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看到這幾個視頻。我不粉洛奇,但這個視頻采訪的主人公我會關注。
關先生人生非常曲折,從小沒爹愛沒娘疼,幾歲就成了現代版霧都孤兒,然後9歲隻身到北京從此在那混打江湖,再看破紅塵遁入空門,幾年後再回塵土,看破人世,最終潤出那片國土,在很多華人高喊落葉歸根的時候,他說他要客死他鄉。我對他最後那句話不讚成,可能因為他剛去美國一年,我一直認為心安之處就是家。
他有自己的頻道,“關先生”,剛發現他還有直播。
他的很多三觀跟夏河類似,我喜歡夏河和老周橫眉,以後會跟看關先生的視頻。我知道很多根紅苗正的人不會喜歡他們,除了要獨立殖民等言論,有關人生和社會的感悟我還是蠻喜歡的,同樣我也屬於喜歡孤獨的另類。
中國有很多話囫圇老百姓,比如:婦女半邊天,工人農民才是真正的主人,我們是社會主義的花朵和接班人........,從小在吃不飽穿不暖的年代,屁小孩就是這麽被忽悠著幸福的長大,還堅定不移的要去解救每天喝牛奶連骨頭都不啃隻吃肉長大的美帝和西方人,好笑的是,才富裕20-30年的很多中國年輕人在信息發達的今天還在“東升西降”的美夢裏嗨,堅信西方國家太破舊沒有中國的高大上,那高速那高鐵那高樓大夏,老外永遠也趕不上。
我對童年的記憶很模糊,小時候跟外婆外公長大,我和弟弟加2個表妹,小學2年級跟著父母在小鎮上了一年學,10歲那年隨媽媽去到鄉下,因為2地招生時間不一樣,我跳級上3年級,雖然窮,但我父母和外婆外公很寵愛我們,爸媽工作的地方和外婆的家在京廣線邊上,有個小站,小時候去過幾次長沙,到鄉下後暑假也經常去姨媽家度假,所以我的兒時生涯比很多鄉下的小朋友還算蜜罐子吧。
老家比外婆的鄉下窮很多,出門所有的路都是黃泥巴,房間裏的地也是泥巴的,要用那種可以摔起來可以彎的板子經常打平,房頂是稻草杆蓋的,幹活(出工)是以生產隊為單位的集體出工,一天8分錢,8分錢能幹啥?收的稻穀大部分都得上交國家,所以鄰居小孩出去討飯的蠻多,當然再多也沒有河南安徽的多,因為我們經常看到那裏來討飯的。在啥都憑證的年代,沒油沒肉吃很常見,用豆角土豆紅薯當飯吃也很常見,我家相對較好,因為我和弟弟是城市戶口有月供。那個年代是集體規定種啥的麽?我記得見過種煙草和棉花。
我覺得小時候的日子在很多城市人聽起來像天方夜譚的農耕人,比如:煤油燈泥巴路,蹲茅坑,去水塘裏挑水喝(我媽會放明礬把水沉澱幹淨,每天早上換新水,哥哥在家時他挑,他不在家我和媽媽都挑過),我爸退休後和弟弟一起挖了個幾米深的井,才開始有幹淨的水喝(後來我們通了自來水,但家裏隻用井水洗菜做飯);每天放學後砍柴撿豬草,農耕時節跟大人一起插秧收稻穀,因為不是農村戶口,我幹活沒工分的,加上爸爸常帶我給五保戶老人做事,俺從小就開始做公益啦。
我見過手工紡棉花,見過土法織布(在上海讀書也參觀過紡織廠和寶鋼呢),見過土法瓤酒,見過趕公豬配種,見過天馬行空的中醫土法治病(蜘蛛網止血,土灶裏的熱土止咳,牛大便放肚子上退燒,鴨子大便治療腮腺炎等等),生大病找赤腳醫生,生孩子有接生婆,想死沒錢買農藥,路邊很多叫水漫子的植物,黃泉路上沒人攔。
