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過了新年,到了1985年的初夏。校園裏除了愛情,還有另一種化學分子在加溫、催化、反應,那就是對出國深造的狂熱。
當時出國之風漸漸強盛,校園裏有追求的學子們便開始到處追TOEFL和GRE,準備考自費出國。經常看見不少人圍在布告欄前,抄寫轉讓TOEFL和GRE複習資料的小廣告。有了愛情的滋潤當然更有動力。每晚一對對的小情侶們坐在燈火通明的教學樓或者圖書館在一起苦讀TOEFL、GRE,已然成為校園一景。而許斌他們這一對呢,卻隻是成天粘在一起,對出國好像全無興趣。
小弋問許斌:“你聽說了嗎,侯紋考上CUSBEA (中美生物化學聯合招生項目)了。明年就會去廣州培訓一年英語,然後去美國讀博士。”
許斌正在籃球場上練習投籃。他跳起來,投了個12碼球,對自己很滿意。他停下來喘著氣說:“聽說了。真不容易,我們學校今年分到的唯一名額呢。還好被她考上了。”
小弋把水壺遞給他,幫他擦擦汗,接著說:“班上的很多人都在準備考TOEFL、GRE。我們要不要也試試?”
許斌滿不在乎,“有那個必要嗎?出國為了什麽?是為了生活得更好。我們現在已經很好了。出國去舉目無親艱苦奮鬥,好像不值得。”
小弋有些失望。“可是,如果出國不好,為什麽這麽多人要考TOEFL呢?我們又不比別人差。特別是你,成績這樣好,準能拿到獎學金。”
“不去。”許斌回答得很堅決。“我們應該要堅持做自己,不要跟風。畢業是國家分配,隻要我們能分到一起,馬上就能結婚,然後踏實地過一輩子。為什麽非要到外國去奮鬥?一切重新開始。再說,我們都是長子長女,還要照顧好父母和弟妹呢。”
小弋歎口氣。“象你這樣有個叔叔在國外,不出去多浪費啊!其他人沒有海外關係還想鑽出國呢!”
許斌玩笑道:“不是我固執,隻怪你這麽早就把我抓住,迷得死死的。我現在一心隻想著畢業和你結婚,恩恩愛愛過一輩子,實在不想看書。”
“去你的……”小弋笑著打他。對出國的事,也就放下了。
因為靠著江邊,這座城市的夏天異常悶熱。學校裏除了圖書館裏有空調,教學樓裏隻有電風扇,而學生宿舍裏呢,連個電風扇都沒有。熱啊,熱。在超過37 C的天氣裏連日常生活都很困難,更不用說讀書了。
臨近大考,兩人在三伏天中揮汗如雨地複習了一個月。每天許斌和一班哥們輪流去圖書館占位子,可是常常不能如願。就是教學樓的位子也不是那麽容易得到,有幾個晚上他們幾個隻好縮在許斌宿舍看書。
宿舍裏本來就擠,一間不到15平方米的小屋住著8個人,上下床,中間還放了4張桌子。因為小弋在,幾個男生開始都還穿著汗衫,濕透了。後來孟磊實在受不了跑出去。過會兒他拿了盆涼水跑進來,往床上一潑,大家驚奇地看見有熱氣騰騰升起。
孟磊一下子倒在床上,躺在水裏大叫:“涼快啊,涼快!”
