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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夢》(十九)(完)

(2014-01-20 11:42:48) 下一個

(十九)(完)

“爹爹死前告訴我一定要給鏢行報仇,又說如果我二師兄在也許就不會中計,被祁連山的七星會誘入圈套吃這大虧了。最後爹爹讓我找二師兄去,說二師兄一定會不計前嫌幫我報仇雪恨的。”白主任喘了口氣,緊緊盯著我的眼睛繼續說道:“我輾轉江湖,就是找不到二師兄,好像他故意躲著我似的。後來我收了青絲婉兒和小武倆徒弟,也曾努力調教,對他倆寄予厚望,但終是資質太差,難當大任,後來更私通野合後盜秘籍而逃。眼見報仇無望,我也就淡忘了那段血海深仇。”

白主任把手上的兩本秘籍小心的放在腰間的一個包裏,然後抬頭凝視著我,兩隻淚眼放出深情嫵媚的異樣光芒,雖然我知道她已經易容化妝,但仍覺梨花帶雨,美豔撩人。柔情似水的聲音好像一隻小手在撓著我的心。

“黃昏哥哥,小武他倆從小沒有師爹關懷,我也有責任,現在就這麽夭折了,我不怪你,可你能繼續完成他們未竟的任務,幫我這孤女,也叫剩女到祁連山報仇去嗎?我什麽都答應你。”

“果然不出所料,引出正題了。”想著,我含糊不清的說:“在武家莊我倒是關懷過他們,另外你不是說經過剛才的事情,已經看透了一切,冤怨相報何時了,所有恩怨一筆勾銷了嗎?”

“那是說和你的恩怨,可和祁連山七星會的深仇大恨怎麽能一筆勾銷呢?”白主任的臉沉了下來,但是身子卻靠近了我,同時手又要親熱而且無助似的拉我的胳膊了。

我很自然的錯後一步,全神戒備,嘴裏說道:“一說海歸,回那九河下梢的天津衛,我現在已是歸心似箭,再不想另生枝節了。謝謝你原諒了我的冒犯,我當時也是情非得以,根本不想殺青絲婉兒她們的,咱們是後會有期了。”說著,我就要退後幾步,然後躍上房子而走。

“二師兄,你真就這麽絕情嗎?”白主任站著一動不動,但淚水如斷線的項鏈珠子一樣沿著美麗的臉龐不停的滑落,我知道這是她從小就慣用的殺手鐧,剛才一直迂回引誘,現在終於道出了我的身份,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小白。”我穩了穩心神,重重的歎了口氣,說道:“看到你使了那招燕子三抄水,我本應立刻就認出你,可是當時情況危急,不及細想。直到我把鏈子錘搭上高壓線時我才想起那是你的經典招式,慌亂之下我順口就喊出了你的小名,我知道你隨後肯定會猜到我是誰了。時隔這麽多年,咱們師兄妹能夠重逢真是不易,也算有緣,就像你說的,一切都是定數,強求不得的。你保重吧。”說著我仍是要走。

“二師兄!”白主任,應該叫小白,確切的名字應該叫白淑貞,忽然大喊了一聲,然後潑婦一樣,一手插腰,一手直指著我的鼻子:“你說,你還是一個男人嗎?”

我知道這是她的開場白,接下來就要和盤托出主題,迫人就範了。但我也沒辦法,隻得接了這必然要接的一句:“我怎麽不是男人了?”

“你師傅,師哥叫人害了,你不去報仇雪恨,卻裝聾作啞,不聞不問,縮頭烏龜一樣,你說,你是男人嗎?和你青梅竹馬的師妹,一個隻有你一個親人的弱女子複仇無門,整天以淚洗麵的孤苦無助,你不去幫助,躲的遠遠的,自己揣著一鞋盒子錢尋歡作樂,四處偷腥,你說,你是男人嗎?”

“師傅對我是否公平,大師兄對我是否欺壓,我不想再說,相信你我心裏都有數。”我截斷白淑貞的話,說道:“隻說你幫著大師兄背後傷我的那一歹毒金針,任何一個男人,稍有血性,還能容忍嗎?你在我和大師兄之間搞恐怖平衡,我自動出局,不陪你們玩兒這我隻輸不贏的遊戲了,正是拿得起放得下,頂天立地的男人作風。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一跺腳離開鏢局自謀生路,懸壺濟世,治病救人,來一個華麗的轉身,就是爺的風範,有這範兒的爺們兒,不是男人是什麽?”

