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去的阿爾卑斯山(三) - 維也納的深邃和國王湖的優雅
長嘯
維也納 - 奏給世人的交響曲
1)去維也納的路上
圖1:從維也納美泉宮(Schloss Schönbrunn)遠眺維也納市區
從捷克的布拉格去奧地利的首都維也納,我們乘坐的是空空蕩蕩的普通列車,每人15歐元,4個小時,準時到達維也納火車總站(Wien Hauptbahnhof)。
幾天前,剛在瑞士阿爾卑斯山中妙不可言的冰川線陶醉了一把,此時確實有點失落感 - 沿途風景太一般:平原,收割完畢的莊稼地,遠離鐵路而且缺少鮮明特色的農舍。直到進入大維也納地區,風景才有起色,跨過深藍色的多瑙河,低平的阿爾卑斯山餘脈山包上,密密麻麻布滿紅頂房屋;和剛剛分手的布拉格相比,也許更浩然大氣,但缺少點布拉格錯落有致的驚豔感 (見圖1)。
圖2:從布拉格去維也納的路上(手機直出)
站在車窗前,打量著眼前快速閃過的物景,回味著以前獲知的關於奧地利和維也納的書麵知識,我的直覺告訴我,和歐州的巴黎,倫敦,羅馬和布拉格等其他大都市相比,維也納應該是一個表麵收斂,內涵絕不遜色,甚至滿滿溢出的角色。
和許多人一樣,我最早聞知維也納大名是起因於古典音樂,特別是小約翰·施特勞斯的那首《藍色的多瑙河》圓舞曲。海頓、莫紮特、舒伯特、安東·布魯克納、老約翰·施特勞斯、小約翰·施特勞斯,約翰內斯·勃拉姆斯,貝多芬 ...... 如雷貫耳啊!這些音樂界的大家們全是從維也納走出來的;貝多芬雖然生於德國波恩,約翰內斯·勃拉姆斯雖然生於德國漢堡,卻都是在維也納成名。
說維也納是是世界的音樂之都,大約一點也不過分。
圖3:藍色的多瑙河 (該圖下載自網絡)
除了音樂家們外,維也納也是一戰前政治家們麇聚的地方。有好事者考證,一戰前奧匈帝國的1913年,奧地利出生的希特勒,沙俄來的斯大林和托洛斯基,克羅地亞出生的鐵托,都在維也納市區內,一個3英裏的範圍裏生活。讓我們來點想象力:兩個未來先後變成大魔頭的希特勒和斯大林,也許早在那些年,在維也納某個咖啡館相互乜斜,擦身而過;或者同場坐在金色大廳裏,一邊夢想未來,一邊聆聽貝多芬的《第五-命運交響曲》。
有一點是確定的:1913年前後的維也納,蘊藏著改變世界的暗物質。
維也納曾經是神聖羅馬帝國,奧地利帝國,和奧匈帝國的首都;歐州曆史上地位最顯赫,統治地域最廣大的哈布斯堡王朝統治奧地利達600餘年(一說700年),維也納就是在這一時期發展成為歐洲的文化和政治中心。小約翰·施特勞斯的那首《皇帝圓舞曲》完美地展示了那個時代帝王們的風采。
說維也納是世界上為數不多的龍脈帝都之一,大概一點也不過分。
除了音樂家,政治家和帝王們外,維也納還是大學者和科學家們當年藏龍臥虎的風水寶地。大名鼎鼎的心理學家弗洛伊德,數學家哥德爾,哲學家維特根斯坦,物理學家玻爾茲曼,一個常常讓文科生們無法琢磨的貓的主人 - 物理學家薛定諤;還有誰?對了,還有經濟學界大拿,諾貝爾獎得主,當代經濟學家哈耶克,都是維也納的!貝多芬的《第三 - 英雄交響樂》應該演奏給這些為人類造福的學者們。
特別喜歡哈耶克在他的名著《通往奴役之路》一書中的名言:“民主在自由之中尋求平等,而社會主義則在約束和奴役之中尋求平等。”
世界的音樂之都,歐州的帝王之都,大政治家雌伏蝸居之地,科學家和大學者們大顯身手的練功場 - 這就是維也納,我們即將造訪兩天的世界名城!