大家一下子來了勁,紛紛效仿。一時間宿舍裏過起了潑水節。歡聲笑語中,小弋左躲右藏,跑回了自己宿舍。
回來後她也如樣畫瓢地接盆涼水往床上一灑,然後倒下來躺在床上看書。可是她又熱又累,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小弋覺得腹痛如絞,被痛醒了。往四周看看,天才蒙蒙亮,眾人也還在熟睡。她不敢出聲。可是實在痛得受不了,過了一會兒她忍不住開始哼哼起來。
上鋪的小齊醒了。她是班長,一向沉默寡言,學習非常刻苦。她下床問清小弋的病情,再看著小弋痛得滿頭大汗的樣子,二話不說,穿上衣服就跑了出去。
同宿舍的人全醒了,大家都圍在小弋身邊七嘴八舌地出主意。小弋痛得流下了眼淚。
“來了,來了!”小齊回來了,後麵還跟著管理宿舍的阿姨和許斌。看到許斌,小弋頓覺有了依靠,委屈得眼淚直流。
“看樣子病得不輕啊,別是吃壞東西中毒了。趕緊送校醫院吧!” 管理宿舍的阿姨催促道。於是許斌抱起小弋,飛快地跑。小齊在後麵氣喘籲籲地跟著。
到了醫院,小齊陪著小弋在值班室裏麵作檢查,許斌被關在門外麵等著。值班的幸好是個女醫生,人很和藹。她為小弋詳細做了檢查,然後告訴她她沒有中毒,而是痛經。痛經的原因是小弋昨晚受了涼。她給小弋打了一針封閉針,又讓她就著熱水吃了顆益母草膠囊。小弋頓時好了許多,看上去沒有那麽萎頓了。
女醫生安慰她說;“很多女生在這個年齡都會痛經。以後長大結婚生子就好了。”
自從知道自己是痛經,小弋就一直羞得滿臉通紅地坐在那裏。她想,許斌就坐在門口,四周又這麽安靜,他一定什麽都聽見了。雖說他們經常接吻擁抱,也很親密,可是雙方的身體還是有距離的。現在突然讓許斌知道自己痛經的事,小弋感到很害羞,就好像兩人一下子有了更深的身體上的接觸。於是她羞紅了臉謝過醫生,讓小齊扶著慢慢走出去。
許斌忙迎上前來接過小弋。小齊對他們笑笑,轉身離開了。許斌伸出手想把她抱在懷裏,她卻下意識地往後一躲。他愣了一下:“你怎麽了?”
小弋又羞又氣地問:“你偷聽到什麽沒有?”
許斌笑了,知道她害羞,就沒有再說話。於是晨曦中兩人就這樣拉著手慢慢踱回去。過了一會兒,他輕輕地說:
“你知道嗎?剛才看到你生病的樣子我好著急。”他站住,摸著她的臉柔情地說:“真的,有一陣子我恨不能替你去死。你相信嗎?”
小弋沒吱聲。她從沒想過他會為自己去死,自己好像也沒想過要為他去死。該不該告訴他呢?
許斌雙手握住她的肩膀,急切地說,“我以前從未對別人有過這種想法。連我妹妹生病時都沒這樣想過。可是我現在想要替你去死,你相信嗎?”
這次她被感動了,淚光盈盈地說:“我相信,我相信。”說完就把頭埋在他胸口。又聽許斌歎了口氣,幽幽地說:“好想每分每秒都在你身邊照顧你,保護你。可是我們現在還不能,我還要等你長大,我們還要一起長大。”
一瞬間,她隻感到從未有過地愛他,依賴他。
兩人平時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考試的時候卻埋怨時間過得太慢。好在大考的苦日子很快就結束了。考完終考那天,好多人留在草地上慶祝了一夜。小弋拉著許斌又唱又跳,玩得很瘋。
過會兒兩人覺得累了,就拉著手慢慢走回女生宿舍。想到明天就要分開,然後整整一個暑假見不著麵,兩人的心都沉重起來。
許斌道:“你明天就走了。”“嗯。”
“準備把我們的事告訴你父母嗎?”“不知道。大概不行。”
“我可以給你打電話嗎?”“大概不行。”
“那,你可以給我打電話嗎?”“可以。我會走到郵局去給你打。”
許斌終於笑了。他從口袋裏拿出5元錢,“拿著。可以給我多打幾分鍾。”那個管理宿舍的阿姨坐在門口,感興趣地望著他們倆。
許斌又叮囑道:“明天我們一定要早點上車占住你的位子。聽說40多個四川籍學生隻拿到20多張座票。保不準會打架搶位子。”小弋歎口氣,點點頭。
許斌摸著她的秀發說:“我不在你身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小弋想哭,緊緊地抱住了他。
那個阿姨忍不住叫道:“快進去睡覺吧,啊?!去四川要坐40幾個小時的火車呢。”
兩人笑著分開了。許斌吻吻她的額頭,把她推進了女生宿舍的大門。
第二天一進站台,小弋和江強就開始沒命地跑。後麵,許斌扛著她的兩個大旅行袋在人群中左衝右突,總算把他們護送到了學生車廂。太擠了!或站或坐,車廂裏所有地方都塞滿了人。天這樣熱,男生女生都顧不得羞,把身體濕漉漉地擠在旁人身上。
幸好小弋和江強都瘦,又一起坐在隻有兩人位的連排,還可以在桌子上放東西。小弋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幸運兒。隻是看著水泄不通的過道她有些擔心,待會怎麽去上廁所呢?
