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告訴我的同事,我要去MIT聽Eric Lander的一堂遺傳課時,同事們都很羨慕,囑咐我做點筆記。
秋末的一天,在學校的family weekend, 我有機會聆聽了MIT規定的必修生物學入門課(7.012),上課的內容是“破譯人類的遺傳信息”, 講師便是Eric Lander。坐在久違的階梯教室,身旁是些稚氣未脫的年輕學子,講堂上是名氣爆棚的學界翹楚,我有一種似夢非夢的感覺。
Eric Lander何許人也?你一定聽說過上個世紀九十年代著名的“人類基因組計劃”吧?他便是跨國,跨學科的Human Genome Project (HGP)的領軍人物。HGP成功地進行了人類染色體的核苷酸測序工作,繪製了人類基因組的圖譜,是人類探索自身奧秘的一個重要裏程碑。讓我們引為自豪的是中國學者也為這個工程做出了貢獻。
在«自然»雜誌發表的HGP成果匯報文章裏,Lander是首位作者。
2011年,在MIT慶祝150年校慶時,Boston Globe公布了150名傑出校友,Eric Lander名列第二。除了授課,科研,創建公司之外,Lander還擔任過奧巴馬內閣的科技顧問。
最使我感到匪夷所思的是Lander既是一名遺傳學家,又曾是一位數學家。少年時代的他便是不折不扣的數學英才了。他曾代表美國隊,在中學生國際奧數賽上,摘取銀牌;他曾在17歲,以一篇有關Quasiperfect Numbers的論文,問鼎Westinghouse獎(西門子獎前身)。
這樣一位在數學上展露鋒芒的青年才俊又是這麽到遺傳領地開拓一方天地的呢?據說早年的他雖然喜愛數學,卻並不希望一輩子過“修道院”一樣的生活(這難道是數學家的寫真?)。在他的學生物的兄長的建議下,他開始攻讀神經學。腦中儲藏的多變豐富的信息量使當時正在研究信息理論的他著魔了。哎,天才也許真是由特殊材料製成的吧,不然,Lander怎麽能長袖善舞,在不同領域裏做得風生水起呢?
聽Lander講課,是一種享受。他循循善誘,娓娓而談,言談話語發自內心,像是一位真誠親切的鄰家大伯。他的肢體語言很豐富,手勢多多。孩子中學時的生物老師十分令人抓狂,很多學生因此絕塵而去,過早地放棄了生物領域。上了Lander的課後,孩子曾說,原來生物課很有意思啊。
給學生解惑答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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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顧課堂,看到一景。這位男生不知是在聽課間隙看足球賽呢?還是在看足球賽間隙聽課,看來腦子夠使。
對我而言,能這樣“非常近距離”地安安靜靜地聆聽一位大師的講課,很滿足。
網上視頻:性情中人Lander在課堂上和學生跳“江南Sty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