圖3:多瑙河畔的教堂
我們在維也納呆的時間其實隻有兩夜一天。下午五點30分,拖著行李箱,從維也納火車總站走出來,說好5分鍾路程即可抵達我們下榻的酒店,結果我們先是在車站內兜圈,後又出錯了車站大門,在車站外又兜了一大圈,花了近一個小時分鍾才走到酒店大門。回頭一看,火車站正門就在左邊約300米開外。
安頓下來後,我們又踱出門外,去火車站購買後天從維也納去國王湖,然後返回瑞士的火車票,並找地方吃晚飯。
維也納的兩個晚上的酒店,我們是用的連鎖酒店的積分,但早餐要另外掏錢 - 16歐元一人一次。
2)路遇聖斯蒂芬大教堂
圖3:維也納聖斯蒂芬大教堂
來日早餐時,我們決定上午去霍夫堡皇宮(The Hofburg),下午去美泉宮(Schönbrunn Palace)。晚上的活動是出席金色大廳(Wiener Musikverein)音樂會,票是在美國時就訂好了的。
從火車總站乘地鐵去霍夫堡皇宮邊上的斯蒂芬廣場站隻要10分鍾。出站一看,著名的聖斯蒂芬大教堂(St. Stephen's Cathedral)威風凜凜矗立在我們麵前。這一帶據說就是維也納的中心區了。
大教堂建於12世紀末,高高的塔尖高137米,整個教堂的建築風格呈奇特的混合式,朝西的正門是羅馬遺風,尖塔是哥特式,而聖壇是巴洛克風格。
圖4:聖斯蒂芬大教堂牆上的宗教藝術品 - 牙神之神 (God of Teeth God)
我們沒有進大教堂,實在是沒有時間。但這個神色痛苦的耶穌像留給我很深印象,邊上的說明不是英文的,不懂,隻好駐腳拍了一張存檔備查。
回來後考古出一段維也納坊間流傳已久的趣聞。
大約400年前,某夜,三個大學生,阿門弗雷德,迪特萊門,和埃伯哈德在附近小酒館喝多了啤酒,醉醺醺地經過此地。為首的埃伯哈德指著神色痛苦的耶穌像開始了譏笑和褻瀆:“看看我們的上帝,他一定是牙痛的要命!” 阿門弗雷德,迪特萊門也跟著嘲笑了起來。
半夜,埃伯哈德被一陣陣要命的劇烈牙痛搞醒,熬到天明馬上去看牙醫。牙醫仔細查看,不得要領,找不出半點毛病,隨口喃喃道:“看來隻有上帝才知道你的牙病”,旋即送埃伯哈德出門。
走在大街上劇痛難忍的埃伯哈德突然想起昨夜的荒唐事!到底是是大學生,馬上明白過來,一手捂臉,徑直一路小跑,回到聖斯蒂芬大教堂的這座耶穌雕像前,跪下虔誠無比地懺悔,請求上帝寬恕和解除劇烈的痛苦。三分鍾後,埃伯哈德渾身一顫抖,牙痛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
埃伯哈德大喜過望,千恩萬謝上帝。立起身一回首,但見遠處匆匆跑來一手捂臉的阿門弗雷德和迪特萊門。
想起了一句老話:頭上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
圖5:大教堂頂是由二十三萬琉璃瓦組成
大教堂頂上麵對麵的兩個鷹徽,和今天的奧地利國徽很相似 - 左邊的鷹,如果頭向左看,就是今天的奧地利國徽;右邊的鷹,如果胸部是一道白杠的奧地利國旗,而不是白色十字架,也就完全符合今天的奧地利國徽。
好奇的我一直在想,這兩個鷹徽,為什麽沒有一個和今天的奧地利國徽完全相同?也許,是因為自神聖羅馬帝國以來的曆史演進?
