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我最大的一本書(1)發明家之夢
(2014-05-16 06: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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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壇這周末有個活動,叫“影響我最大的一本書”,很久沒到中壇發文了,就來湊湊熱鬧吧。
細想想,這個題目很大。不同的階段,會有不同的書對那時產生較大的影響,且不同方麵的書對人的不同方麵又有著影響,如價值觀,意識形態,職業等。既然這樣,就從頭說起吧。
除了專業書,我們的一生究竟讀了多少好書,這是個問題。前幾天看一博文,說的是日本人認為中國沒前途,是因為國人現在不愛讀書,沒有讀書的習慣。建國後幾十年的思想禁錮,使得我們看不到外麵的世界,不知道什麽是自由思想,自由意誌。國內的公共圖書館很少,我在國內的三十年中,隻進過大學的圖書館。二十年前在北京街頭騎車時,看著北京圖書館的大樓,顯得那麽高大,但離老百姓卻是那麽的遙遠,以至於現在偶爾在夢中還會出現去圖書館的情景。
能靜下來讀書,特別是有思想性的書,說明人的心氣平和,誌趣高雅,可是現在的多媒體和快餐文化,極大地改變了人們的生活,上網亂看,電視劇成了人們消遣的主流。難道就不需要讀書了嗎?手捧一書,一杯香茶,也許是淨化心靈,消除煩躁的良方。
據說,解放後最幸福的人群是62-72年出生的人,小時候沒怎麽挨餓,沒上山下鄉,大學裏有助學金,畢業不愁分配,又趕上了可以出國等等,但我們小時候有一缺憾是沒有什麽課外書可讀,能讀到的無非是雷鋒,劉胡蘭,王傑等英雄人物的故事。這些虛假的故事真對我們有幫助嗎?
父親很喜歡書,記得小時候家裏到處堆的都是他的書,但大多都是工具書,文化類的書很少,更沒有適合小孩子的書。他老人家吉大化學係畢業,由於成份和那年代,沒上研究生成了他心中永久的遺憾。小時候常聽他說,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我一直沒有細想,也沒問過,到底是什麽希望。人對沒有得到的東西往往是那麽的好奇,那麽的向往,也許我現在已經完成了他所有的希望或者夢想了吧,因為這些年再沒聽他說過這話了。
我有什麽夢想沒有實現,要寄托給兒子們去完成嗎?現在還沒有,以後也應該不會有,我的夢想我實現不了,也不會寄托給兒子們,各人的生活是不同的。父親之所有有那樣的想法,也許是對社會的無奈和失望吧。
小時候看見父親在家時,手裏總捧著本書在看,有時在和同事幹體力活時,也是一手拿書,一腳踩著鐵管子,一付典型的書呆子形象,因此顯得與別人格格不入。打倒四人幫後,除了原來的俄語外,又自修了英、日、德語。現在想想,水平都不高,但帶進門沒問題。我的日語就是小時候學的,後來上博士學二外時,就選的它,沒怎麽上過課,也考了九十幾分。
小時候可以給我們讀的書真是很少,整個社會可讀的書也很少,不是要統一思想嘛,有了毛選,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了。一個沒有思想,沒有思考的民族和國家能有什麽前途呢?
小學畢業的那個暑假無所事事,在子弟學校當老師的母親從學校拿了套水滸讓我看。當時是住在一排排的平房裏,每天都有一群小朋友聚集在房頭侃大山,講各種故事。我每天讀一到兩回,然後出去給他們講,很受歡迎。這也逼著我咬牙讀下去,咬牙是因為不認識的字太多,隻好按照偏旁部首查字典。後來發現我對漢字的筆劃有種天賦,任何漢字看一眼就知道是多少劃,也許就拜那時查字典所賜。這本事估計全世界也沒幾人比我強,但到現在也沒找到有什麽用處,隻能當做酒後添趣而已。
真正吸引了我,改變了我前半生的書也許可以算是“愛迪生的故事”了。那時大概剛上初中,陸續有一些少兒讀物出版。父親買了這本書回家,我看見後,一口氣讀完了。父親見我那麽認真地把它讀了,很高興,給了我幾毛錢,讓我隨便買點啥。那時家裏經濟條件還不好,錢都是媽媽掌控著。幾毛錢可以買好多冰棍(二分錢一個?)和雪糕(五分?),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要想當發明家,就得上學啊!於是我就沿著這條路,一直讀啊讀啊,好在還不太笨,直到沒啥可讀的了,可是真的就成為發明家了嗎?.......
