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勒森在參院提名聽證會上發表了對華強硬言論。他認為中國在與日本存在領土爭議的東海設立防空識別區是非法的;中國在南海修建島礁並部署武器的做法與俄羅斯“吞並”克裏米亞相似。他說:“我們將不得不向中國發出明確的信號:首先,停止建島。其次,將不允許你們進入這些島嶼。”(“We’re going to have to send China a clear signal that, first, the island-building stops. And second, your access to those islands also is not going to be allowed.”
這番話的強硬程度出人意料。以至於一些人認為是蒂勒森的口誤。但事情過去三天了,蒂勒森或川普團隊一直沒有出麵加以澄清或更正。雖然很多人仍然相信這番話是口誤,卻也無法排除該話非口誤而是川普當局真實想法的可能性。
如果這是川普當局真實想法,他們上台後將要努力實施的話,哪些島礁可能會“不許中國進入”?
美國采取行動阻止中方進入某個島礁必須要有依據。而目前在南海唯一能夠給美方這種行動提供依據的是美菲共同防禦條約。因此,處於菲律賓專屬經濟區內的島礁最有可能被列入“不允許中國進入”的目標,例如黃岩島,仁愛礁,美濟礁等。
事實上,美方過去已經在這個區域對中方部分地采取過某種“不許進入”措施。
一個例子是對仁愛礁。中方曾要求菲方拖走“擱淺”在上麵的菲軍登陸艦。遭菲方拒絕後,中方開始圍困仁愛礁,阻止菲方運送補給和維修材料。在事件演變到比較緊張的關頭時,美軍派遣P3C飛機在中方艦船上方飛越示警。中方隨後放鬆了圍困措施,菲方小型補給船得以進入,局麵維持至今。
另一例是黃岩島。美方僅對中方的填造船隊采取了阻攔措施。根據BBC等媒體報道,那是在去年三月。當時中方前往黃岩島的填造船隊已經出發。美方出動A10攻擊機前往示警。奧巴馬也當麵對前往美國出席聯合國會議的習近平提出警告,要求中方不要逾越紅線。中方的填造船隊隨後返航了。
蒂勒森說那番話的時候,心中想的可能就是這些島礁。而新的美國行政當局繼續維持這部份“不得進入”措施應當沒有什麽困難。中方已經知曉也習慣了。
如果還是阿基諾三世當政,菲方可能借著南海仲裁的發布而要求美方幫助取回美濟礁等中方已經建造的島礁。但杜特爾特不太可能向美方提出這種要求。除非中方先采取比較重大的行動,比如在菲專屬經濟區內開采油氣或填造新島等。
還有一種可能性是對釣魚島。即美日聯合起來禁止中國公務船進入釣魚島12海裏內。
這聽起來比較遙遠。畢竟釣魚島在東海,不屬於南海爭端範圍。問題是從美國人角度看這點距離差別不算什麽。而且從性質上講它們都可以歸為中國與鄰國的海權爭議或中國的海權擴張行為。蒂勒森自己在聽證會上也不止一次把釣魚島和南海島礁爭端放在一起談。
而且美國對釣魚島也的確承擔著保衛的義務。美國政府在希拉裏擔任國務卿期間曾正式聲明說:美國認為尖閣群島處在日本的有效管轄之下。美國反對任何人破壞日本政府管轄的努力。
中方公務船反複進入該群島12海裏範圍內事實早已存在。美方要采取行動不缺依據。美國政府可以說中方行動已構成“破壞日本政府管轄”的行為。至於要不要動,單看美日兩國的協商決策結果。
如果真的出現中國公務船被禁止進入釣魚島12海裏範圍內的情況,中國政府會受到很大的政治衝擊。習近平有可能要因此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