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

西河有蘆葦和老頭魚
正文

太平天國可以有、義和團也可以有

(2013-10-10 10:33:17) 下一個

太平天國和中國曆史上任何一次的農民暴亂沒有什麽兩樣,興許還比以往多了個天主教教義,有了個比較過往更係統的理論和綱領。

我們今天如此棒殺或者捧殺太平天國,無非是拿各種有色的眼鏡看遠方的群山。山在那裏不會再變,變的是如何看待她的人們。如果我們以今天的有限的智慧去嘲笑太平天國有限的智慧,那麽我們又高明多少?別忘了我們嘲笑農民的時候,其實全中國都是農民。所以,還是應該以一個平和和謙遜的態度來探尋和考究曆史。

說太平天國可以有,但是如今這個朝代卻很難有。在100年以前的中國,中央朝廷對地方的管轄並不給力。人口眾多、資源枯竭和絕對的貧困,造成了邊遠地方的綠林流寇蜂起。大凡在邊遠山區,都有各色土匪戰山為王。他們打家劫舍、劫富濟貧,騷擾鄉裏。凡遇到大災大變之年,這些匪盜就會文風而動,興風作浪。國家的貧困就是軍隊的貧困和社會的貧困,所以中國在漫長的曆史中,伴隨著人口的暴漲、資源的緊張,帝王朝廷對國家的管理處於一種虛弱的狀態。這種狀態,平時不能保一方平安,戰時難以拒敵。中國就是一個貧弱的奶媽,帝王將相、蠻夷外敵,甭管來自何方,也包括土產的農民,誰搶到奶頭就狠嘬,並不管這個奶媽的死活。

按照這個社會生態,三國演繹可以有,自古強人爭霸,所看重的是資源;水滸傳也可以有,那些據險而居的匪盜之患,往好了寫就是宋江、跑偏了寫就是座山雕、鑽山豹;太平天國可以有,說起來,中原逐鹿,誰逐不是逐,與其給滿達爭還不如漢人自己爭。說起太平天國的發展,也全看國家軍事實力,如果國家軍事實力弱,那麽這種洗劫財富的殺戮就會膨脹。

我們可以瞧不起太平天國的洪秀全,我們今天可以貶損太平天國、漫罵太平天國,可惜這是中國社會的一個常態。這種社會每時每刻都會產生這樣的“毒瘤”,要麽割了去,要麽這個毒瘤長大以後,反客為主。這種社會現象,並不是依靠2013年幾個無知的青年的謾罵,就會在1860年消失的。同樣,今天的中國也在每時每刻滋長著另一種毒瘤,這種社會的腐敗風氣,卻也是打從千年以前就遺留到今天。

如此就說道了義和團。在帝王朝廷管轄薄弱的地方,以大土豪、大地主、宗族頭領為主的地方團練就出現了。這在山東就是祝家莊,在海南就是南霸天。這又是一個中國特色,大戶人家、以宗族為主體的地方武裝在中國的存在。這種存在,往小了說,就是雇傭幾個長工看家護院,往大了說就是軍閥割據。如果我們讀懂中國的曆史、搞清楚了中國的社會生態和社會形態,就會發現這種與中國與史俱來的地方團練武裝。

這就更加容易理解,當西方文化入侵中原的時候,對中國文明的衝擊。具體來說,就是直接和顯而易見的侵害了地方大地主的利益,而大地主有自己的武裝,這就是義和團興師反教的社會背景。

我們可以不喜歡義和團,但是我們卻無法阻止義和團的存在。而這個存在有著其必然性,那就是貧窮、社會性弱化、地方武裝的自保。

從這個意義來說,中央朝廷幾乎就是一條中國病奶媽身上的寄生蟲,這個朝廷並沒有能力履行一個政府應有的職責,對外保衛國家安全、對內維護國家治安。中國的社會治安是由地方武裝來維護的,中國對外的安全是沒有的。隻要外敵有匹馬能夠從中國的北疆馳騁到南疆,那麽中國就會改旗易色了。但是,朝廷卻是一條喂不飽的最大的寄生蟲,把貧弱的中國推向更加貧弱。

