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走出了酒店,在北京的最繁華的大街上走著。他主動和她貼得很近,卻沒有接觸到她的身體,甚至沒有碰到她的小手。他不斷地變換著自己的位置,護著她,過馬路時,總讓自己在離車流最近的位置。他本能地希望保護她。她很可愛,她覺得身旁這個男人很有意思,她希望他可以主動些,來拉住自己的手。她是個對感情要求很高的女孩子,她像在追回已變得遙遠的被愛的記憶。說不出什麽,眼下的日子過得太規範化了,每日是一樣的沉悶,那種當初被愛的熱烈的感覺像沙漏一點一點流去。她對身旁的這個男人有感覺,好像找回了以前曾有的,卻又有一些以前不曾有的。她和他走著,反差引來路人紛紛回頭的目光,她喜歡和一個高大的男人一起走。
他隨著她走進一家百貨公司,她和他都沒有想買什麽,注意力集中在對話中。
她和他邊走邊說著,她的話題有些有意的試探和“挑釁”,她在試探著他的對答和智慧。她不相信高大的男人會有很高的智慧。
她對他說:“我現在不覺得你有那麽高了”。
他回答說:“我就沒覺得我們差那麽多”。
她說:“我設計時裝,模特們都很高的,開始不習慣,後來很快就習慣了”。
他說:“我覺得女人像你這樣好,模特太高了”。
顯然她滿意自己聽到的回答,突然開心地走在了他的前麵,不時回頭用大眼睛看他一眼。每當她處於他前麵的時候,他就不住地看著她的翹翹的臀部和凹進去的腰。不覺來到了女人用品的樓層。
她變得大膽了:“你太太穿多少號的胸罩”?
“我不知道”?他回答道。
“你太不關心太太了”,她對他的答案很滿意,這是她希望聽到的。她覺得他過得不幸福,完全不是自己在火車上想象的那樣。
“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他問道。其實他不知道在這熙熙攘攘的繁華地帶,會找到他希望的氛圍。他的心還在想著女孩房間裏的那一幕。他想要是快快吃點東西再回到她房間裏就好了,那樣我會問她過得好不好。如果她肯借這個話題,就有希望;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就更好,我就會對她說“我們一起走吧…”。
過去的一天多,他的腦子被她攪得亂亂的,總往性的方麵想。他很喜歡這個嬌小的女人,盡管隻認識了一天多,他覺得自己和她是情人。有兩次,她用手機接聽嘉興老板的電話時,他的心裏莫名其妙地有種強烈的嫉妒和胡思亂想。他很無奈,因為他覺得她已經屬於自己了。他不禁想他的先生為什麽會讓如此惹眼的女人常年在外奔波。難道他不懂自己女人的魅力麽?
倆人來到了商場最高的一層,這層開設了各種各樣的小吃和快餐,盡管是三月,可以由於食物散發出的熱氣。這裏人好多的,許多人在商場購物後,拎著戰利品來到這類的食街,不會空腹回家的。
“你想吃什麽,我隨你點就好”,他很殷勤,他看著各種小吃花了眼,他怕小吃的檔次太低廉,委曲了女孩。
“我想吃酸辣米粉,我們湖南家鄉的米粉很好吃”,她很開心地說。
他們倆點了兩份完全一樣的酸辣米粉。他放心了,他看到女孩很香地吃米粉時,他真的開心了。
她向自己碗裏加了好多的辣椒,她問他能吃辣嗎?他不放過任何一個讓她開心的機會,向自己的碗裏加了更多的辣椒,證明給女孩看自己的生活習慣和她有許多共同點。他沒有注意品味米粉的滋味,拿出自己的錢包。將美國的駕照,綠卡一一掏出給她看。她微笑地一一過目,又交還給他。
他想她也同樣給她看她的小包,如果看見其中有她的照片,他想得到它。可她仍然以開朗又加一絲羞澀的表情在談著她的家鄉。她告訴他自己的家鄉在湘西。他極有興趣地聽著和她有關的事情。
她說:“我家在湘西的一個縣城,那裏都是大山,還有河流。離我們最近的大城市是懷化。”
他說:“我沒有去過湘西。上學的時候乘火車經過湖南。隻在長沙火車站的站台上洗過手,那是二月,那自來水是刺骨的冷”。
她笑道:“嗬嗬,我們那裏沒有長沙冷。張家界你聽說過吧”。
“那當然,我很想有機會去一次,聽說風景很美”。
。。。。。。
他們吃完了米粉,走出了商場。她住的酒店就在200米遠處。街上已經燈火闌珊。他在小巷口的攤上買了兩串冰糖葫蘆,倆人邊走邊吃。他覺得和她怎麽看都像一對戀人。
接著,他們在路邊互道了再見。她執意要看他上了出租車,自己再回去。(幾年後,每當她和他想到這一刻時,都希望時光可以倒流。如果重新選擇,他們不會這樣說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