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香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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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風雲 第四章 風雲突變 (一)

(2013-09-13 20:30:57) 下一個

 

當李辰再次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腰間傳來的酸麻的感覺讓他不由得一咧嘴,這是一夜荒唐的代價。在他的身邊,阿仁娜尤自酣睡未醒,毛氈下未著片縷,修長的雙腿象樹藤般緊緊纏繞著李辰的下身,肌膚盛雪,春光無限。昨夜他們回到李辰的氈房後,阿仁娜就脫光衣物,鑽進了李辰的被窩,象個乖巧的小妻子。李辰和她一夜雲雨幾度,落花無數,才各自睡去。
望著阿仁娜睡美人般姣美的容顏,李辰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有收獲之後的滿足,又有點失落,更多的似乎是一種懸浮的心落下的踏實感。自從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李辰的心裏對這裏的一切有著一種本能的排斥,總覺得自己不屬於這裏,總想著逃離,所以一天到晚心就好像飄在空中一樣,起起落落,遊弋不定。現在他好像如同一個快要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樹枝,一個深陷泥潭快要沒頂的人踩到一塊堅硬的岩石,遊蕩的心終於有所停靠。

想到這裏,李辰心裏湧動著暖暖的溫情,他不由得再次輕輕摟住了阿仁娜,雙手又自然而然地攀上阿仁娜嬌挺的雙峰,輕輕地揉捏了起來。柔美而又富有彈性的手感,讓他不由得再次心裏火熱,下身蠢蠢欲動。

隨著一聲輕嚀,正被輕薄的阿仁娜慢慢從睡夢中醒來。她一睜眼,就看到李辰略帶壞笑的臉龐,而自己的雙峰,正在對方手中被揉搓出各種形狀,下身傳來略帶腫脹的不適感但又有些癢癢的酥麻感。想起昨夜的輕狂,阿仁娜不禁心中大羞,臉上泛起好看的紅暈,一時間竟連脖頸都紅了。阿仁娜將頭靠在李辰的胸膛上,李辰輕輕攬住她的肩膀,倆人都沒有說話,一起靜靜地享受這溫馨的時刻。
過了許久,阿仁娜象是下了重大的決心似的摘下了脖頸上的一串項鏈,把它捧到李辰的麵前,“從今以後,哥哥不管去哪裏,哪怕遠在天邊,哪怕火裏水裏,阿仁娜也要和你在一起。”阿仁娜是窮人家的孩子,這串項鏈是她身上最珍貴的飾物,也隻是湖邊撿的小石子編成,卻是媽媽親手給她戴上的,也不知傳了多少代,被摸索得久了,發出瑩潤的光澤。
李辰知道吐穀渾人的風俗,那遮幕大會上青年男女私會以後,如果相互交換信物,發下誓言,那就不是一夜之情,而是會長相廝守,至死不渝。阿仁娜這樣做,是想要和李辰結為夫妻,永遠相伴了。
李辰猶豫了片刻,他沒有想好自己是否真的就要和阿仁娜情訂終生,從他穿越以來所發生的一切,讓他有種在做夢的感覺。但是,當他看到阿仁娜眼中逐漸暗淡下去的光彩,他的心不由得揪心般得痛,這是多麽好的姑娘啊,她值得你做一切。
李辰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最後咬牙拿出了自己的觸摸屏手機,他有點舍不得,因為這是他從前世帶來的,李辰覺得它是唯一和前世的聯係,它已經成了一種象征或暗示。李辰猶豫再三,還是把手機遞給了阿仁娜,他卻沒有注意到阿仁娜已經快要崩潰了。

