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爹娘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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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談北京行6:躑躅母校行,瀟瀟雨天又逢君

(2013-06-10 07:32:42) 下一個
我所寫的故事,真人真事均有原型。藝術加工之後,很多東西被戲劇化甚至淒美化,因此不能用小說的情節來定義現實中的角色。特此說明。

 語文老師周大王雖然對我的寫作多有意見,但他對學生的啟發方式,對我日後創作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記得學習魯信《一件微小的事情》的時候,周大王在課堂上慷慨陳詞:“文藝創作必須要將想象力發揮到極致,才能象魯信那樣,從微小之事,洞觀整個宇宙!”於是,他組織班級作文比賽,題目就是《一件微小的事情》,末了不忘強調“寫超五頁者殺無赦”,而且下課必須交卷,以防我又長篇大論折磨他。

這個題目對於我來說,太容易發揮想象力了。我略作沉思,揮筆寫道:“江郎曰,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那年我已經二十二歲。瀟瀟雨天,我徘徊在頤河園的長廊。。。”一個美麗的愛情故事,在我筆下象畫卷那樣慢慢展開。我光顧著寫得痛快,完全沒有料在一個愚昧保守的社會,“想象力發揮到極致”的結果竟然是捅了大馬蜂窩。

第二天上課公布作文比賽結果,周大王又揮舞著我的作文簿怒吼起來:“有的公主資產階級化,小小年紀就寫一些卿卿我我的低級趣味,不覺得羞恥麽?”於是,他又憤怒地打開我的作文簿,把“那年我已經二十二歲”的愛情故事念了一遍,全班照例哄堂大笑。我難堪加上羞辱,連死的心都有了。這次的教訓是:假若有人號召“發揮想象力”幹什麽,其實潛台詞是“在我設定的範圍內發揮”,而不是讓你自由翱翔。果然,得獎的幾位公主與王子,都是按周大王設想的那些框框,在茶壺裏麵寫作。

我也不明白自己才十幾歲,鬼差神使地寫出那麽浪漫的愛情,這要到幾乎七年後,才真實地發生在鮮花爛漫的母校花園。

我的母校古色古香,曲徑通幽,帶有神鬼莫測的濃重學術色彩。陳大王因為要上他那門《長許諾,短守約》課,沒有時間來陪我。我非常驚訝都那麽多年了,他居然還能象過去那樣用大餅諾言哄那些眼睛雪亮的NN年後。前來陪同我前往母校的陸夫人嚴肅地說,你別小看這門課,必修的,重要著呢;所以陳大王還拿到重點Funding,鳥槍換炮,帶了半個班的研究生。

我喜歡看陸夫人挽在頭上的雲髻,露出烏黑的發根,配上她那端莊的瓜子臉,真是漂亮絕倫。誰還敢說工科公主沒有長得好看的?下了汽車,在毛毛細雨中打開花雨傘,我們長衫飄飄,並肩走在浸透了涼爽雨絲的林蔭小道上。我們是從側門進入某某大學的,周圍一切幾乎還保留著幾十年前的原狀。

未水出焉,注於燕水,其中多梟尾、馬蘭、君遷子、錦帶花,色多粟、多青、多黃、多玄。又西四百丈,曰聞丘,草木盛,多有鳥焉,其狀如翟而朱,名曰勝餘,其音如錄。又至東山之首,朦朧宇亞,平如金玉兮,多有佳人盈盈。

我太喜歡《訕海經》了,信手借來描述一下母校校園之靜謐幽深。《訕海經》落字廣博浩瀚,但每每壯美的背景之下描寫動物,多下結論吃了如何美味或者進補。我對此悠久的“吃文化”頗多困惑。既愛之,非吃之乎?

