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圍 （6）老馬浴室

    這是邵達凡第四次光顧這家老馬浴室。位於東柳林鎮二街這家門麵一點兒也不紮眼的浴室不在二街馬路街麵上，而是從二街馬路轉進一條巷子20米，雖然招牌字號在公路上是可見的。這家浴室鄰接的有另外五家裝潢好的多的門麵也大的多的洗浴中心、水療吧和夜總會，在夜幕降臨時老馬浴室暗紅色的招牌燈被邊上幾家洗浴中心的霓虹閃的毫無生氣可言。 

    那邵達凡為什麽守著京城四套價值千萬的豪宅不去洗澡，或者去京城條件好的多的洗浴中心洗澡呢，卻要舍近求遠地來京津冀交接的城鄉結合部來洗澡呢？這源於一個月前他到東柳林鎮接壤的小黃屯鎮來調研時鎮書記一句玩笑話。小黃屯鎮書記在工作午餐時，帶邵達凡和幾位京城來的幹部來東柳林鎮吃正宗驢肉餐，開車路過老馬浴室時，那位書記玩笑滴說：“這二街乃是活色生香，還有這個老馬浴室別看不起眼，裏麵姑娘還真不錯，性價比超值。所以這個東柳林鎮啊該掃黃啦。”玩笑話哈哈一笑而過，卻在達凡心上留住了。

    一周後的一天，他竟然一個人打的摸到這兒來了。 那個出租車司機是此地人，很熱心，半個小時的車程給這位自稱是山東來京進修的外企職員詳細介紹了鎮上娛樂消費。當聽達凡問道老馬浴室時，司機更是眉飛色舞地說：“大哥一看就是有品味的。這老馬浴室是鎮上老馬家開的，老馬為人仗義，有三個兒子，有很多朋友，浴室通常有二十幾個女孩子，有幾個長得還不錯。價錢公道，從來不坑客人。”達凡把手機調到靜音，又問：“這個不查麽？”司機說：“也查，一年兩到三次吧。除了有一次老馬被帶走在局子裏過了夜以外，其餘都是事先知道的。 ”

“噢。”達凡對答案很滿意。 “裏麵有哪些個姑娘比較好？”
“大哥，這個就得你自己選了，其實都不錯。尤其是佳佳，服務特別好。。。 ”“那你常去嘍？”達凡問道。
“大哥，我們就是朋友間傳的，我哪有閑錢玩啊。每天的份錢我都累的手腳發麻。隻是佳佳平時會包我的車上班。”
“哦，你給我你的電話吧”，達凡向司機要了手機號，自己用另一部手機記下了司機的號碼。 

    司機陪著達凡進入了老馬浴室，前台就一個小夥子，很高，直覺告訴達凡這是老馬的兒子。妝扮一下不會輸給李敏蒿，人生就是不公平。小夥子冷靜又略帶警惕的眼光看了一眼這位生客。

    達凡把鞋子交給小夥子，拿了號牌套在手腕上，告訴司機外麵等半小時。達凡挑開門簾進入男賓部更衣室，裏麵環境很簡陋，達凡脫了衣服走進浴室。 一個大湯池冒著白色蒸汽，另一側有14或是15個淋浴頭。 隻有一位大叔在湯池裏泡澡。達凡匆匆衝了澡，卻一直沒有見到姑娘。 心生狐疑，便回到更衣室問在拖地的一個大叔，怎麽沒有姑娘。 那人抬抬頭示意達凡通向二樓的樓梯。達凡心急火燎赤條條就大步走向樓梯。 
 “穿好衣服！”那位大叔喝到。

達凡穿好了衣服，再次走向樓梯上了二樓。 這裏一番洞天：巨大的休息室，中間排滿了躺椅，上麵有十幾個男人，有看電視的，有玩手機的，有睡覺的。休息廳一側一排放著十幾張躺椅，上麵都是穿短裙的姑娘，濃妝豔抹。當看到客人來了，女孩們眼光齊齊轉向達凡，擺出自己最美的姿態。 “哇！”她們不禁嘖嘖發讚！

    達凡走近這些女孩， 隨便挑了一個離自己近的，說： “你吧!”

女孩從一疊毛巾上拿了一條，就示意達凡走向大廳一角一個防盜門，自己在身後跟著，叫道：“開門！”門隨即打開，裏麵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孩，坐在門裏的小椅子上，門裏麵有四個房間。

    女孩示意達凡進入其中的一間，鎖了門。裏麵拉著粉色的窗簾，光線很暗。“你叫什麽名字？哪兒人？”達凡問女孩。 “甜甜，家在河北。 ”女孩答道。

    五分鍾不到，達凡從房間裏出來。甜甜陪著達凡走到前台，小夥子通過對講機已經知道他們完事兒。“140元”，前台小夥子對達凡說。 達凡不敢相信這麽便宜的價格。他太有錢了，根本不在乎錢，但麵對這麽年輕的姑娘竟然為了140元出賣身體還是有一種犯罪的狂喜。

    達凡上了那個司機的出租車，向北京開去。司機問：“大哥找的是誰？” 達凡說：“甜甜。”
司機說：“甜甜很漂亮，就是左腿有殘疾。” 達凡說：“是麽？我沒有注意到。她一直讓我走在前麵。 ”

    達凡後悔，早知道她腿不方便，該給她留幾千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