這就是中國兩千年來的文明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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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wendy1015 回複 悄悄話 什麽樣的人民,才有什麽樣的政府,是一條顛破不滅的真理。。。
奴隸心態,有限的智商,俗不可耐的美學標準,對財富的瘋狂追求,卻弱怕死。。、概括了宋朝以後的我們中國人。。。詭異的是,二戰後,特別是近十年,我們的文明還在往後倒退。。。
baixianwan 回複 悄悄話 作者的語文水平需要提高,錯字、病句太多了!
沈成涵 回複 悄悄話 太平天國和義和團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信教,而且是一群極端宗教狂熱份子。
任何社會、任何時代,極端分子(極端宗教份子)都是有百害和無一利的。
needtime 回複 悄悄話 這個土地上的曆代管理層, 哪個朝代不壓榨底層民眾?
壓榨到幾乎沒有儲備, 遇到2-3年幹旱就隻能餓死了。

臨死的一大群人,很難預料會怎麽行動的。尤其之前的朝代,運輸更加艱難。
大斧 回複 悄悄話 義和團真相:一次燒毀北京1800多家店鋪

100多年前的庚子事變曾給我們這個古老的國度帶來了無盡的創傷和迷惘,至今都在人們的心目中充滿了矛盾、模糊和衝突。義和拳到底是什麽、是怎麽產生的,這些問題並不是一言兩語可以理清的。不過,在那個炎熱的夏天,這個令世界震驚的事件還是留下了很多斑駁的特點,而作為事件的主角,他們又是怎樣一個眾生態呢?試述之。

(一)、旱災與焦躁情緒

1900年5月21日,英國駐華公使竇納樂在致英國外交大臣的信中曾這麽說過:“我相信,隻要下幾天大雨,消滅了激起鄉村不安的長久的旱象,將比中國政府或外國政府的任何措施更迅速的恢複平靖”。

很奇怪的是,庚子年北方各省的自然災害與往年以澇為主的態勢相反,這次是普遍而嚴重的幹旱,譬如之前曾提到當時直隸的旱情記載:“光緒二十五年 (1899 年)春天至冬,未得下雨,汗(旱),春麥未種,……直隸三省未下透雨”。北方的這次旱災蔓延甚廣,除了山東與直隸外,山西、河南與陝西等地也飽受幹旱之苦。在很多地方的縣誌中,當年都有“春夏大旱”,“十室九空”,“晚禾盡萎,大饑”的記載。由此,曆史上描述旱災“赤地千裏、“易子而食”的悲慘畫麵再次出現,其記載令人不忍卒讀。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旱災比水災更加的可怕。一般來說,水災有時間限定性,暴雨不可能一直持續,隻要大水退去後,災民尚可以回到家園重新恢複生活,而且洪水帶來的淤泥還能增加土地的肥沃度,有利於提高作物的產量。再者,水災造成的焦慮情緒往往可以通過追究瀆職的水利官員得以宣泄,並可以通過疏浚河道、加高河堤等措施來恢複信心。換句話說,水災是一目了然的,但旱災就不一樣了。

旱災給人們帶來巨大的心理壓力,往往在於它在時間上的不確定性,它是一種持續性的、漸進式的苦難和折磨。水災一旦發生,它便已經成為一個過去的事情,人們基本上可以確定它的結束日期並規劃災後的生活,但旱災的不確定性則讓人充滿焦慮。正如柯文在《曆史三調》中說的:“旱災持續的時間越長,這樣的問題就越急迫:什麽時候下雨?幹旱什麽時候結束?它會結束嗎?簡言之,水災形成後,人們最關注的是已發生之事,而旱災形成後,人們最為關心的是尚未發生之事。可以說,旱災給人們造成的心理壓力更大”。

從中國傳統的災荒觀來看,旱災往往被解釋為得罪了上天(玉皇大帝),因此皇帝和官員們往往會舉行莊嚴的祈雨儀式,祈求上蒼原諒,賜以甘霖。但是,並不是所有的祈雨活動都會得到回報,譬如庚子年的幹旱就並沒有因此而得到緩解。

幹旱使得直隸、山東等地的農民無所事事,義和拳也由此得以蔓延。據《天津政俗沿革記》中記載:“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正月,山東義和拳其術流入天津,初猶不敢滋事,惟習拳者日眾。二月,無雨,謠言益多,痛詆洋人,仇殺教民之語日有所聞。習拳者益眾。三月,仍無雨,瘟氣流行。拳匪趁勢造言,雲: ‘掃平洋人,自然得雨’。四月,仍無雨。各處拳匪漸有立壇者”。

最為巧妙的是,義和拳宣揚的反教觀念正好為緩解幹旱帶來的焦慮煩躁情緒提供了一個宣泄口,這便是在義和拳的揭帖中反複強調的,當時北方久旱不雨,原因是“洋人得罪了老天爺”,所謂“天無雨,地焦幹,隻因鬼子止住天”,“天久不雨,皆由上天震怒洋教所致”,隻有“掃平洋人,才有下雨之期”。

