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紐約
帶你去一個你不知道的紐約。。。
第二十四章
士兵的臉上凶惡的表情突然消失，代之以呆滯和木然。與此同時，他的身體像被巨力猛然折斷，向後倒去。他身後的土牆突然爆炸，塵土飛揚。
灼熱的鮮血落在索菲臉上的同時，她聽到重機槍的射擊聲。
索菲把士兵的沉重的屍體推開。又一輪機槍子彈掃過，茅屋的一邊倒塌。
索菲匍匐到小女孩身邊，探了探她頸部動脈，心跳正常。她仔細檢查她的手臂和腿，沒有骨折。她輕輕地拍打女孩的臉。
小女孩慢慢蘇醒過來，迷惑地看著滿臉是血的索菲。
一陣喜悅充滿了索菲的心房，她輕輕地親了她一下，拉著她的手，兩人向門口爬去。
微亮的天光下，政府軍和叛軍正在激烈地交火。各種輕重武器射出的子彈中，是狼奔豕突的難民。在叛軍猛烈的火力下，政府軍開始往村莊後部撤退。
索菲背著小女孩，衝出屋子，和難民們一起向前方的山坡跑去。
漫山遍野的難民拖兒帶女，肩扛手提著僅有的家產向前奔跑。
索菲手足並用地爬到坡頂。她放下女孩，筋疲力盡地坐在地上喘氣。
她轉過頭來：山坡的另一邊是一條巨大的河。在初升的太陽下，湍急的水流閃著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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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公司在第五大道的公司總部比周圍的大樓都高出一大截。與眾不同的是大樓的頂端的的外形呈階梯狀。每個階梯上種植花草和樹木。樹木常青，各種花草精心設計，四季皆有鮮花開放，讓這座由歐洲建築大師設計的國際式、鋼與玻璃的幕牆大樓顯得別致和優雅。
漢默和喬治走進黃銅旋轉大門，進入一個巨大的空間。
太陽從六層高的玻璃頂棚照下來，沒有任何阻隔地反射在光滑無暇、來自意大利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上。
喬治好奇轉頭看著兩邊矗立的五米高的秦朝兵馬俑雕塑。兩人走過地上巨大的“王朝”公司的徽章：相搏的龍和獅，走到坐落在大廳盡頭的前台。
一個穿著黑西裝的金發女子彬彬有禮地從櫃台後麵站起。
“下午好，先生們，我能為你做什麽？”她帶著微笑問道。
漢默掀開他的夾克，露出他的警徽：“特警漢默，他是喬治少尉。我們來見李一石先生。”
女子禮貌地問：“請問先生們和李先生約好的嗎？”
漢默搖頭：“沒有，如果約好了的話，我就會帶著逮捕證來了。”
女子不卑不亢地說：“真是抱歉，那李先生不能和兩位見麵了”。
“是嗎？”漢默微笑，拿過台麵上的筆和一張紙，在上麵寫了幾個字：“讀給他聽一下，看他能不能馬上和我們約會。”
女子遲疑地接過紙：上麵寫了一個車牌號碼，一個公司名字，和一個女子名字。
她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轉過身來，低聲和對方說話。
她放下電話，對漢默恭敬地說：“這邊請，漢默先生。”
她示意身後的一個專用電梯。
電梯在40層停下，漢默和喬治走出電梯門。
這是一個巨大的會議廳，中間是一個長桌，兩排赫曼米勒的椅子。房間裏沒有一個人。
漢默和丹尼走到桌子前。漢默拿出香煙，打開打火機點上。
邊上的一個小門無聲地開了,一個身材修長，穿著昂貴西裝的男子走出來，他向漢默伸出手。
“警官們，我是李珂，李先生的助手和律師，請問我能為你做什麽嗎？”他微笑著說道。
漢默叼著煙，對伸出的手視而不見：“但你不是李一石。”
李珂麵不變色地縮回手：“李先生在國外旅行，如有什麽事的話，我可以轉達。”
