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看今天

星垂平野濶,月湧大江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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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鳥小鳥你姓什麼?

(2014-03-04 06:07:06) 下一個
車過肇慶,可看見鼎湖山上一尊巨大的漢白玉觀音坐像。觀音像下的半山腰上,有我的朋友聶花王的一個花圃農莊。

聶花王原本的職業與花王南轅北轍,任憑你作千種想像,恐怕也猜不到——他原是樂團的一名小提琴手!隻因是個花癡,將提琴往床底下一塞,自那以後便甘為花奴。

聶花王又瘦又黑,衣服上常常泥星點點,長褲的褲管往上折幾下就下田去。風吹日曬在他黝黑的臉上刻下一道道深深的皺紋,粗糙的雙手,十隻指頭的甲縫裏永遠有泥土的一道黑邊。如果要用一個字去形容他,那這個字,就是“黑”。

花王曾經招呼我們到他的農莊去玩。他的莊子佔了整整一個山頭,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苗木和果樹。遠樹芊芊,近處一條麻石小路蜿蜒曲折,小路兩旁翠竹颯颯,溪水涓涓,竹木搭起的一座小亭子古樸蕭疏,真個是“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那天花王的哥哥,哦,也是一名樂手,帶了六、七個樂團的人在園子裏消
遣,好像有大提琴和幾把小提琴吧,都記不清了,來了一段弦樂四重奏,雅樂迎賓,伴著我們在亭子裏喝茶吹風,好不愜意。

這邊廂,聶媽媽的臉盆裏,兩條已經養了幾天的肇慶文慶鯉又肥又壯,魚身兩側天生的三條金錢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聶媽媽將魚身對半剖開,簡單以薑蔥蒸之,竟最是滑美清妙。

山風過處,滿園的果樹翻起綠浪層層,小鳥婉轉啼唱,歡快的啄食著枝丫間初熟的果實。我不禁問花王,你的果樹怎都任小鳥來吃,那不影響收成嗎?

花王爽朗的揮一揮他的黑手:這兒的鳥兒全都姓聶,牠們吃剩下的,才輪到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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