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妄議中央”,其實是“不爭論”更“率真”的表達,“不爭論”從語氣上分析好歹還有幾分勸說的意思,雖然背後有“不換思想就換人”的脅迫動作,但總算還知道要遮掩一下;而“妄議中央”這頂帽子則有泰山壓頂的淩雲之勢,端的是威權十足,包帝威武!
自從39年前那個據說總搞“一言堂”的老人去世之後,就再也沒有發生過在中央會議上“罵娘”而且一罵幾十天的事情了,開會“罵娘”是“專製”,“不爭論”、“禁止妄議”是民主,特色黨的邏輯真不是我們正常人類所能理解的。如果不是站在“保救”的立場,“妄議中央”的出台實在是讓人高興的征兆——這表明特色中央色厲內荏到了何種程度。所謂“外強中幹”,越想要表現強勢,說明越是無法強勢。禁止妄議,無非是某些人在理論上失去了自信,無法以理服人,就隻能以勢逼人了。但勢若失道,則勢不可久,世道人心,人心就是道,所以得人心者得天下,相反失人心則失天下。從慶豐元年到慶豐三年,包帝上台隻做兩件事,一是 以反腐的名義專權,誰占了位置,就反誰的腐;一是以改革的名義私有化。反腐和私有化相輔相成的,反腐劍鋒所指,就是私有化的下一個目標,從鐵路到石油,無 不是如此。如果包帝心中無鬼,何需害怕“妄議中央”?
禁止妄議中央,並不是改開黨特色朝的發明。早在2860年之前,西周天子周厲王就玩過一次“禁謗”的政治運動。當時的故事是這樣的:
【周厲王貪財好利,千方百計地搜刮人民。有一個臣子叫榮夷公,教唆厲王對山林川澤的物產實行“專利”(王室壟斷),由天子直接控製,不準平民(國人)進山林川澤謀生。周厲王聽了很中意,置大臣的規勸和平民的反對於不顧,推行了“專利”政策。
平民被斷了生路,怨聲四起,紛紛咒罵。周厲王又派了一個佞臣衛巫於監視百姓,將許多不滿“專利”的平民捕來殺死。後來連不少沒有發過怨言的平民也被殺死。厲王的高壓政策,使得親友熟人在路上遇到了都不敢互相招呼,隻能以眼神示意(道路以目),使都城變得死氣沉沉。周厲王卻還自以為得計,得意洋洋地說:“我自有辦法叫百姓不敢誹謗我。”大臣召穆公勸戒說:“這樣堵住人民的嘴,就像堵住了一條河。河一旦決口,要造成滅頂之災;人民的嘴被堵住了,帶來的危害遠甚於河水(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治水要采用疏導的辦法,治民要讓天下人暢所欲言,然後采納其中好的建議。這樣,天子處理國政就少差錯了。”周厲王聽了不以為然地說:“我是堂堂天子,那些無知的愚民隻能遵從我的命令,怎麽能讓他們隨便議論!”仍然一意孤行,實行暴政。
周厲王的暴政使得國人忍無可忍,前842年的一天,都城四郊的國人自發地集結起來,手持木棍、農具作武器,從四麵八方撲向都城的王宮,要向周厲王討還血債。周厲王聽到由遠而近的憤怒的呼喊聲,忙命令調兵鎮壓。可是竟然沒有士兵肯聽從他的命令。臣下回答說:“我們周朝寓兵於農,所有的士兵出身都是農民,而農民則供養著周朝的士兵。現在連農民都已經暴動了,您還能有誰可以被調集呢?”周厲王這才知道大禍臨頭,匆忙帶著宮眷步行逃出都城,沿渭水朝東北方向日夜不停地逃到遠離都城的彘,築室居住了下來。】
之所以將這個故事全部摘錄下來,是因為其中的信息量頗大,如果對照現實則會發現驚人的相似。當時厲王想將山林湖泊的產權搞定向私有化給他自己,結果讓大多數老百姓失去了生計,然後就引來了怨聲載道,於是就有人妄議朝廷,於是朝廷就嚴懲妄議者,三年之後就引發了“國人暴動”。
現在某些人自持大權在握,一意孤行,當年周厲王何嚐不是如此。因為厲王的妄為,所以引來了國人的“妄議”,然後互為因果,一環扣一環,統治者與被統治者的循環互動最終導致了革命的發生。
“新常態”才剛冒頭,老百姓真正的苦日子還沒有到來。現在的“慶豐止謗”隻是一個開始,往後對立的雙方將會有更多的“互動”。我們大家都在路上,和曆史老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