許斌循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馬上明白了她的擔憂。他吻別她然後從鄰近的窗口跳下,一下子就跑得沒了蹤影。
小弋伸長了脖子到處找,直到開車前5分鍾才看到他滿頭大汗地跑回來,手裏拎著一袋子紅蘋果。待小弋接過,他俯在她耳邊悄聲叮囑:“少喝水多吃蘋果,這樣才能少去廁所。”小弋紅著臉答應了。當火車開動時他跟著跑了很久。小弋趴在窗上望啊望,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了才兩眼紅紅地坐下。
“哎,”江強搖頭晃腦地說:“你們兩個真是兒女情長啊!”
小弋沒說話。她一直覺得江強對自己怪怪的,好像很親近,又好像很疏遠。
“你看,你都不知道自己變化有多大!高中時你是多麽要強的一個女生啊,處處都要占第一。現在呢,整個一胸無大誌的小女人。”江強皺著眉說。
小弋靜靜地說:“你說得對,我就是胸無大誌。隻要和許斌在一起我就滿足了。而你呢?敢問你的大誌又是什麽?“
江強躊躇滿誌地道:“當然是出國!或自費或公費出國,你們就沒想過嗎?”
“公費?CUSBEA嗎?可是今年學校隻有一個名額,還必須先考英語,這也太難了!除了CUSBEA還怎麽個公費法?“
江強眨眨眼。“你未來的公公可是另一所大學的係主任。你婆婆聽說也是校辦的。他們一定會有辦法。“
小弋詫異道:“你怎麽打聽得這麽清楚?我可沒聽許斌說過。”
江強取笑她,“這麽重要的事都不打聽,小姐你可真傻呀。再說,就算不公派,你們也能自費出國啊!許斌的叔叔是加拿大一個什麽大學的教授,我還幫他拿過一封他叔叔的來信呢!怎麽,他叔叔沒幫你們拿個獎學金?”
“沒有。”小弋有些失望。
“那你們自己也能考啊!許斌成績好,考TOEFL、GRE, 拿個獎學金應該不難。這就解決了錢的問題。海外身份他是現成的!你們這樣好的條件都不出國,真沒天理了。哎,要是我能有個7大姑8大姨的在國外就好了!”
小弋聽到江強這樣說,就直接問:“那你怎麽辦?出國得有海外關係啊!”
“咳,你沒聽說過有誌者事竟成嗎?隻要努力,沒有辦不成的事。”江強卻不往下說了,“天機不可泄漏。”
小弋有些羨慕。可也隻是幾秒鍾而已。許斌剛才跟著列車奔跑的身影在在她心裏閃過,她也就釋然了。她淡淡地說:“為什麽你們都要這樣千方百計地出國呢?國外真那麽好?留在中國我們還能和家人一起快快樂樂地過日子。”
江強笑了。“不是我提醒你啊,好像你以前並不是這麽愛家吧?當然,現在你的家不同了,大概姓許了吧?”說完一臉壞笑。
她紅了臉剛要發作,卻隻見江強一下子站在座位上,指著擁擠的車廂對她道:“看看吧!這就是我要出國的原因,之一!你就願意永遠呆在這樣落後擁擠的地方嗎?”