看啥書,除了學校發的課本,能看的書就是傳來傳去破爛不堪的小人書,真正看海量小說是工作後,一個家裏收藏很多很多中外小說的醫生喜歡我的學習勁頭,讓我去他家隨便借來看。我喜歡看書,但不喜歡分析書,記得在這上大學的時候,有門輔科是 Women' literature,學簡愛和另一本牆上的黃花啥的書,要分析簡愛是如何被男人和社會壓榨啥的,媽啊,我哪能看出這些門道,瞧,這就是階層的區別,小時候讀書雖然寫過中心思想,但沒鍛煉這種發散性思維啊。
我跟著小盆友一起嚐試過山裏路邊各種野草野果,那年代,有點甜味的就能吃,冬天打過霜的蘿卜烤紅薯和炒紅薯幹是最好吃的零嘴。
從田裏流到水塘裏的水,滿滿的農藥哈,那個年代啥666,敵敵畏,甲胺磷什麽都打,稻穀開花前打,蔬菜水果樹也打(樹上特別多毛毛蟲),茶葉也打,連家裏熏蚊子都是農藥裹著的幹樹葉子。俺上山摘過毛板栗,下溝盤過泥鰍,去田裏撿過田螺,哪裏像城裏的女孩那麽有錢的跳橡皮筋啊,我們在家務之外的娛樂是踢毽子跳房子。
啥是有機食物?現在農民種的東西有機嗎?除非你是特供農民每天晚上用手捉蟲子或暖房裏出來的,否則,有機就是騙你沒商量,沒有轉基因?稻穀種必須是政府配置的,高產但不能做留種,我哥試過,不出芽的,不是轉基因?不承認罷了。不過有沒有農藥轉不轉基因沒啥吧,我老爸老媽和嬸嬸都活到蠻老的年齡:),假如我公婆都是吃轉基因的,健康的活到96歲是不是比很多吃特供的人活的有質量和長壽?
我屬於幸運的一代,高中的那2年適逢改革開放,學習工作在上海廣州這樣的一線城市,上大學的時候沒見過世麵沒有社會經曆,沒有城市來的同學那麽能如魚得水交往自由,但我一路走來,得自己努力和貴人相助加上那股倔強,有了今天實屬來之不易,老鄧當然會是我最感謝的人。
也得益於老鄧的改革開放,我那曾貧瘠的老家現在也成了富裕的鄉村,20來年前通水通電家家戶戶通了水泥馬路,垃圾回收,三級化糞池,年輕人很多都外出打工,收稻穀交給有機器的人,收好打好把米直接送到家裏,家家戶戶的橘子桃子多的沒人摘來吃,懶的婆娘有時不做早飯散步到鎮上吃。
疫情開始後,尤其是近2年外出打工的年輕人中年人都回家躺平,在農村反正餓不死,村幹部也沒有其他地方的那麽愛欺負人。我哥哥們還好,侄兒侄女都有固定工作。
上一次回中國是2018年,想回去給父母掃墓,但又怕碰到不開心的事,過去每次回都碰到的,幾乎都是那些拿著一些小權力當棍棒的底層,然而就是這些底層人在疫情期間把全中國各個小區的人封了個服服帖帖,所以這不是一個點的問題,而是人性問題,你再有錢也鬥不過當時有權的人,現官不如現管;也隻有在中國,人情關係才會顯得如此重要,20多年前在國內單位,最有權的除了院領導,就是車隊的司機,科主任大教授都得給他們低頭送禮,否則你要車,沒有。
我從骨子裏討厭這些有權不用過期作廢的小人,很幸運,疫情三年我不在那裏,前2天還跟LD笑說,封控的那2年,我們幾乎天天開車出門,哪怕排隊進商店我們也天天去,看來不管多老,我的叛逆心還在,你越管我越不服。
拋掉情感上的放不開,我喜歡中國什麽?