中國有句老話叫做“天怒人怨”,在人的能力範圍之內無法解決問題的時候,尋找一個替罪羊便顯得十分必要了。洋人洋教與中國傳統及文化的格格不入,正好為天庭震怒找到了原因。正如法國社會學家勒龐在《烏合之眾》中說的:“群眾不善推理,卻急於采取行動。……那些教條,具有不容討論的專橫武斷的力量”。

反過來說,假如是洋人洋教得罪了天庭導致幹旱,那普降甘霖豈不又證明了他們的無辜?正如時人王照在《行腳山東記》中說的,當德國人在山東修建鐵路時,當地人“喧傳凡鐵路所經若幹裏內,禾稼皆死”,於是“齊向洋人拚命”,但“他日見禾稼不死,即為悅服洋人之日矣。”事實上,當年六月,直隸、山東交界一帶下了一場透雨,附近一帶的義和拳便紛紛回籍,正如某佚名士大夫記載的:“團即返奔,途中自相語曰,天雨矣,可以回家種地矣,似此吃苦何益?”但是,並非是所有地區都像直隸、山東交界一帶那麽幸運,直隸北部等地區的旱情就一直沒有得到緩解,這也是造成庚子年那場混亂的重要原因之一。

事實上,那些在華的傳教士也在不停的祈求天主賜予人們一場大雨,一個傳教士在信中說:“拳民們威脅要搶劫並殺害傳教士和教民,……人民無所事事,隻談論如何殺洋人和教民……形勢越來越險惡,如果一直不下雨,什麽樣的暴力事件都可能發生,我們知道,如果天主願意,他會普降甘霖來解救我們。”另一個傳教士也說:“雨水對我們來說意味著安全,正是由於久旱無雨,他們才在這裏鬧事,並不是因為義和團……他們本來都是安分守己的人,但他們現在被饑餓折磨得絕望了。”

(二)反洋與排外行為

持續旱災帶來的焦躁情緒往往會使人失去了理性,正如勒龐說的:“群眾不善推理,卻急於采取行動”,出於對洋人與洋教破壞國人傳統生活的憎恨,義和拳對一切外來事務都持一種非理性的排斥態度。除了焚教堂、殺教民之外,義和拳對洋貨也是深惡痛絕,正如《天津一月記》中記載的:“團中雲,最惡洋貨,如洋燈、洋磁盂,見即怒不可遏,必毀而後快。於是閑遊市中,見有售洋貨者,或緊衣窄袖者,或物仿洋式,或上有洋字者,皆毀物殺人”。

對於義和拳此類活動,當時有很多記載,譬如楊典誥在《庚子大事記》中說:“自教堂教產燒畢後,所有城內外凡沾洋字各鋪所儲洋貨,盡行毀壞,或令貧民掠取一空。並令住戶人等,不得收藏洋貨,燃點洋燈。於是家家將煤油或箱或桶潑之於街。又傳言殺盡教民後,將讀洋書之學生一律除去,於是學生倉皇失措,所有藏洋書之家,悉將洋書付之一炬”。仲芳氏也在《庚子紀事》中說:“又哄傳各家不準存留外國洋貨,無論巨細,一概砸拋,如有違抗存留,一經搜出,將房燒毀,將人殺斃,與二毛子一樣治罪。”更有甚者,《拳事雜記》中記載說:“當拳匪起時,痛恨洋物,犯者必殺無赦。若紙煙,若小眼睛,甚至洋傘、洋襪,用者輒置極刑。曾有學生六人,倉皇避亂,因身邊隨帶鉛筆一枚,洋紙一張,途遇團匪,亂刀並下,皆死非命”。