周圍的人靜了一下。“對頭,說得好!”有幾個學生用四川話吼道。“老子也要出國去!”人們笑了,於是車廂裏又熱鬧起來。
暑假裏小弋一直待在家裏麵。洗衣做飯打掃衛生,她好像要把家裏所有的事都幹完。父母都當上了單位的領導,人一忙見麵少了吵得也少。 弟弟本來就很聰明,5月份又拿到了省高中生奧數和物理競賽雙獎,讓全家人開心不已。小弋覺得自己開始走運了,這個夏天真是讓人開心啊!好幾次她想把許斌的事告訴媽媽,可看到媽媽那麽忙也就沒說。
她翻箱倒櫃折騰了幾天,總算找到了足夠的毛線,大多是以前媽媽織毛衣剩下的。她從小就學會了織毛衣,這次決定要給許斌一個驚喜,為他織件漂亮的毛衣。
她把線全洗了縮水,曬幹後挽成幾個球,然後一針一針地織起來。媽媽問她為什麽要織個藍色的套頭衫,她撒謊說現在校園裏的女生就流行穿這種特大號的男式毛衣。媽媽笑笑,也沒多問。
中間因為想許斌想得厲害,她偷偷走到郵局去給許斌打過兩次電話。每次兩人都隔著萬裏用電話傳情,幾個小時都舍不得放下。最後兩個星期簡直是度日如年,連弟弟都看出來了。小弋想這樣不是辦法,明年還得告訴父母,爭取和許斌一同回家。
好在毛衣終於趕在最後一天織完了。小弋把毛衣放在自己枕頭低下,晚上抱著吻一吻。想著許斌穿上毛衣的樣子,她很陶醉。她覺得自己真長大了,是許斌的好女人好妻子。想著第二天就要坐火車回學校見到許斌,她激動得一夜未眠。
當火車徐徐開進站的時候,小弋一直大叫著許斌的名字,喊得嗓子都啞了。她第一個從車廂走下來,一下就跳到他懷裏。兩個人就在人群裏抱著吻呀吻,激動得眼淚都要下來。
許斌心痛地說:“你累了吧!這趟車的班點很不好,出發是淩晨,到站還是淩晨。下次還是中途轉車吧。選個好一點的時間。”
“不要,這是唯一的直班車,我想早點看到你,就沒得選擇。”小弋坐了40 幾個小時火車也不覺得累,反而神采奕奕地拉著許斌說笑著。
接下來他們在公交車上晃了一個小時,到學校門口時已是淩晨3點了。小弋又困又乏,靠在許斌肩上睡著了。
許斌架著她下了車,又一手拎著兩個大包,一手抱著她走到男生宿舍。是啊,女生宿舍鎖門了,不去他宿舍又去哪裏呢?
因為他們特意早回來幾天,所以整個宿舍空蕩蕩的,別的學生都還沒回校。他把她抱到自己床上放下,脫去她的鞋給她蓋上一床薄薄的毯子。然後就拿著臉盆去水房裏打水準備讓她刷牙洗臉。可是等他端著水盆牙缸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熟了。
他站在床邊,愛憐地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子象嬰兒一樣卷曲著側著睡。如瀑般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臉,一動不動,隻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他不忍叫醒她,就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睡。
小弋不敢睜開眼讓他知道自己在裝睡。天啦,她居然在男生宿舍裏夜宿,如果被人看見可能會被開除吧?其實還沒走進他的宿舍她就被完全嚇醒了。隻因沒想到別的去處,所以隻好裝睡。不睡在他床上,又能去哪裏呢?他會碰自己嗎?隻要不發生真的男女關係,睡一晚大概也沒關係吧?要是他來侵犯,她當然是要推開他,可是需要大聲喊嗎?
