡和不喜歡。我就知道它豐富了我的感受,從某種程度見證了我的歲月。所以或者高興或者難過,總愛看電影。 嘴笨,所以決定與其看完電影站在牆角裏一個人翻騰,不如就把感受寫下來。我不是電影專業, 從來也體會不到鏡頭位置, 光線明暗的苦心。 我也不夠深沉,看不出這個主義,那個蒙太奇。就知道跟著情節, 張著大嘴傻哭傻笑。我記下的隻是我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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