在國外旅行。。。”漢默回頭看了喬治一眼。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轉頭看著李珂：“埃塞俄比亞？”
漢默捕捉到一絲驚慌飛快掠過李珂的眼睛。
李珂回答道：“非常抱歉我不能奉告李先生的行程。不知兩位能否將來意告知，或者可以讓貴局麥琪局長給李先生打電話。。。”
李珂有些不安地看著漢默的煙灰掉在淺色的地毯上。
“我們見過麵嗎？”漢默突然問道。
李珂搖頭：”不，我不覺得。”
漢默沉默地上下打量著李珂。李珂顯得有些緊張。漢默突然裂開嘴微笑，把煙頭撳滅在煙灰缸裏：
“是這樣：根據紐約州的法律：襲擊警車判刑五年，謀殺警官二十年到無期，綁架十年，窩藏。協逃罪犯： 十到二十年，一共是。。。？
他轉過頭問喬治。喬治飛快地算出：“45年。”
漢默麵色突然變得猙獰，注視著李珂慢慢地說道：“45年到無期徒刑。”
屋子裏很安靜。
迎著漢默的目光，李珂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我知道李先生不會害怕和接受任何威脅和沒有根據的指控。如果兩位下次帶著合法的文件，和所有遵紀守法的市民一樣，李先生會一切按照法律的程序照辦的。但是在這之前，我們恐怕不能奉陪了。兩位請。。。”
李珂向電梯做一個送客的手勢。
漢默向李珂走近一步。
“你說你名字是李珂？所以你是李一石的兒子。。。噢對不起，養子，看我這記性。。。”
漢默從李珂的眼睛的深處看到一絲不自在，他在心裏做了一個記號。
這和我們討論的問題無關。” 李珂板著臉說道。
漢默像沒有聽到。轉過頭來看了喬治一眼。
喬治娓娓背來：“24歲從哈佛法律係畢業，第二年得到律師執照，在王朝已經工作了16年，未婚，喜歡快車與模特約會。”
謝謝喬治少尉。”漢默轉過身來，對著李珂：“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不久的將來你將繼承。。。”
漢默雙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大圈:“所有的一切。。。”
“兩位請便，恕不奉陪了。” 李珂再次指向電梯。
漢默依舊沒有動：“但是不幸的是：有時一個巨大的堤壩卻崩潰在一個小小的蟻穴上。”
漢默看著李珂的眼睛深處，像在審視他裸露的靈魂：“因為某人一個小小的偏執，可以把著整幢大樓、整個公司、一輩子的奮鬥、一個人夢想變成一片廢墟。”
李珂第一次沉默。
漢默走上一步，掀開夾克，讓李珂看清他警牌上的字。
漢默放低聲音，像是和李珂在耳語：“我不是紐約警察局的警官。我有我的任務和目標。我想請你轉達李先生：我們有共同感興趣的東西和人，為此我會不惜任何代價。但如果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其他事情和我無關。”
說完，漢默示意喬治走向電梯。
電梯關門之前，漢默對著站在那裏的李珂說道：“你應該懂的。”
李珂目無表情地看著電梯門慢慢關上。
漢默和喬治從大樓裏出來，走下高大的花崗岩的台階。
喬治回頭看著雄偉、明淨無瑕的大樓。
“為什麽我們要告訴他們我們的調查？這樣他們不是有準備了嗎？”他略感迷惑地問漢默。
漢默站住。看著喬治。
“永遠不要忘記你的任務是什麽！我對李一石，王朝，紐約警察，甚至索菲林都沒有絲毫興趣，他們隻是我們的工具找到我們要找的東西，完成我們的任務。。。明白了嗎？”
喬治點頭：“那我們剛才。。。”
“我們隻是在河裏扔了一顆石子，現在我們等著。”
喬治點頭，年輕的臉上充滿的興奮和欽佩。他打開車門：“那我們回警局等嗎？”
漢默坐進車裏。點起一支煙，徐徐吐出，點頭：“是的，你回去等著。把我在肯尼迪機場放下。我去埃塞俄比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