有人說,神聖羅馬帝國,既不神聖,也不羅馬,就是鬆散的結幫打架的團夥 - 也對,也不對。起碼神聖羅馬帝國三個最基本的國家,德國,奧地利,和捷克,在今天也還存在著人種和文化上的強大聯係。一個有趣的佐證就是國徽:神聖羅馬帝國的國徽是雙頭鷹,以後奧地利帝國,奧匈帝國保持了雙頭鷹國徽;今天德國國徽還是雙頭鷹,現代奧地利演變成單頭鷹,捷克的國徽則有獅和鷹。
往歐州古代追溯,羅馬帝國軍旗就是單頭鷹;從繁雜的世界近現代尋覓,用鷹為徽的國家多了去 - 美利堅國徽就是白頭海鵰。據說,在“紋章學中鷹代表洞察力,勇氣,力量和不朽,也被視為天空之王,上帝信息的傳遞者。從神話層麵來說,鷹經常和希臘神話中的宙斯,羅馬神話中的朱庇特或者北歐神話的奧丁聯係在一起”。
一個鷹徽,其實就是從古希臘神話到今天歐州的曆史圖騰。
圖6:卡皮斯特拉諾的聖約翰
這是大教堂外另一個著名雕像,踩在腳下的是奧斯曼帝國戰士。
聖約翰是一名來自意大利小鎮卡皮斯特拉諾(Capestrano)的方濟各會修士和天主教徒。1456年,年近70歲的他在匈牙利軍事指揮官約翰·胡亞迪(John Hunyadi)的帶領下,在貝爾格萊德保衛戰中擊退入侵的奧斯曼帝國軍隊,為自己贏得了“戰士聖徒”的綽號。
圖7:大教堂走出的神職人員
圖8:聖斯蒂芬大教堂附近的街景 A
圖9:聖斯蒂芬大教堂附近的街景 B
圖10:聖斯蒂芬大教堂附近的街景 C
這是黑死病紀念柱。據說在14世紀到17世紀三百多年間,歐州共有兩千五百萬人死於黑死病,維也納也是重災區。
3 )霍夫堡皇宮一瞥
圖11:霍夫堡皇宮一景
霍夫堡皇宮是維也納熱門參觀點。從1279年起,哈布斯堡王朝的曆代帝王們在這裏統治過神聖羅馬帝國,奧地利帝國,和奧匈帝國;直到今天,它的一部分仍然是奧地利的總統府。
曆代的帝王們初進宮時,往往對霍夫堡皇宮進行修補和擴展。到今天,全宮占地麵積達二十四萬平方米,其中共有十八棟樓房、五十四個出口、十九座庭院和二千六百間房間,形成一個龐大的建築群。關於房間總數,各種說法都有,從2400,2500,到2900,我在這裏采用了官方網站https://www.hofburg-wien.at/en/about-the-location/a-brief-history/的說法.
霍夫堡的建築風格集歐州建築風格大全:哥特式、文藝複興式、巴洛克式、洛可可式,仿古典式,這裏都有。這裏安置了20多個博物館和展覽館,著名的有:茜茜館,帝王起居寢室館(the Imperial Apartments),法院圖書館(現名奧地利國家圖書館),宴會和銀器館,珍寶館人類文化展覽館、樂器展覽館(包括著名音樂家用過的樂器!)、武器展覽館;再加上一些著名的景點,如:英雄廣場,禮儀大廳,弗蘭茨皇帝廣場,城堡小教堂,西班牙騎術學校,約瑟夫廣場,奧古斯丁教堂,卡普齊納教堂(皇家墓塚),等等。匆匆走一遭,我估計大約得兩天,仔細瀏覽一遍,大約要一個星期。
我們隻有3個小時,真正的走馬觀花了。
圖12:霍夫堡皇宮示意圖 (下載自網絡)
紅頂部分是老皇宮,藍頂部分是曆屆帝王們的擴建。
圖13:茜茜館大門外牆
圖12: 英雄廣場上查爾斯大公雕像
查爾斯大公是拿破侖的強勁對手,奧地利人的抗法英雄。