由於洋貨在很多方麵的確具有先進性並為老百姓提供了方便,因此除了毀壞之外還有另外一種解決辦法,那就是給洋貨或者帶“洋”的貨品改名換姓,譬如“洋藥”改稱“土藥”、“洋布”改稱“土布”或者“西布”,“洋貨鋪”改稱“廣貨鋪”,就連從日本引進的東洋車,本不屬於“反洋”係列的產品(畢竟,日本人在國人眼中乃同文同種,和西方人還是有本質區別的,庚子年的事件本與日本無關),但車夫們還是忙不迭的將之改名為“太平車”,並用醒目的紅紙貼在車尾,以防不測。60多年後,紅衛兵將“西紅柿”改成“東紅柿”,可謂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如此一來,義和拳在精神上獲得了勝利,老百姓也由此得了便利,減少了損失,倒不失為一個萬全之策。義和拳在語言係統上革新頗令人忍俊不禁,如柴萼在《庚辛紀事》中說:“德宗(光緒皇帝)謂之一龍,禮王(世鐸)、慶王(奕劻)謂之二虎(也有說是奕劻和李鴻章的),百官謂之百羊,百姓年三十以上或與洋人相關者謂之二毛子,年四十以上或間接與洋人相關者謂之三毛子,洋人謂之鬼,洋錢謂之鬼鈔,洋炮謂之鬼銃,洋槍謂之鬼杆,火藥謂之散煙粉,鐵路軌道謂之鐵蜈蚣,機關車謂之鐵牛,電線謂之千裏杆,老婦謂之老寡婦,少艾謂之小媳婦,”,甚至連“洋”也改成右邊加個“火”字,意思為“水火左右交攻”。

在義和拳的眼中,就連光緒皇帝也不是好人,因為他在康有為的慫恿下背叛祖先,搞變法維新就是引進西方的那一套東西,這是義和拳所不能容忍的。王照在《山東行腳記》裏就記載了當時的很多謠言,說他在山東萊州府一帶遊曆時,聽到的“街談巷議,大抵不外‘天滅洋人’、‘李鴻章賣江山’、‘光緒爺奉教’、 ‘袁世凱造反’、‘康有為封六國聖人’之類”。很顯然,這幾個人都是傾向於洋務的,這才會遭到義和拳的詆毀(流亡國外的康有為做了“六國聖人”,意思做了漢奸賣國賊)。

物極必反。 1900年6月16日(五月二十),義和拳在焚燒“老德記”西藥房等洋貨鋪的時候,連帶北京南城最繁華的大柵欄商業地區1800多家店鋪和7000多間民房被焚,其火勢之凶猛,連巍峨的正陽門城樓都被殃及並燒毀坍塌。李希聖在《庚子國變記》裏說,這次大火“焚正陽門外四千餘家,京師富商所集也,數百年精華盡矣。延及城闕,火光燭天,三日不滅。”仲芳氏也在《庚子記事》中記載說:“及至延及旁處,團民不許撲救,仍令各家焚香,可保無虞,切勿自生慌擾。既至火勢大發,不可挽救,而放火之團民,已趁亂逃遁矣。是以各鋪戶搬移不及,束手待焚,僅將賬目搶護而已。”

在這個事件之後,當時很多人開始反思義和拳到底在幹什麽,譬如仲芳氏在《庚子記事》的前一部分中用肯定的語氣記載義和拳的種種活動與傳聞,但是大柵欄大火之後,仲芳氏的態度發生明顯的變化,他在文中指責義和拳造成了一場“從來未有之奇災”,並認為“義和團如此凶橫,是正耶,是邪耶,殊難揣測”;“若看其請神附體,張勢作威,……焉有殺人放火之神靈乎?且焚燒大柵欄老德記一處之房,遂致漫延如此大火,何以法術無靈;以此而論,又似匪徒煽惑擾亂耳。”

對於義和拳的此類行為,楊典誥也在《庚子大事記》中認為,義和拳“雖有法力,隻可以倡亂,不足以成事。……聞者驚以為神術,遂開千古未有之奇禍……四月,保定有燒電杆,毀鐵路之舉。不知電杆,鐵路乃國家營造者,既懸‘保清滅洋’之旗,而又燒焚公家之物,是直與國家為難,非亂民而何。……而老成謀國者,以為亂民不可恃,兵端不可開”。由此可見,當時清醒的人還是為數不少的。

(三)、暴戾性殺戮

毫無疑問,在庚子年的那場浩劫中,華北地區的居民們都親眼目睹了一場野蠻殺戮的恐怖場景:開始是義和拳殺中國教民,其中也包含了極少數的外國傳教士或者洋人甚至外交官(日本書記官杉山彬和德國公使克林德);接著是清軍與義和拳及其八國聯軍的相互攻擊,義和拳與清軍死傷慘重;最後是八國聯軍對義和拳的殘酷報複。在這個酷烈的夏天,天津的附近河流中幾乎每天都有死屍漂流,而且大多是無頭或者肢體不全,有時候屍體多到將河段擁堵。