許斌當然不會知道她的心裏有怎樣的驚濤駭浪。好幾次他都想伸出手去抱她,撫摸她,可是都克製住了。他開始擔心,再這樣下去和她同處一室,久了難保自己會做出什麽來。以前他總覺得小弋又瘦又小,自己更多地把她看成妹妹而憐惜,如今才知道愛情是有催化劑的,會讓自己對她不由自主地產生欲望,欲罷不能。
這天夜裏並不熱,甚至有些涼風吹過。可是時間久了,屋子裏的兩個人卻是越來越熱,開始出汗。許斌終於忍不住站起身深呼吸。他在屋裏踱了幾步,拉開門走了出去。
小弋趕緊偷偷地動一下出口氣。看來他真的是位正人君子。還是 ———— 他覺得她不漂亮嗎?不知為何,在許斌麵前她總缺少自信。他去了哪裏?會回來嗎?等了一會兒見沒動靜,她忍不住起身下了床。在屋裏踱了幾步,想出去又怕被人看到。於是她把頭輕輕靠在門上,偷聽外麵的動靜。
誰知門一下子被拉開了,許斌滿頭是水地握著門把,把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樓道裏靜悄悄地一個人也沒有。她看到他整個上衣都濕漉漉的,這才想到他一定是去了水房將自己澆了一身冷水冷靜下來。而他看到她睡意全無地站在門口偷聽,當然也明白了先前種種她都是在裝睡。他笑了,忽然一把抱起了她,把門踢上,然後走向床邊。
兩個人就在床上緊緊地抱著,翻來覆去,饑渴地吻著對方。如果說以前他們還隻是純情的初吻,那現在這樣算不算實質性的身體接觸?接下來他們要走完全程嗎?
許斌的手在她身上遊走,摸到了她的胸罩。小弋突然有點害怕,覺得自己還沒準備好。也許是心裏一猶豫,她身體就起了變化,而他馬上感覺到了。於是他果斷地推開她,坐了起來。
“我們不能這樣!”他握著她的手喘著氣說,“要是我們控製不住欲望,就會毀了自己!婚前發生性關係是不對的, 吃虧的總會是女生!”
“要是我願意呢?”小弋說完又後悔,這也太輕浮了!
“那也不行!!我必須保護你。如果沒有結婚,我是不該占有你的。”他斬釘截鐵地說,讓她覺得很慚愧。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緊緊握住。
他把她的手放進自己的T恤衫,她嚇了一跳以為他又改變了主意。但他接著就輕輕把她的手放到他的胸口,她摸到了那一顆心,在結實有力地跳動。“咚……咚……”她忽然覺得很有安全感,自己的心也融化了。
他望著她的眼輕輕地問:“小姑娘,你願意接受我這顆心嗎?”小弋的眼睛濕潤了。她說不出話,死勁點著頭。
他把嘴放在她耳邊輕語:“你願意和我一起堅守,把貞潔的自己在新婚之夜完整地獻給自己最愛的人嗎?”
小弋控製不住地流淚了。她哽咽地答道:“我願意,我願意。”這一刻她完完全全相信,自己遇上了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也許上帝格外眷顧她,也許她從前做了善事積了德,才會有今天這般運氣。
於是他把她輕輕抱住吻了她。她看著他的眼,急急地把兩人握著的手從他衣服裏抽出來,想要放到自己的衣服裏去。“哎,你怎麽還要引誘我?”許斌急道。
“我也想讓你摸我的心啊!不然你會覺得不公平。”他抱著她哈哈地笑,讓她不能動彈。“那就免了。”他故意眨眨眼,“你現在還太小,不過以後就會大了。所以,我一定要等到我們的新婚之夜才來好好享受一番。”
“去你的!!”小弋故作生氣地要打他,於是兩人笑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