這個雕像的姿態很威武,成型的難度極高。據說,製作者(忘了藝術家的名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完成。日後再想複製,卻不能成功,一氣之下,竟然氣出精神病。
圖13:新堡大門
這個麵對英雄廣場的是在與土耳其人大戰中戰無不勝的歐根親王
圖14:英雄廣場
麵對新堡的是查爾斯大公(又稱卡爾大公),麵對廣場的是歐根親王。
圖15:英雄廣場上抗議人群和警察
民主國家政府門前的常態 - 針對某一件事的抗議是人民權利和自由。
圖16:這群人的求訴
不懂德文,去臉書查看了,應該是關於難民待遇的求訴。
圖17:珍品館的瓷器 A
圖18:珍品館的瓷器 B
圖19:霍夫堡皇宮大門
4)凡爾賽宮維也納版 - 美泉宮
離開霍夫堡,我們急急忙忙趕去美泉宮。
從霍夫堡邊上的地鐵站乘地鐵去維也納西南角的美泉宮大約要20分鍾,出站跟著人流,走5分鍾就到了美泉宮大門。買好門票進去後,先找地方吃午飯。
圖20:維也納美女
順著姑娘望遠鏡的方向走,就是美泉宮。
圖21:美泉宮(Schönbrunn)正門
美泉宮是哈布斯堡王朝帝王們的夏宮。每年夏季將至,皇族們浩浩蕩蕩從霍夫堡皇宮駕臨美泉宮,一直住到秋天的來臨。
美泉宮的曆史和最早的建築可以追溯到中世紀。從十四世紀初開始,整個莊園都以卡特堡命名,屬於克洛斯特新堡修道院的莊園。1569年,神聖羅馬帝國哈布斯堡王朝馬克西米利安二世(Maximilian II)取得了這片土地的所有權。馬克西米利安二世在這裏建了一個狩獵場,以後經過幾個帝王時代的演變,到17世紀中期,美泉宮和周圍的花園正式成型。
17世紀初,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馬蒂亞斯(1612年至1619年在位)將這裏定為狩獵時的寢宮和獵場。傳說1612年在一次狩獵中,馬蒂亞斯發現一口漂亮的湧泉,泉水清爽甘冽,遂命名為“美泉”,這就是美泉宮名字的由來。
圖22:美泉宮前院
左手邊的平房是餐館,饑腸轆轆的我們,在這裏享用了哈布斯堡王朝式的午餐。
圖23:美泉宮內的午餐
美泉宮的這個餐館服務周到,價格公道,廚師的手藝也好。
圖24:美泉宮後花園
美泉宮後花園像極巴黎凡爾賽宮花園。和凡爾賽宮花園比,規模稍小,氣勢卻不輸。
圖25:美泉宮後花園一側
圖26:美泉宮後花園另一側
圖27:美泉宮後花園凱旋門
凱旋門建於1775年,是美泉宮花園中的羅馬式觀景亭。記憶中,凡爾賽宮沒有這樣的山坡,也沒有這樣高高在上的氣勢。
圖28:從凱旋門回頭遠眺美泉宮和維也納市區
圖29:凱旋門下的海王星海神泉(Neptune Fountain)
海王星海神波塞冬是希臘神話傳說中的重要人物,他是宇宙萬物之神宙斯的哥哥,分管海洋湖泊河流。神話中,波塞冬手執三叉戟,乘坐白馬黃金戰車,呼風喚雨,使大陸沉沒、天地崩裂,甚至能引發震撼整個世界的強大地震。16到18世紀,海王星海神是歐州帝王宣示君主權的象征。
圖30:凱旋門下遊覽車
圖31:後花園載客的馬車
5)金色大廳聆聽莫紮特樂團的演出
圖32:大音樂家約翰內斯·勃拉姆斯
約翰內斯·勃拉姆斯是德國漢堡出生的維也納音樂領軍人物。他與巴赫、貝多芬排列在一起被人們稱為“三B”。
一天遊維也納,太多景點隻能在夢中造訪。在美國出發前,信誓旦旦要去看看莫紮特,貝多芬和其他音樂巨匠們的故居,紀念館和墓地。臨出發時,訂不到《最後的晚餐》的參觀卷,米蘭兩天就刪除了,加上布拉格三天;這一減一加,擠去了維也納的一天時間,後悔呀,腸子都悔青了。