轉眼走到了學校的新區,但見高樓林立,學生和各類人等進進出出,非常喧鬧。最不能讓我接受的是,新樓四周,停滿了汽車。放眼望去,一大片白晃晃的車頂。不誇張地說,樓房等於漂浮在車頂的海洋裏。我困惑地問陸夫人,這是不是象購物中心呢? 陸夫人顯然不明白我的問話,盡其所知,欣喜地介紹著這些毫無校園符號的玻璃鋼筋盒子。知己者如陸夫人,也有不懂我心情的時候也。

來到我們以前的宿舍樓,我們倆都覺得心跳驟然加快。當年的新樓,已經變得相當陳舊和矮小,裏麵依然住著本科生。我們沒有走進樓裏,不想打擾那些精神麵貌煥然一新的年輕人。不變的是宿舍樓前麵的銀杏樹,似乎幾十年過去了,還是原來的尺寸。

我們宿舍六個公主,這次在BJ見到了兩個。除了陸公主,我在旅店裏親切地會見了住在我上鋪的徐夫人。徐夫人遠沒有陸夫人的華容,卻不乏中人之姿。

徐夫人的個人生活頗多周折,在全班11 個女生裏麵,並非個案。她已經是某重要單位的高級工程師,年薪沒有百萬,但早已突破NN萬,事業上不能說不成功。她的婚姻卻是一次徹頭徹尾的失敗。她的老公曹大王,是高幾屆的學長,現任某大公司高級大王。曹大王相貌一般,身材略矮,人非常能幹,而且口才了得。本來他們曾經非常美滿,育有一女,現已10歲。

一年前,曹大王開始隔三差五說出差,經常一周都不回家。他們家本來是女主內的搭配,所以徐夫人並沒有對出差產生過任何疑問。這樣過了三個月,結婚紀念日臨近,徐夫人和曹大王約好時間,穿得整整齊齊,一起到WF井的高檔珠寶店給徐夫人買首飾。當時還沒有搶金大媽,店裏沒有特別擁擠。兩人在漂亮的服務員小姐陪同下,正在挑揀手鏈,突然背後有個中年男子跟曹大王打招呼。中年男子姓鮑,是曹大王公司新來才兩個月的副大王,跟曹大王一起去打過兩次高爾夫,今天正好來給某女買條24K金項鏈作為驚喜生日禮物。徐夫人不喜歡打高爾夫,所以從來沒有見過這位鮑大王。鮑大王跟曹大王說了幾句,看見挨著曹大王的徐夫人,問道:“這位是---”曹大王顯得有些尷尬遲疑,性格外向的徐夫人倒主動地伸出友誼之手:“你好!我是他的夫人徐某女。”沒想到鮑大王大吃一驚轉向曹大王脫口道:“什麽?你的夫人不是陳--- ”話還沒有出口,曹大王已經一把將他拽到一邊,推搡著出了店門。原來,曹大王經常帶陳某女打高爾夫。曹大王倒沒有說陳氏是老婆,反而是陳氏逢人便說自己是曹太太,老朋友都知道底細不捅破。但這位鮑大王剛HG,不知道社會有多麽複雜,上周剛在高爾夫俱樂部聽了陳某女自我介紹,並沒有多想。

曹大王把鮑大王推走,麻煩卻從此開始。你想想,女人對這種東西本來就敏感,徐夫人是全班學習第一名,畢業時是班裏唯一的特等光H獎學金獲得者,智商超高,哪裏可能瞞得過去!當場把曹大王帶進TLW朝旅店的大廳裏,突擊審問。曹大王雖然事業上威猛,在老婆麵前卻處於弱勢群體,經常到了要維權的地步。家裏 什麽都是老婆說了算。嚴厲追問之下,隻好招了。徐夫人也顧不得許多了,又哭又鬧,當場撲上去跟曹某扭打,跟龜壇的撕打場麵類似。倘若不是旅店的保安勸架,出人命都有可能。

事情到了這一步,曹大王拚命道歉,甘拜下風。徐夫人受過高等教育,對公平正義多有堅持。最後兩人在半年前離婚,女兒跟徐夫人。在旅店簡陋的便宜客房裏,徐夫人邊說邊抹眼淚:“當時盛怒之下,我想過把他斬殺,同歸於盡。 ”我聽得嚇了一哆嗦,聯想到秀麗的陸夫人要當街追砍鼓動HG的PB 大王,我心說,女人一向是溫柔的化身,怎麽都要砍砍殺殺的呢?

