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明的時候我們剛剛上初一,明在三班,我在四班。
初中三年我們沒說過一句話。我知道他,他未必知道我。他在年級裏的知名度很高,這主要是因為他出眾的數學才華。而我知道他,更多的是因為我的好朋友慧。
慧和我住在一個部隊大院,前後樓。我們從幼兒園起就在一個班,一直到小學畢業,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上了初中,慧分在三班,和明一個班,她成了明百分之二百的鐵杆粉絲。
每次聚在一起,慧都會講明的故事。明如何聰明,如何與眾不同。好在我從來都不會輕易佩服什麽人,聽了也就過去了。
隻有一個故事我還記著。
我們中學現在以北京最美麗的校園著稱,亭台水榭,宛若花園。其實當年的校園已有了今日的雛形。當年學校隻有一幢兩層教學樓,樓的南側是一個小操場,操場的南邊是一個天然池塘。這池塘夏天的時候開著荷花,清純自然,別有一番韻味。冬天的時候結著薄冰,中間夾雜著斷梗殘葉,倒也有幾分說不出的蒼涼。
這是我們入學後的第一個冬天。一天男生們在小操場踢球,一不小心,球飛進了池塘。一群人圍在池塘邊指指劃劃,誰也不敢踏冰撿球。這池塘雖不深,但一腳踏進去連水帶泥也得沒了大腿。這時明來了。他左右看了看,二話沒說,走到池塘邊,躺在冰上,幾個咕嚕滾到了球邊,拿了球又滾了回來,因為有殘梗斷枝支撐,冰沒破,鞋未濕,成了。
慧給我講這個故事的時候眉飛色舞,佩服得五體投地,還不知她在裏麵加了多少誇張的元素呢。但我著實記住了這個故事。那時候很想寫小說,構思來構思去,小說裏的男孩子總離不開滾冰撿球的“壯舉”。想來我心底還是很佩服明的機智勇敢。
從沒有機會向明印證故事的真偽。如果是真的,想來他也早已忘記了。
慧還告訴我,明有一個非常要好的女朋友,華,也在三班。明和華從小一起長大,兩小無猜,非常親密。華的母親剛剛去世,明很為華難過,常常陪著她。
。。。
升入高中,明和我分到了一個班。
明的個子高高的,開始總是坐在最後幾排。但因為他太愛講話,老師把他調到了第一排,坐在老師的眼皮底下,這樣我們有機會成了鄰桌。
即使坐在了第一排,明依然我行我素,上課常常是老師在台上講,他在底下看雜書。而我輕輕的咳嗽總是能在第一時間通知他老師要走下講台。他還總想和我在課上講話,這於認真膽小的我是難以接受的,所以我常常裝作沒聽見。就為這,他一直嘲笑我。當然他也有幫我的時候。在我回答不上老師提問的時候,隻要他知道,他總會小聲提示我。
星期三的數學課外小組總是明主講,七八個人在一起分享對數學的喜愛。明跳躍式的思維沒有幾個人能跟上,而我應該是這幾個人中領頭的,有時還能挑戰一下他解題的思路。
高中三年,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絢麗的三年,是朝氣蓬勃,青春飛揚的三年。我們開心地玩,專心地學,認真地思考,快樂地憧憬。高一暑假我們騎車夜行九十公裏到密雲水庫避暑,高二暑假我們再次騎車到當時尚未開發的錐臼峪野營。在香山植物園的大草坪上我們曾圍在一起跳集體舞,我們還曾包餃子狂歡共同迎接新的一年的到來。
這期間,明當過班長,我做過團支部組織委員,很多事情都是我們共同協商準備的。他有他的熱情直率,我有我的細膩隨和。我們和其他同學一樣,盡情享受著青春的歡樂和純真的友誼。
轉眼升入了高三。感覺到明對我好,已經是高三快高考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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