據馬士在《中華帝國對外關係史》中的統計,在這場浩劫中的外國遇難者為 231人,但被殺的中國教民和無辜百姓,目前已經無法統計出具體數字。但根據中外各方的動輒數以百計乃至數以千計的記載來看,這個數字必然是外國遇難者的上百倍甚至是上千倍不止。據統計,僅山西一省就有5700餘名教民被殺,而直隸、北京、天津的遇難人數更為巨大,如《庚子國變記》中的記載說:“城中焚劫,火光蔽天,日夜不息,車夫小工,棄業從之。近邑無賴,紛趨都下,數十萬人,橫行都市。夙所不快,指為教民,全家皆盡,死者十數萬人。殺人刀矛並下,肢體分裂。被害之家,嬰兒未匝月亦斃之,慘無人理。”

在北京和天津等城市湧入了數以萬計甚至十萬計的義和拳後,可以想象當時的社會秩序將是何等的混亂,而在這種無政府狀態下的華北平原上,也同樣可以想象那些孤立的教民們當時所處的悲慘境地。在當年的7月中旬,某士大夫管鶴逃出天津,他在《拳匪聞見錄》中描述說:“沿河所見,浮屍甚多,或無頭,或四肢不全。婦人之屍,往往乳頭割去,陰處受傷,男婦大小,愴形萬狀,不忍矚目”,“氣味惡臭,終日掩鼻”,“或謂此皆教民,為拳匪所殺,平人不敢過問也。”類似的記載還有很多,比如劉孟揚在《天津拳匪變亂紀事》中說義和拳“殺人之法,一刀斃命者甚少,多用亂刀齊下,將屍剁碎,其殺戮之慘,較之淩遲處死為尤甚。”

義和拳不分青紅皂白的殺害教民乃至無辜者,這是一種得到充分宣泄的群體性暴戾。這種暴戾在當時被賦予了“正義性”,在失控的特殊時期裏,他們因為人多勢眾甚至不需要承擔責任。正如勒龐在其著作《烏合之眾》中指出的,“群體是個無名氏,因此也不必承擔責任”,“群體感情的狂暴,會因責任感的徹底消失而強化。意識到肯定不會受到懲罰---而且人數越多,這一點就越肯定---以及因為人多勢眾而一時產生的力量感,會使得群體表現出一些孤立的個人不可能有的情緒和行動。在群體中間,傻瓜、低能兒和心懷妒忌的人,擺脫了自己卑微無能的感覺,會感覺到一種殘忍、短暫但又巨大的力量”。由此,勒龐得出一個結論,這便是“群體在智力上總是低於孤立的個人,其行為主要看環境如何,它可以成為犯罪團體,也可以成為英雄主義團體。”正因為如此,“群體數量上的強大使它感到自己勢不可擋,孤立的個人不可能焚燒宮殿或洗劫商店,但成為群體的一員後,足以讓他產生殺人劫掠的念頭並立刻屈從於這種誘惑。”

對於這場災難,清廷中以載漪為首的那些守舊派需要承擔相當的責任,他們不僅為這種殘暴行為拍手叫好,莊王載勳還曾出告示懸賞殺洋人:“募能殺洋人者,殺一男夷賞銀五十兩,女夷四十兩,稚夷二十兩。”這種殘暴無理之舉,足以反映出這個親貴集團的愚昧凶蠻之程度。事實上,這個親貴集團為了一己之利,甚至想突行“非常之事”,所謂殺“一龍二虎”,奪得王位也(“龍”指光緒皇帝,“二虎”指禮親王世鐸和慶親王奕劻)。

在權貴們的支持下,義和拳更是肆無忌憚,任指他人為教民,甚至借機報以私仇。據記載,如有良民被指認為教民後,便強令燒香焚表,倘若紙灰不起,便誣稱為教民,結果往往是“槍刀並下,眾刃相交”,或者是“亂刀剁死,就地掩埋”等。另外,還有一種辨認教民的方式便是看額頭十字 ---但額頭豈能看出什麽字!不過是隨意指認,隨意誣指,多幾個冤殺鬼罷了!
zhu_charlie 回複 悄悄話 "中央朝廷幾乎就是一條中國病奶媽身上的寄生蟲,這個朝廷並沒有能力履行一個政府應有的職責,對外保衛國家安全、對內維護國家治安。中國的社會治安是由地方武裝來維護的,中國對外的安全是沒有的。隻要外敵有匹馬能夠從中國的北疆馳騁到南疆,那麽中國就會改旗易色了。但是,朝廷卻是一條喂不飽的最大的寄生蟲,把貧弱的中國推向更加貧弱。" --- wow, Sharp point !
The Chinese People deserve a much better government.
Looks like still a long way to go to construct a good social structure/framew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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