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Nazca到Cuzco隻能坐夜車,15小時。我們多花了11美金買了豪華座,基本能躺下。書上說,夜車要翻越4000米山口,非常冷。Nazca的每天氣溫是30度至少,每天都是白毛汗。我們上車的時候一點兒沒猶豫,捂著絨衣,抱著睡袋。半夜,果然很冷,完全是蒙特利爾的感覺。我們倆拉開睡袋,暖暖呼呼睡了一宿。隻聽見同車的外國友人噴嚏咳嗽響成一片,早上起來看見大夥兒用什麽東西包裹自己的都有,一車難民。
第二天早上10點來鍾,司機停車吃飯。車上的秘魯人民衝下來就把孫二娘的飯鍋圍上了。鍋裏半鍋油煎著拳頭大的豬肉塊,還有整個的土豆,都煎成了讓人垂涎欲滴的金黃色。5索(1.6美元)一盤子,兩大塊豬肉,一個土豆,外加一勺子花生米那麽大的老玉米豆,還給你抓一把西紅柿和洋蔥絲的色拉。秘魯人民一人一盤子,馬上就散開吃起來了。我看著實在饞,就在他們後麵排上了隊。翠西幾乎拚了死命才把我從隊伍裏拉出來,我的尾巴都快讓她揪下來了。車上的洋人們就都這麽看著,沒一個上來幫忙。我就跟翠西商量,買旁邊那大鍋裏的煮老玉米成了吧。我們舉著老玉米吃的時候,其他的洋人們才敢買。兄弟我在這一刻帶動了秘魯的外貿經濟。
Cuzco曾經是印加帝國的首都,號稱世界的肚臍眼(這故事留待Titicaca湖再講),海拔3300米左右,我們都有輕微的高原反應。我不能快走,心跳不止。翠西一動就頭疼,坐著就沒事,跟假的似的。這完全是個旅遊城市,滿街洋人,都是奔馬丘比丘(Machu Picchu)來的。從山上看下去,青山環繞下,Cuzco裏建築的棕黃色屋頂蔓延了一大片,讓人想起《黑客帝國》(《Matrix》)裏特工說的話,人類是一種病菌。城裏沒什麽特別的,一個中心廣場,四周是城裏最重要的建築。城外可是有一個好去處,Sacsaywaman,當地人都叫Sexy Woman。
Sacsaywaman,或者Sexy Woman原來是個印加人的堡壘。看了這裏的牆,你得承認印加人是砌牆、碼牆、壘牆的祖宗。大石頭像拚圖一樣摞著嵌在在一起,不用灰漿,嚴絲合縫,介紹上說刀片都插不進去。我偷聽了一耳朵導遊的介紹,說是Air Tight,密封的意思。我覺得靠譜,那縫裏連雜草都沒有,說明幾百年來一點兒土都沒有。我坐在牆前麵就想,這種牆好像隻能碼好一塊再碼一塊。因為第二塊沒碼好之前,第三塊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麽形狀的石頭。那麽就是說,一時間全國人民就隻能跟一塊石頭叫勁。這似乎可以反過來證明,為什麽牆能砌這麽好。
據說,印加人最後的時代是15世紀。我聽說,他們還不會使用金屬,也沒有文字,就喜歡音樂和講故事,於是沒有流傳下砌牆的絕活。想想沒有鐵器,這麽大的石頭是怎麽切下來的,又是怎麽弄得這麽嚴絲合縫的呢。我看過一個紀錄片,說印加人就是用石頭砸石頭,硬磕。第一塊石頭碼好之後,第二塊石頭用架子吊過來,不合適就把硬磕下來的碎石夾在兩塊石頭之間,來回磨,直到嚴絲合縫為止。這是最靠譜的猜想了。
1533年西班牙人長驅直入,一鼓作氣打下了當年印加帝國的首都Cuzco。Sacsaywaman城堡俯視Cuzco城,由一股不服西班牙人的印加人占據,反抗西班牙殖民者。站在這樣壁壘森嚴的城牆下麵,我覺得Sacsaywaman完全不可能被攻破。最早來到秘魯的西班牙人是Fransico Pizzaro,他的一個弟弟有想法,1536年一戰成功,打下Sacsaywaman城堡。失敗的印加人退守Cuzco附近的Ollanta,西班牙追過來,被印加人用水攻贏了唯一的一陣。Pizzaro哭著回去叫人,搬來了救兵,打下Ollanta,從此徹底征服了印加帝國。這一段,你們是聽翠西講述秘魯老百姓自己的故事。現在Sacsaywaman已經被拆得差不多了,都是當年西班牙人幹的。他們要在城裏建房子,就上山來拆。想想都簡單啊,隻要把石頭編好號,從山上搬下來,然後在自己家的宅基地上按編號壘重新起來就完了。
Cuzco有秘魯的特色菜,烤豚鼠(Guinea Pig)。我們倆在城裏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餐館有這個菜,還不在譜上。小二兒特積極,還特神秘,弄的我們好像在吃禁品。俗話說,上趕的不是買賣。烤豚鼠看著挺好,吃起來不是我們中國人熟悉的味。也可能不新鮮,也可能餐館的衛生不好,我們兩人第二天都拉了。後來,我們倆到Ollanta,走進當地山民的家裏,看見可愛的小動物,覺得那天是報應。
我估計很多人都在年輕的時候做過環球旅遊的夢。但是真正去實現的又有幾個人。
不是被錢,時間,就是被孩子所困住腳步。
羨慕你們,希望能跟隨你們精彩的腳步來個文字環球遊。先留個腳印,慢慢看!
驚人的精彩,驚人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