那時小學畢業,因為出身不好,不讓上初中,就在農村瞎混,看了一些我不該看的書:第一本課外讀物是“少女之心”油印本(它來源於手抄本),就看了幾頁,就被我大哥發現,把我狠狠地揍一頓,並追問我書的來源,我不敢說是本村大我5歲的女孩子借給我的,就說是在水渠旁邊檢的,我大哥把書翻了翻,就告訴我趕快把書放回原處,說公社人武部派民兵到處搜查該淫書。後來查出刻印散發該書的一位學校的油印工人,他以流氓罪被判刑。
後來看了紅樓夢,別的沒有記住,就記住了“好了歌”, 對於我來說是精神頹廢的誤導。另外看了其中公子小姐在大觀園裏討論如何使女人喜膿悲樂的詩詞,別的詞沒有記住,就記住一句:女人樂,一根X巴往裏戳。怪不得本村的女孩子講,看了紅樓夢,不死也得場病,看來此書對少男少女毒害很大。
隨著荷爾蒙的增加,看水滸傳時,把有關情色描寫的章節看了N遍。特別是和尚和石秀老婆偷情的那段。至於西門和潘氏偷情的部分,我並不感到刺激。當時認為西門是壞人,希望武鬆趕快回來殺西門。
由於年齡小,個子也不高,就給生產隊看莊稼,和女人們一起幹不需要太多體力的農活。她們講成人笑話從來不避我。上“茅房”也離我不遠,就往那一蹲。有的女人還騷擾我,往我褲子裏麵塞土。
特別是夜裏看莊稼,要兩個人一起在野外過夜,大人夜裏沒事幹,就給我講成人故事。
有一個暑假,我和一個回鄉的女高中生看生產隊的西瓜,在茅草棚裏麵,沒事幹,她就背誦“少女之心'的最刺激的章節,看我沒有反應,她又作出很多挑逗的動作。那時小,確實不知道如何應對這種令人尷尬的場麵。
好在四人幫倒台了,我又機會讀初中,跳級讀高中,大學。否則的話,在農村也就是一個混混,因為出身不好,說不定連個老婆也找不到。
過早讀了這些書,雖然給我的文學功底打下基礎,但少年心理的陰影也影響我和女人的正當交往。所以我現在很理解西方的電影,電視和書籍分類。
小時候能讀到的書就是毛選,說實話,除了應付考試,根本讀不下去。 後來的《金光大道》,《豔陽天》等,人物,情節就像工廠流水線裏生產出來的一樣。
《水滸》讀了三本也沒讀全,都是文革前甚至”解放“前出版的,太老太舊,有的前十章沒了,有的後五章沒了。三國演義,紅樓夢等都是這麽讀過來的。
18歲上大學第一次見到圖書館。
在北京前多年騎車從北京圖書館門前經過,對那紅漆大門印象很深,但從沒進去過。沒證啊,也不知道證怎麽辦。當時認為那還不和人民大會堂,中南海一樣,不是我們這些百姓去的地方。
如果有人問我, 最喜歡美國什麽? 我肯定是說圖書館,深入到民間的圖書館,為普通老百姓服務的圖書館. 中國的圖書館如果達到美國這樣的水平, 才算是趕上美國了, 僅僅是華麗的高樓大廈並不代表發達,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