阿仁娜鼓足勇氣把項鏈捧到李辰麵前,有點提心調膽地說出了自己的誓言,卻見李辰半響沒有言語,隻是麵色陰晴變幻不定。阿仁娜的心不禁慢慢地一片冰涼,感覺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就在阿仁娜已經感到絕望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李辰將一個黑色的事物遞到了麵前,
“從此既往,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李辰倉促間不知道該說什麽話好,情急之下,將自己背過的漢樂府詩《上邪》中的句子搬了出來。
阿仁娜的心情就像坐了一趟過山車一般,此刻已經被巨大的幸福感所包圍,她見過李辰的手機,雖然不知道這是具體什麽東西,但她知道這是件珍貴的寶物,再聽到李辰的誓言,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撲倏撲倏往下直掉,手裏卻緊緊地抱住手機不放。李辰充滿憐愛地將少女摟在懷裏,用舌尖輕輕舔去她臉上的淚水,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呢喃,“我不走了。我不走了。”
從那天起,李辰就像換了一個人,他和阿仁娜一家人牧馬,放羊,修理氈房,剪羊毛,擠牛奶,打奶子,所有的活都搶著幹,他又待人和氣有禮貌,還經常給大家講講泰西的奇聞逸事,這令周圍的人都很喜歡他。阿仁娜的父母更是將他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有閑的時候,李辰就拚命練習騎馬射箭,既然回不去了,那就應該適應這裏的生活,這就是李辰的想法。日子一天天過去,李辰現在已經完全沒了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模樣,他換上了吐穀渾男子的裝束,臉也被草原上沒有空氣汙染影響的炙烈陽光曬黑了。除了頭發還有點短,他看上去和一個吐穀渾牧民已經沒什麽兩樣。但是隻有阿仁娜知道,在沒人的時候,李辰還是偶然會發上一陣子呆。他突然會望著璀璨的星河或湛藍的湖水一動不動,有時還發出悵悵的歎息。阿仁娜不知道李辰在想什麽,隻是每當此時她心裏都會覺得特別心痛。阿仁娜小心翼翼地不讓李辰察覺到自己注意到他,隻是想著如何對李辰更好,讓他不再傷感。阿仁娜就像一個盡職的小妻子,精心照料著李辰,如果有什麽好吃的,李辰沒有吃之前,她絕對不碰,一定等到李辰吃了以後自己再吃。李辰簡陋的氈房,也總是被她收拾的幹幹淨淨,整整齊齊。對於李辰對自己肉體的索取,她也是與求與予,哪怕李辰有時讓她做一些羞人的姿勢,她雖然覺得很害羞,但還是會照著做了,隻是腹誹不已“他懂得可真多!”“那裏也可以嗎?”“他一定有過很多女人吧”。阿仁娜不知道李辰在前世拜網絡所賜,曾飽覽島國的成人文藝片,也算是深受熏陶。李辰和阿仁娜就這樣一天一天簡單而快樂的生活著,好像時間就這樣停止在這裏。

