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新年的晨光裏遇見你
(2015-01-08 07:2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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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自然醒,起身穿戴整齊,一杯咖啡加一個迷你羊角麵包把胄和身體哄熱,一腳踏進新年的清晨,跑步去。
巴黎的冬天終於在聖誕節後來臨,大大的太陽喜洋洋地照下來,但植物上的冰晶霜衣仍然巧妙地附著在每一片樹葉,每一棵草苗上,在太陽下泛起一層薄薄的白色閃光,深綠的草色變淺,褐黃的樹葉裏有橙色點綴,新年的植物因這霜衣憑添了幾分姿色。
我屬於那種沒常性的人,跑步不是日常功課,因而即無體力也無毅力地全程跑下。不過還是鼓勵自己,有勝於無,且行且跑,勝於幹脆不跑。這新年第一天,開個好頭,何況是兩個多星期以來的第一個大太陽,不要辜負了大自然的美意。
雨後的空氣濕漉漉的,飽含了森林製造的氧氣,一呼一吸之間,頓覺精神抖擻。我撒開腿跑起來。可能是有點早,公園沒幾個人。不一會兒就超過了剛才還覺得有點遠的一個黃衣跑步者。可是再跑幾步,心裏有點鬆懈,偶爾抬頭,看到幹瘦的豆莢掛在枯枝上,在藍天映襯下的剪影甚是美麗,於是停了腳步圍著樹轉了幾圈,從不同角度欣賞晨光裏的豆莢。此時,那黃衣人從我身邊跑過去,喘著均勻的呼吸,邁著碎步,兩臂小輻度地擺動,以帶動身體向前。剛才從背影裏看不出來,此時打個照麵,應該至少是退休大媽。
我看夠了天空,也調勻了呼吸,再次跑起來。我又很快超過了她。超過她後,前麵沒有其他跑步者,甚是無趣,我借故停了下來,壓壓腿,彎彎腰,看看露水裏的枯黃的五角星葉子。在我觀光時,毫無疑問,她又超過了我。
我等她跑出一程後,才開始追趕。這一次有點費力,腿有點沉重,但是心想怎麽也不能落在一個退休大媽後麵吧!這樣堅持一下,我從她身邊跑過時,她依然是喘著均勻的呼吸,邁著碎步,擺動手臂,不緊不慢。我告訴自己不要停下來,至少跑完一圈再休息,無奈新的景致引我駐足。那是一隻小白狗追趕一隻大黑狗。小白狗狠命地追,大黑狗狠命地跑,跑著跑著竟躲在一棵大樹後喘氣,粗重的鼻息在冷空氣裏化成白色霧氣。小白狗不依不撓,跳起來用腦袋蹭著頂著大黑狗的頭,大黑狗沒折,隻好再次逃逸。
等我從這場好戲處收回眼睛,才發現那個黃色的身影已在前方,且漸行漸遠。我再也沒有追趕她的勇氣和腳力。幹脆一路步行,伸展手腳,也算鍛煉。但在頭腦裏,"且行且歌"還是"一路堅持",這樣有點哲學範疇的問題困擾著我,糾結了一整天。最後,以魚與熊掌,自選其好來結案。然後捧一杯茶,看新編的伏爾摩斯偵探記
哈哈跑步是門哲學,心與體的思考磨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