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記憶點滴-憶躥-重慶追舊

和廣譚在成都搞到免費的冋京車票。進站後廣譚上了北去的列車，他到西安還要下去看女朋友，我去幹什麽？靈機一動，我生在重慶，勝利後離開沒回過，何不去一次？跳上了一輛去重慶的空車靜等發車。車到晚上才發車的，第二天早上到了朝天門。北京的研究生證是法寶，在航運局招待所找到免費床位。

重慶是個山城，看著那公共汽車在扭來擺去地爬山，想在這裏有自行車也騎不成。那時沒有過江的橋，過江靠擺渡。到了長江嘉陵江的交口看到低低在下的碼頭和奮力向的纜車，沿長長陡陡的階梯下到江邊又爬回路上，氣喘噓噓。

紅岩這本書發行不久，渣滓洞和紅岩的周公舘耳熟能詳，是必去的。那時那裏很荒涼的，解放才十多年，渣滓洞還有些許當年的痕跡。出入周公館也要走不少路。當時帶著崇敬的心情去景仰的。

來重慶是為了懷舊，北碚北溫泉也必須去。自費乘車到了北碚，去找父親工作的調查所。人過事遷，沒人知道。離開時太小，出行也是跟著走，找不到了。

在圖書館的石階上休息了一會兒，乘車去北溫泉。記得到北溫泉的公路經過金剛碑小學的操場，兒時無數次沿著公路來往於村子和溫泉之間。抱著看一眼當年玩耍的學校和住過的村子的想法，盯著窗外。到了北溫泉也沒有看見金剛碑。

從高高在上的汽車站下到嘉陵江邊的溫泉，找到記憶中的滴著水的小山洞，設有看見兒時做夢就夢到的開了大口的墓洞。在江邊看著對岸半山崖上的路，想起兒時在金 剛碑看見晚上滿山遍野挙著火把的土匪。興來想自拍一張。江邊水中有一塊礁石，踏上去。一滑，一隻腳就到了江中。還好隻是褲腳濕了。

在晾褲子時和一個四川老漢套瓷。自報小時曾住在金剛碑，打聽母親常講的我們小時住過的鷹嘴石和堰塘坎，未果。

小時常沿江從北溫泉回金剛碑，也沿江從金剛碑到北碚去趕集。幾歲時能走，二十多了也就能走。沿江而行，走出北溫泉們峽穀。走在江邊睏弟差點漂到大海的沙石灘，找尋著村子在江邊的進口。村子是戰時避難的村子，勝利後人去村空。這個江邊村口大概早荒廢了，也未果。

回到朝天門，在小店吃了麻婆豆腐。很便宜，紅紅的一大盤，吃得汗流夾背，舌頭很長時間縮不回去。

重慶來了，小時住過的村子沒找到。想以後再來尋舊。近五十年過去，沒有再去過。前年遇到當年大哥級的村友，他給我看了他在金剛碑照的像片，有我當山大王時玩耍的防空洞和到我家的石階。當時高大的防空洞是一個小石洞，隻有那石階仍高大陡峭。

誰説人的記憶是很短？四十多年前我記得兒時許多事，今天也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