好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誰也沒有想到,李辰和阿仁娜的好日子結束得如此突然。


 這天,太陽已經偏 向了西方的天空,明媚的陽光雖然仍然有些刺眼,但是當照射在人身上時,已經沒有了炙熱的感覺。甚至還有陣陣的微風送來點點涼意,讓人覺得分外愜意。碧空白雲映襯下,座落在一片碧綠的草地上的蘇諾勤部顯地格外安寧祥和,人們就要結束一天的勞作,迎來又一個寧靜美麗的草原之夜。
突然,一聲淒厲的牛角號響徹整個營地。人們紛紛從自家的氈房裏探出 頭來,想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接著有人大聲地喊叫著 ,有大股不明身份的騎兵快速的靠近營地!這個消息,立即引起了人們的恐慌。在以力為尊的草原上,仇殺和戰爭並不少見,為了爭奪水草豐美的牧場,部落之間經常會廝殺得你死我活。好在吐穀渾人也是馬背上的民族,麵對威脅他們的反應一點兒也不慢。很快,第二聲牛角號響了起來,經曆了最初的慌亂之後,蘇部的所有成年男子都挎上了刀和弓箭,在首領蘇諾勤的帶領下拍馬衝出營地迎敵。這是蘇諾勤部一條最古老的規則,一聲牛角號響示警,說明有危險臨近;二聲牛角號響情況緊急,需要全部的男人出戰;三聲號響,說明已經到了萬分危急,事關整個部落生死存亡的關頭,這時無論男女老幼,隻要會騎馬的,都必須參加戰鬥。
當第一聲牛角號響起的時候,李辰正在幫阿仁娜把羊群收攏起來趕進自家的羊圈。
倆人正是好得如膠似漆,蜜裏調油的時候,幹活時也不願分開。此刻他們正肩並肩靠在一起,“三十八,三十九。。。”李辰一邊幫阿仁娜數著羊,一邊輕輕抓住阿仁娜的手,還用拇指和食指輕輕地磨索著阿仁娜的每一根柔荑。想到每個夜晚氈房中的旖旎春光,李辰心中不禁一片火熱。草原的女兒生性爽朗大方,被李辰這樣抓著手把玩,阿仁娜並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而心裏充滿了甜蜜。
突然,一聲低沉的號角聲打破了草原傍晚的寧靜,這聲音如泣如訴,在原本安詳平和的環境裏突然灌入耳中,顯得分外滲人。李辰被這號角聲驚出了一身雞皮疙瘩,隻覺得手心裏阿仁娜原本柔若無骨 的玉手也陡然僵硬。
“怎麽了?”李辰不禁問道,他驚訝地發現阿仁娜原本嬌豔如花的笑臉,這時也變得肅穆起來。阿仁娜未及回話,就見到阿仁娜的父母已經從氈房裏鑽了出來,神情嚴肅地四處張望。這時,有人大聲地喊叫著,有大股不明身份的騎兵快速的靠近營地!
聽到這聲音,阿仁娜的父親二話不說,轉身就鑽進氈房,等他旋即出來的時候,手裏已經拿著弓箭和彎刀。他一邊把弓箭挎在身上,一邊疾步走向拴馬的樁子,同時他還扭過頭向阿仁娜的母親大聲吼叫,讓她和阿仁娜趕緊躲進氈房裏去。
這時李辰仍然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出了什麽事?”他不禁再一次問阿仁娜,
阿仁娜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父親的舉動,渾身僵硬地靠在李辰身上“有敵人來了,但是不知道是什麽人。”
就在這時,第二聲牛角號聲傳了過來。阿仁娜猛地離開李辰的身體,她抓住李辰的雙手急切地說,“情況危急,現在所有的男人都要出戰,是所有男人!”最後一句話她加重了語氣。
“所有男人?”李辰還有點迷糊,他反複念叨了幾句。突然,他好像被一道閃電擊中般猛地醒悟過來,我也是男人啊,所有男人也包括我啊。
李辰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在前世,戰爭對他來說似乎總是很遙遠的概念。不單因為國家埋頭搞發展,已經幾十年沒打過仗了,而且就算是要打仗,還有幾百萬正規軍,之後還有預備役啊,民兵啊什麽的。怎麽也論不到他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吧。
現實已經容不得李辰有絲毫的猶豫了,這些天來,每日朝夕相處,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覺得自己成為了部落中的一員,他的命運與整個部落休戚與共。同時他從內心裏感激阿仁娜對他的愛,想著和她廝守一生,所以當阿仁娜的部落可能會遇到危險,他必須挺身而出,站出來保衛它。李辰急忙對阿仁娜說道,“我也去!”
阿仁娜的眼中頓時放射出光彩,其實她比誰都明白李辰的騎射真的很差,練了這麽多日子,最多也隻能作到騎馬不叢馬上掉下來,射箭射中十步外的靶子。但是她又比誰都期望李辰成為一個真正的英雄。對草原的兒女來說,勇敢是一個男人最基本的品德,當危險來臨的時候挺身而出是天經地義的。還好李辰在這一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猶豫和怯懦,讓阿仁娜芳心大悅。
阿仁娜輕輕推了推李辰,“騎我的白雪去吧,她很聽話的。”李辰點了點頭,抓起阿仁娜母親遞過來的弓箭,翻身跨上了阿仁娜的白色駿馬。這時,阿仁娜的父親隻留下兩個字“跟上”,就已經縱馬奔馳而去。李辰連忙策馬緊緊跟了上去,隻聽見阿仁娜在身後高聲叫到“要小心啊!”

李辰跟著阿仁娜的父親衝出了營地,全部落的男丁們在首領蘇諾勤的指揮下派成了簡單的三列橫隊準備迎敵。當蘇諾勤看到李辰滿臉緊張地跨馬持弓夾在人群中時,神情肅穆的臉上也不禁出現了一絲笑意,他向李辰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把李辰安排在了第三排。
草原遊牧部落的營地都很簡陋,隻有一道簡單的木柵欄作為屏障,防止牛羊走散也許可以,但根本擋不住騎兵的衝擊。若不能把敵人擋在營地之外,讓敵人衝進去,對留在營地裏的婦孺來說,就是一場無可挽回的災難。
蘇諾勤部落的男人們在木柵欄前肅然列陣,人人都生出了死戰之心。李辰騎馬立在最後一排,隻覺得手心不斷地出汗,似乎手裏的弓總也抓不牢。李辰並不想讓別人看出自己的緊張,隻好端坐在馬上一動也不動。不久他就覺得渾身僵硬,臉皮僵得連表情都作不出來了。
遠處,一道騎兵組成的黑線正滾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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