吃嗎?我是世界胃,哪裏的菜都喜歡,這十幾年很少吃米飯很少外出吃飯,基本自己做,盡可能無抗生素和有機,在這不用懷疑食品和藥品安全問題。
玩嗎?這個世界太大了,美輪美奐的國家太多太多,就算美國和加拿大,好多地方還沒去過呢,我喜歡大自然,關鍵是,這裏的大自然沒有被人為破壞和改建,沒有被圈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收費。還有這裏的圖書館社區資源,幾乎都是免費的,反正這輩子我想看想聽的書是不用去書店買的,圖書館的看不完,健身房也不貴,LD從40多年前加入的 Goodlife fitness, 到現在的月費也沒漲過,資本家真的剝削人,哈哈哈哈。
生活質量嗎?現在的日子沒法挑刺,我57歲退休,做 Casual 2年多了,鬆緊有度,想去哪裏隨時可以走。昨天還跟LD說,他生日那天,說不定飛到芝加哥吃午餐呢,哈哈,就這麽任性,俺不買珠寶不買名牌,花點小錢慰勞一下自己還是很容易的。
生活環境?我更喜歡現在的小區,很安靜,一點也不熙熙攘攘,我不喜歡人多熱鬧啥的,地攤人擠人的環境也不喜歡,習慣了在安靜的實體購物環境慢慢逛。不喜歡網上購物,所以國內那種網上快遞不感興趣,而且我喜歡用信用卡購物,可積分買免費的長途機票,租車管保險,要微信掃碼幹啥?很多時候我的手機放車裏不帶進商店。
醫療嗎?是啊,假如我還在原來的大醫院,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是很方便,但我總有一天會退休,退休了不在位你就啥都不是,這個我聽老領導罵過娘也看到過某領導下個月要離職他的秘書和其他職員是如何對他(比如宴會不請他),中國人從來就是這麽人情世故,尤其在單位;大陸很多假藥假疫苗假食品,這個25年前我就知道;在多倫多快24年,我看醫生作檢查無數次,非常滿意這裏的醫療係統;遠的不說,我LD的早早期腸癌從發現到現在,該做的治療和檢查非常全麵快速,專家非常細心專心;說說救護車,上周某日早上起來突然眩暈嘔吐不止,10幾分鍾有暈倒過去會死的感覺,我喊LD打911,從電話裏就可以聽到接線員已經開始分診,因為沒有停止心跳呼吸意識清楚,救護車過了10分鍾才到(對於嘔吐不止的我感覺好漫長啊),給我測了血糖,生命體征可能也正常,她們扶著下樓,我吐的厲害,給打了一針止吐藥;一路上沒有閃急救燈,也不闖交通燈(所以等了那麽久才到,假如有生命危險,救火車救護車都會幾分鍾趕到,而且分秒必爭的闖紅燈,通過這次親身經曆,我知道調度對派出的救護員也有級別的,比如來接我的,是最低一級的,不是可以做氣管插管的高級救護員,那麽派是浪費資源),到了那裏,很快就看了醫生做了檢查,我躺擔架上檢查都是別人來做的,沒啥大事,可能對新的安眠藥遲發過敏反應,2小時就出院了,分文沒收,國內的平民百姓看病比這更快嗎?
關係網:在國外根本用不著,一切按正常渠道走就行,到期的健康卡駕照例行的健康檢查,政府都會發信到家裏,在網上聽說續護照排期很長,但我LD今年續了,不到一個月就辦好快寄到家,網上預約去辦不用等也沒有擁擠的人群。還有,在國外,你不會被人歧視是哪個省市的人,也沒人問你是幹啥的?不混中文圈的話,你感覺不到歧視的。
安全感:無處不在的攝像頭帶來的安全感,怎麽說呢,我不喜歡,再說,我在家也好旅遊也好,經常一個人到處逛,沒覺得有啥不安全的。
我不反中更不反黨,更不同意關先生所說的殖民啥的,我對分裂任何國家的言論都沒好感,但今天的中國對於我等不是富貴階層的平民百姓,這幾年的環境和政策,那麽多倒閉的企業那麽多失業的人群,真的好嗎?中國還能回到過去那個祥和言論相對自由的年代嗎?
聽關先生直播“你愛中國什麽”後的一點感想,下麵是夏河東渡的一個視頻。
特喜歡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