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圍 （23） 小雨的實驗

    小雨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11點了，看著這張大的離譜的床，她知道自己在九米家。雖說是客房，九米的這套萬科的複式結構的房子麵積很大，一水兒古典裝飾。九米家小雨很熟，偶爾會和九米還有陳東（另一個閨蜜死黨）一起過夜，三個人睡在一張床上。而這樣的機會，每次都在達凡出差期間。

    小雨起來，看見短信，九米已經去大學了。她每周隻去一次，那個大學裏的肥缺好的讓人羨慕。反正九米研究的都是嘴上的，很虛的東西，但經費卻大把大把。九米已經讓老爸的司機把小雨的車從鄉謠酒吧開到樓下了。九米說鑰匙在門衛那裏，一會兒自己去取就好。

    小雨開了冰箱，拿了一杯牛奶和一點水果，走到陽台看著外麵的風景，她穿的很少，如同在陽台上曬日光浴一般。小雨看著九米家的豪宅，看著小區的優雅環境，覺得自己日語專業的優等生到今天依舊蝸居在通州的小戶型裏，不能比啊。小雨在想即使在旅行社最景氣的時候，自己得到很多的小費和包包衣服之類的禮物，但沒有哪位客人在這三環能送這樣的豪宅的，而九米家除了這套還有三套。小雨開始感到自己原先的優越感有些無厘頭，快三十歲了，自己的閨蜜要麽像陳東那樣孩子都會叫媽了，要麽像九米這樣豪宅大院名車上流的。 當然小雨是不會和自己那些“混的不好的”普通同學閨蜜比較的。小雨現在覺得雖然自己是北京戶口，還可以再買一套房子，但僅僅有資格而已，望著這天價的樓盤，小雨不明白自己和大鑫曾經兩份合資企業的收入，愣是望樓興歎。這北京的房子都是誰來買的啊？ 

    小雨想著這時S已經回到西安了。 按照自己的慣例，永遠不會再和他聯係了。小雨想不通，自己的情場怎麽會如此不燦爛，被除大鑫以外的所有男人玩弄後棄之，對於對生活品質有追求的小雨來說不能不說是種暗傷。她想起大鑫，撥通了給大鑫的電話，說愛他，還說昨晚在九米這兒睡的。

    忽然，小雨的眼睛被一束光線晃了一下。對麵20多米的另一個樓盤一個陽台上，一個男人在用大白的長焦偷拍著皮膚暴露很多的小雨，鏡頭反光刺到了小雨。小雨下意識地用手護著胸，又很快放了下來。 小雨對著對麵的男人揮手，幹脆擺弄著束縛乳房的那一條遮羞布，擺出撩人姿勢。那個男的連拍了幾十張以後，給小雨手勢，要她的電話號碼。 小雨回了手勢，下樓見。

    十分鍾以後，小雨匆匆化了妝來到樓下，那個男的已經在那裏了。那個男的對小雨說，“蠻不錯的嘛！跟我來吧。”就在前麵領路，帶著小雨進了電梯。 出了電梯，進了一家和九米家差不多大的複式戶型，但裏麵的裝修很土豪，貴但俗不可耐。

    “要多少錢？”男人問小雨。 小雨轉身就要離開：“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逗你玩呢”，男人一把抱住小雨，在客廳地板上滾做一團。
    “不要錢，就做我的情人吧。啥時想來就來，這幾天就別走了。 ”男人撫弄著小雨的長發說著。
    這一夜，小雨沒有離開這個小區，看著九米下班後在對麵給自己電話，說：“死丫頭，車沒開走啊？我一會兒要和老公看歌劇。 你還來家裏麽？”
    “今天不過來了，你們好好玩。我剛巧遇到了一個以前旅行社的客人，”小雨欺騙道。她不能說是朋友或者是同學，因為她的圈子九米全知道。 

    這個男人是浙江人，家裏現在主要投資山西小煤礦，老爸買了這套房子給孩子。 兒子也是近三十的人，拿了父親不少錢來北京做生意，但在北京除了開銷，還沒有賺過錢。兒子悟出一條規律，在京吃喝玩樂損失的錢遠遠少於投資企業賠的錢。最近幹脆連公司也很少去了，在餐廳酒吧夜店浪跡。

    這樣一連幾天，小雨都在這個男人這裏度過。男人拍了幾百張小雨的裸照和兩人雲雨的照片，在拍的時候男人甜言蜜語，說小雨是模特中的精品，可惜沒有當模特。

    她就這樣不可思議地和九米住在一個區裏幾天，她的飛度上已經落滿一層灰了。她沒敢和九米說自己在對麵和達凡和九米家對麵的這個男人廝混著。

    大鑫要回來了，小雨告別了這個男的，說網上聯係。就開著飛度去機場。          

土狼 2014-11 寫於 Virgin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