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去掉了最高的學曆,麵試我的bakery的leader還是很吃驚我為什麽會申請來這裏工作。感激她不僅讓我麵試,而且還同時和store leader的麵試一並弄完,我就被錄取了。
走出自己紙糊的城堡,真的是不容易的一件事。在那個我曾經以為還能撐一段時間的城堡裏,過去那個獨自解決身份和工作問題的,且被認為有些mean的人,變成了一個對未來的不確定充滿恐懼的人。讀的書本裏各種理論講解的人生就是“無常”,但隻是儲存在腦子裏的理論,骨子裏是有對哪怕要以很大代價來維持的長久是有貪婪之心的。
現在look back,我遇見的每一個,以及我每天遇見的我自己,都讓我吃驚。即使每天都在傍晚等待那一片出現的晚霞,“我”和“那片晚霞”都不是過去的那個“我”和“那片晚霞”。可是,我需要用什麽繼續糊弄著自己走完全程呢?
一周工作3天,但是在感恩節前期上崗,是我的什麽運氣啊。第一天從2點到晚上10點,跟著一位墨西哥裔的女子學著要幹些什麽,她是做著兩份工作。她白天的時間是程序員,雖然沒有本科學位,但是有證書,staffing company給她找了這個programmer的位置,後來那家公司就留下了她。第一天我就覺得她很疲憊,後來她告訴我她已經兩度感染了Covid 19,現在沒有打疫苗,可能是有什麽免疫係統的問題。到現在也沒有恢複味覺和嗅覺。她有一天也說自己和husband說自己隻能做一份工,很累。我就問她為什麽需要兩份工作,她說房貸車貸還有三個女兒要上大學的學費。我反觀自己,可能一部舊車,沒有人傳承我的基因可能是減少了負擔,當然也沒有牽掛和被牽掛的感情。她有很多技巧讓工作快速完成。
第一天就收到Whole Foods的message,有team member感染了Covid了。
穿著每天都要更換的工作服,戴著帽子,口罩,手套。我雖然碰到認識的人的機會很少,但是我很確信自己不希望碰到認識的人。難道不是自己放棄自己的專業嗎?不用學位找工作,我仍舊無法接受自己的大腦的CPU是遠不被期待,還有我的一般對各種甜點,麵包的知識是接近零。更沒意識和顧客主動打招呼。
Whole foods的後麵遠沒有前麵看起來悅人,雇員的休息區小且完全沒有舒適的感覺,8小時之內隻能take 兩次10分鍾的休息。半小時的吃飯時間也是無薪水的。
在連續幾天後,腿腳都開始給自己疼痛提醒。我對自己的治療師說,“我就好比是一隻籠子裏在wheel上一隻奔跑的老鼠,一直要站著,可是回到家,我什麽都不想幹,腦袋是麻木的” “如果我就這樣活著,我覺得不如死去吧”她說“你不能handle 老鼠實驗了,現在你變成了老鼠”她說如果不想幹,就walk away。
而我的朋友說“別人是怎麽幹的,少來嗯唧“
辭職對我太難了,quitter的名聲比我腳腕疼還讓我局促不安。可是,我和我的身體的感受器似乎是在這世界上最無法斬斷的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