不過維也納也真夠牛的,有人形容這種牛氣:隨便在市區逛一逛,一定可以看到音樂巨匠們的雕像。這不,我們在音樂會開始前,在金色大廳周邊隨意閑逛,一不小心就拜倒在約翰內斯·勃拉姆斯腳下。
圖33:金色大廳維也納莫紮特管弦樂團(wiener mozart orchester)的演出(手機直出)
這場演出我們是在美國通過網上預訂的,每人70歐元。維也納莫紮特管弦樂團的演奏水平和美國一般大城市的管弦樂團相比,我沒有感到不同,不過,作為長途旅遊,還是很好的調劑和享受。
圖34:中場休息(手機片)
圖35:金色大廳外(手機片)
世界上,有許多城市值得一遊;維也納,我想,她一定在99%旅遊者一生必去的名單上。
劇情豐富的國王湖(Königssee)一日遊
來日一大早,在酒店吃過早餐,推著行李去火車站,乘火車返回瑞士。女兒一家4口已經抵達著名的馬特洪峰下的采爾馬特小鎮,我們去那裏和他們會合三天,三代同遊馬特洪峰。不過,我們先要在德國貝希特斯加登小鎮下車逗留一夜,然後去國王湖一遊。
從維也納去國王湖的一日一夜遊,不曾想,竟然充滿許多喜劇情節,現在回想起來,還常常忍俊不住。
維也納火車總站售票處的大叔告訴我們貝希特斯加登不在鐵路幹線上,我們需要在薩爾茨堡(Salzburg)下車,轉每隔15分鍾一趟的支線火車, 經由弗賴拉辛(Freilassing)去貝希特斯加登;第二天,在貝希特斯加登火車站邊上的汽車站坐每隔15分鍾一班的公車返回薩爾茨堡,在那裏再乘幹線火車去瑞士蘇黎世。
大叔開票前,我提醒他,我們有瑞士通票;他說沒有問題,給我們開的票是維也納去瑞士蘇黎世的,包括去貝希特斯加登呆一夜的車票,但價錢隻算到進入瑞士境內第一個車站布克斯(Buchs),到蘇黎世後再用瑞士通票,自己轉車去采爾馬特。
早上8點半踱出酒店大門,幾分鍾走到火車站,順利上車。
列車準時於11:52 抵達薩爾茨堡。我們隻有8分鍾時間換車,車站裏全是德文,好不容易找到再次出發的站台,一輛列車已經在那裏了,看看時間已經是11:56 分鍾了,一時找不到人問尋,心想肯定就是它了,提行李上車。
車上空空蕩蕩,沒有見到乘務員,隻有另一邊有兩個乘客,其中一個是頭發染成黃色的亞洲女孩,直覺感到是同胞,馬上過去用英語討教。姑娘用英語回答我們的問題,告訴我們坐上了相反方向的車,可惜晚了幾秒鍾,列車已經慢慢移動了。姑娘英語不錯,但我還是冒昧問她是否說中文,隻是想證實自己的直覺。果然,她用地道的北京腔回答我們 - 一個在德國留學的北京姑娘,和朋友一起出門。
隨便聊了一會,大約20分鍾,列車停在一個前不挨村,後不見店的小站,和北京姑娘告別,下車等折回去的車。十幾分鍾後,一列客車進站,這次終於看見一個乘務員,問明白停靠薩爾茨堡,上車折回。這麽一折騰,一個多小時浪費了。
2:30 PM,終於抵達貝希特斯加登火車站。
頭天晚上睡覺前,booking.com用電郵緊急通知我們,預訂的貝希特斯加登的旅店因衛生檢查不合格,臨時關閉,給我們調換了附近另外一家。上網一查,新調換的酒店離火車站汽車站更近了,隻有400米,貴30歐元也值了。
圖36:調換後的酒店叫巴伐利亞旅店(下載自網絡)
