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會有人為你送行
(2004-11-15 15:24:56)
下一個
人生有時候真是很奇妙。
若幹年前,你曾經以為非常盲從非常媚俗的意念,或許在若幹年之後回首想來,會驚歎當時的獨具慧眼。如同行走荒蠻野地時隨意丟棄的一粒果核,無意間再次相會卻已長成果實累累。生命的舉手投足間,你遺留的一絲一毫似乎都在為未來埋下小小的伏筆,是冥冥中無法猜度的對於玄妙的預示?還是生就無法逃脫的刻在手紋中的命運呢?
記得80年代末期,當我剛剛從專科學校畢業的時候,我最好的同窗神秘兮兮地對我說,她要去日本,我幾乎愕然!我不知道她為甚麽會作出如此選擇,雖然那時的中國,出國潮正風起雲湧,但是在我的眼裏,世界依舊隻有上海。
90年代初,當我最初對於工作的新鮮感,被日複一日城市的嘈雜吞沒的時候,我的最好的同事走了,她選擇了德國,她說她喜歡那裏的天空,漂浮著巴伐利亞祥雲的湛藍天空,和阿爾卑斯山麓吹動的清朗氣息。
我的朋友一個個離我而去了,懷揣著他們的夢想,去找尋夢想外的天堂,而我的夢想在哪裏?我的天堂又在何方呢?我不曉得,我真的不曉得。
失去友情的那段日子裏,讓我讀懂了甚麽是孤單,一個人泡在咖啡館,獨對牆麵上拉長了的影子,孤單的自己,孤單的影,雙倍的孤單——也讀懂了甚麽是寂寞,黑夜的空屋子裏,熄滅所有的燈,隻燃一支燭,聽著悲鳴的音樂,讓淚滴入燭裏,慢慢地融化,繼而凝固成成倍的寂寞!
我的整個20世紀最後十年,似乎都伴隨著這樣熟撚的情景,看似喧鬧的杯酒餞行,擠出僅有的開支遊蕩在各大工藝品商店為朋友選購禮品,機場若即若離的相對無視,和目送朋友消失後的悵然若失——
朋友說:雨文,總有一天你會厭倦這快土地,你也會離開,你的手紋有驛馬星在閃,總有一天會有人為你送行,也許你去的地方,比我們誰都遠!
果然,我去的地方,比他們誰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