我在TLW朝沒法上龜壇,但還是能看到很多觸目驚心的新聞:某女將老公大卸八塊、某女突然當街刺死老公、某女殺死上司、某女燒死小三、某女到某辦引爆炸彈。。。誰說我們女人好欺負啊!想想幾千年來,我們受盡了欺淩和歧視。記得畢業找工作,盡管大學生稀缺,比今天的博士還少,幾個單位看我是女的,就一腳踢出門外。你周大王讀點又臭又長的作文就嗷嗷叫,那我們女同胞忍受了那麽久,怒火比你還高。你總在課堂上拿我的作文開涮,我真想衝上去砍掉你的屁股。我也跟風砍人了?可怕啊,必須冷靜。

壓抑得越久,爆發就越驚天動地。我們女人的傑出代表武側天,非議頗多。龜壇大王們承認她治國有方,可話鋒一轉,指摘她鼓勵告密,濫殺無辜,專寵美男。武大王九五之尊,才幾個男寵啊?號稱節儉仁慈的宋仁綜,後宮所有人員不過N百來人,幾乎史上最少,但他也有好幾個老婆,沒名姓的小妾就不去算了。總之,縱欲一事,夫人們比大王們要幹淨得多。鼓勵告密,無非是廣開言路進行有效的施政,哪朝哪代不是這樣?我不得不承認,武大王濫殺很多人,但並非無辜。這些人都是反對派也。翻開老歐寫的《新唐舒》,短短兩頁紙的武大王本紀,竟然有六七十個殺字。通篇看去,全是殺殺殺,而且每個殺字後麵都不是一個名字,而是十幾個甚至幾十個。光有名有姓的王公大臣,就在那兩頁紙上幹掉了上千個。反對她的人可真多啊,至此大家應該明白女人要成功有多困難!

武大王應該羨慕沃大維的夫人莉唯亞。莉唯亞是法定的唯一夫人,唯一國母。沃大維臨死,拉住莉夫人的手,說不要忘記婚姻,可見感情之深。機靈的PB大王也許會說,沃大王法律不能有多個夫人,可以搞情婦嘛。沒錯,是可以搞。但是,老婆隻能娶一個,後宮裏沒有幾百上千人,我任你搞情婦,也搞不出多大的浪潮。

說到濫殺,聖明男人如唐太綜,不也殺掉親兄弟麽?而且連小孩都不放過。宋太組很仁慈,柴大王的宗室得以善終,但因為自己的仁慈,或者在燭光虎影中被弟弟幹掉?宋太組的孩子最後全部英年離奇死亡。看來不殺不能安天下也,何必強求武大王耶?

再看看沃大王如何對待死對頭安東尼吧。安東尼跟豔後戰敗自殺,沃大王開始清算異己。安東尼的長子有點象關平,隨父親四處征戰,讓沃大王吃盡苦頭,最後被沃大王下令斬殺。而安東尼的其他孩子,多未成年,沃大王全部赦免。而且,還把那幾個孩子收養,請太師好好培養。奇怪,沃大王不怕他們報仇?這幾個孩子長大,都成為舉足輕重的名人。嗚呼,沃大王心慈手軟,知人善用,可想而知矣。呂後是幾乎跟莉唯亞同時期的人物。呂後也殺了很多人,因為她是女同胞,我不想過分批評她。莉唯亞在沃大王死後,實際上成了政壇重量級大佬,生活檢點,沒有殺過任何人。能跟莉夫人一比者,恐怕宋初的劉太後算一個。

我不評論曆史了,留給大家去評吧。
今天寫這麽多,還沒有見到我的君。希望讀後能反饋批評,先致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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