我踏上一步,繼續說道:“你和大師兄還有鏢局這麽對待我,自己遇上倒黴事才想起我來了,你剛才說你最喜歡,信服二師兄,那你嫁給大師兄幹什麽?唉,算了,這些事兒我真的不想再提起了。”

“二師兄,過去的事我和爹爹是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但也不是像你想得那麽不好,我傷你的那次也是一時情急,即使你不原諒我和鏢局我也不怪你,你不幫我報仇我也沒怨言,這上麵的恩怨咱一筆勾銷了,像你說的就不再提了。但是,”

白淑貞加重語氣說出了“但是”倆字後,臉色一寒,從孤苦委曲的可憐女子一下子變成專橫跋扈的女強人,開始興師問罪了:“自己的二師兄指望不上,為了報仇我自己創了麻醉門,含辛茹苦調教了兩個徒弟,這剛要光大門庭,跟我去祁連山雪恨,就叫你下毒手用高壓電給電死了,你說,於情於理,你不應該負責嗎?老翰林自視甚高,我軟硬兼施的費了多少心血周折,好不容易說動他和我做了朋友,助我去祁連山,也叫你不明不白的害死了。院裏我的其它朋友更是叫你這讓高壓線短路的損招給打散了,我也暴露了身份,我報仇的左膀右臂全因為你而沒了,你拍拍胸口說說,於情於理你不該贖罪嗎?”

從知道她認出我來後,我就清楚跑不出我這師妹的手心了。所謂三歲看老,我和她從十來歲就在一起,太了解她的狡猾難纏了。我歎了口氣:“別再費話了,說吧,讓你二師兄怎麽贖罪?”

“你是剩男我是剩女,咱們合兵一處,立即海龜去祁連山。”白淑貞破涕為笑,上前拉住了我的手。

“你可要搞清楚什麽是剩男,剩女啊。”我叫她的手一抓,心神又蕩漾了,我真恨我這樣,一輩子就喜歡女人,不會拒絕女人。但我嘴上還是不改強硬:“咱倆不同,你都結過婚有婚史了,我可還一片空白了。”

“呸!”白淑貞抓著我的手一緊,我隻覺一股熱力透過她的指尖直達我的手臂經絡,真是內力雄渾啊。“我和大師兄還沒有正式結婚入洞房,什麽經驗也沒有,才真是空白了。倒是你,小時候還挺靦腆,有壞心思也藏著,瞧你現在變的,你看你在這文化大院裏牆壁上貼的那些偷腥文章,再看你的所作所為,悶騷的色男樣子,簡直快成流氓了。我現在才明白你這醒來已經是黃昏的名字的意思。”

“我悶騷那還不是因為你嗎?我。。。”我還要爭辯,白淑貞說現在別費話了,咱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咱哥倆馬上離開這裏,找個地方休整一下,然後上祁連山找七星會報仇,這些年我早摸到他們的底了。

“那,賣命前我這悶騷還想明騷一下。。。”

“你小子是越來越壞了。我記得我以前偷聽過爹爹和大師兄說過,說你那裏有個痣,算命的說是風流痣,專幹那些壞事兒的痣。”白淑貞截斷我的話。“來,回屋裏去,去了易容化妝,咱哥倆用真麵目見一下,江湖兒女,倒也不必拘泥。”說著,白淑貞上前揭開了我的麵具。隨後,她也回過頭去,再轉回身來,她已經露出了自己那張真實的本來麵容,接著,在我還要數她臉上的雀斑核對身份時,倒進了我的懷裏。。。。。。

我倆疾步從屋裏閃到院門前,大院鐵門仍然緊閉,四周是死一樣的靜寂,不知道人們都那裏去了。

我倆並肩上前,我拉開門栓,一拽院子的大鐵門,準備走出大院,哪知院門就像有人在外麵猛推了一把一樣,竟應手而倒!我倆沒有防備,躲閃不及,一下子被沉重的大門和隨之而倒的門洞牆磚壓在了底下。

幾經掙紮還是動彈不得。“真是陰溝裏翻船啊。”運足氣力,我大吼一聲猛力奮起,豈料一腳蹬空,定神細看,卻是換了時空,竟已置身自己家中,抱著電腦正倚在沙發上了。

其時,正是臨近傍晚時分,斜陽夕照,滿室瑰麗光影。

原來,這一切卻是一場白日殘夢,醒來已經是黃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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