從火車站推著行李走到這裏,大概就10分鍾。在前台拿到兩用的房間鑰匙 - 能打開自己的房間門,也能打開旅店大門;同時被告知,6:30 PM 旅店前台下班,大門將鎖上;早餐7:00 AM 開始,明天早晨來不及進早餐的客人,可以現在在餐廳自由拿取今天早餐剩下食品備用。
我們第二天早晨6:30 要出門,先乘公車去薩爾茨堡火車站,然後乘7:56 的列車去蘇黎世,豐盛的早餐是吃不到了,隻好走進餐廳,草草拿了些“殘湯剩水”放到房間冰箱,隨後出門逛國王湖了。
在國王湖泛舟,在小飯館淺酌,5個多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後文再補敘,這裏先曬曬回旅館後的糗事。
8點多回到巴伐利亞旅店,用鑰匙打開旅店大門,但見樓下前台和餐廳空無一人;整個旅館靜悄悄的,房間門都緊閉,樓梯和走道燈火柔和但昏暗,厚厚的地毯,走上去一點聲音也沒有,也不知道到底住了多少人,感覺就是我們倆。
我們的房間是二樓的2-4室。“好像不怎麽吉利”,我對站在我身後的妻子喃喃道。妻子一把將我推進房間,半嗔半笑讓我閉嘴。
裏麵其實很大,是一個套間:外間是起居室兼廚房,還有一個陽台,一個能放開睡覺的長沙發,一個有按摩功能的大浴缸,淋浴和馬桶的盥洗間;臥室有大床,床頭櫃,床頭櫃上有台燈和電話,衣櫃,和一扇窗戶。這個套間睡四個人沒有問題。
心裏掛念著明天6點要起床趕車,兩人草草洗漱完畢,上床睡覺。才一會兒,我感到有一股涼風從外間吹進來,記起忘了關陽台的拉門,起身去外間關好通陽台的門。回到臥室時,發現臥室和外間之間,有一個藏在夾牆內的拉門,可以拉上並鎖起。心裏暗暗想道:鎖上這扇門,一定睡得更安心。心想手到,鎖上了這扇拉門,回床再次躺下。
才五分鍾,突然又想到,我把相機三腳架留在外間了,最好現在把它拿進來裝箱,明早不用慌亂。於是又起床開門拿三腳架 - 這才發現,那拉門,拉開兩寸後,不管我多麽努力,紋絲不動了!扣鎖是已經分開,是拉門本身卡在夾牆內什麽地方了。
我那是又好氣又好笑,心裏自嘲道:哪壺不開提哪壺,疑神疑鬼就有“鬼”,隻要不是孫二娘開的黑店就行,就還有辦法。快速掂量了眼前形勢,兩個處理方法,一是躺下安心睡覺,明晨7點是早餐時間,想必6點左右就旅館工作人員來上班,到時候再打電話到前台求救;二是馬上找人解決問題。和妻子一起分析,一致同意,這個問題是個異常嚴肅和非常重要的有關生命安全的大事 - 如果半夜旅館失火,我們怎麽辦?
妻子操起電話筒,按床頭櫃玻璃板下壓著的消防和警察兩個緊急求救電話號碼,撥打了消防隊號碼。消防隊告訴我們,這種事該警察管,並幫我們接通了警察局。警察局的人問明了我們的旅館名和房間號,答應派人來解決。妻子很聰明地提醒警察局,旅館大門是鎖著的,我們的房門鑰匙可以打開它,但警察要先繞到旅館後邊停車場我們二樓房間窗下,拿我們扔下的鑰匙。大約15分鍾後,警車閃著燈,停在下麵的停車場了。
車上走出帥哥美女兩個武裝齊全的德國警官,這架勢,和美國警察一樣,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打過招呼後,我們扔下鑰匙。一會兒,聽見開房門聲,然後聽見皮靴聲,再等一會,一支大手從門縫伸進來,握住門,使勁晃動起來;哢嚓一聲,拉門往後滑進去,滿臉和藹的帥哥警官和笑吟吟的美女警官終於出現在我們麵前。我心裏是一陣高呼:我們得救了!
握手,感謝,道晚安。臨別美女警官還不忘叮囑我們,別忘了,這拉門隻可拉一半。
圖37: 巴伐利亞旅店的餐廳(下載自網絡)
窗外就是大名鼎鼎的瓦茨曼山峰 (Mount Watzmann)。
圖38:薩爾茨堡車站候車的中小學生 (手機片)
美國孩子們乘專用大巴上學放學,德國孩子們乘火車,看樣子,連自行車也可以捎帶上車。
圖39:國王湖遊船塢
國王湖和它所在的貝希特斯加登國家公園是德國著名的旅遊勝地。它是一個典型的冰川湖,最深處190米;湖麵狹長,四麵矗立著阿爾卑斯山峰,包括德國第二高峰瓦茨曼峰;湖水清澈透明,呈深綠色,特別是在陽光的照耀下,湖麵常常蕩漾著一條條碧綠絲帶,讓人恍然如夢。
國王湖裏的遊船都是電動的,分單程(50%沿湖步行)和來去雙程。我們抵達湖邊時已經3:20 分了,步行一截時間不夠用,隻能買雙程票了。
圖40:國王湖西岸的聖巴爾多祿茂教堂 A
圖41:國王湖西岸的聖巴爾多祿茂教堂 B
這個天主教堂是國王湖邊最有名的地標,典型的巴洛克建築風格;巴爾多祿茂則是是耶穌十二門徒之一。
許多遊客在這裏下船,呆上一兩個小時,再坐另一班遊船繼續前進。
圖42:那潺潺山溪,那翡翠綠帶
圖43:變幻莫測的國王湖湖麵色彩
圖44:沉醉在美景和音樂中的帥哥
船到中流,船員會拿起小號,對著高聳的阿爾卑斯山峰演奏,悠揚的號聲和滾滾的回音匯合,奏出妙不可言的樂章。
圖45:湖邊小鎮
圖46:湖邊船塢和小飯館
圖47:晚餐
從國王湖乘公車回到貝希特斯加登小鎮已經7點多,路邊的這家小餐館飄出誘人的香味,急不可耐地步入坐下,拿起菜單就點餐。妻子點了國王湖出產的鱒魚,我點了巴伐利亞烤雞。不喝酒,以國王湖水當酒,大快朵頤。
餐後坐在那裏閑聊,中間還輪流出飯館大門給晚霞拍照。8點多了,起身掏出信用卡結賬,年輕的侍者說隻收現金!這下傻眼了。因為隻在德國呆一天,心想有信用卡就成,沒有兌換足夠歐元現金。大家麵麵相覷,尷尬無比,問最近的銀行取款機,答曰在500米開外的火車站。我靈機一動,拿出手機,查出美元兌換歐元的比率,將餐費換算乘美元,加上10%小費,再湊成50美元整數,掏出身上帶著的2張20美元,一張10美元鈔票,交給侍者,麻煩他明天抽空自己去銀行換成歐元。結果是皆大歡喜,教訓是,即使在歐洲發達國家,在點餐前,先確定信用卡是否好用。
圖48:晚霞中的瓦茨曼峰
這就是晚餐時,跑出來拍的。據說,右邊的是國王,左邊的是王後,當中的是王子和公主們。
國王湖,也許我們不會再來,盡管附近的希特勒鷹巢沒有時間去看看,《音樂之聲》拍攝場地也錯過了;維也納,我想我們一定會再次造訪 - 去維也納大學,那裏是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艾爾文·薛定諤(貓論的主人),精神分析學派創始人弗洛伊德,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弗裏德裏希·哈耶克等人的母校;去美景宮(Belvedere Palace)和其他的博物館,這些博物館藏有太多世界珍品;去素有“世界歌劇中心”之稱的維也納歌劇院,觀看和聆聽舉世公認的,世界上首屈一指的,維也納愛樂樂團的演出。
(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