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輝從我的住處走開後,我一直沒有打電話給他。他也沒有來找過我。我不太確定,我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慧和中壬去了上海談項目,我隻告訴她我這裏一切正常。
出發去青島的前一天晚上,打開郵件,想來想去,還是應該告訴加州那個男人一聲吧。於是寫給他,我去青島,不知道何時回廣州。
其實,回來後這1個多月,M有不間斷的給我發多封郵件,告訴我加州的天氣,他做了些什麽,問候我的生活。我隻是非常簡單的回複過兩次。一次是到達廣州時候,告訴他一切平安。然後就是在他追問我在廣州的生活,我簡單告訴他,很輕鬆。
我不寫過多的話語給他,平常也不提起他。是在給自己一個鍛煉。我想看看我對他的依戀到底有多深。慧曾經問過,你真的不想他?我斬釘截鐵的回答,不想。
雖然她後來不再問,其實我心知肚明,她和我都知道,我隻是在假裝而已。我有時候非常痛恨自己這種兩麵三刀,這種自我折磨,我把這歸結於成長的代價,可是有時候我寧可相信我在愛情方麵缺乏天分。
真實的情況,我分分秒秒都在想念M。想念我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想象他現在在做什麽,想我們的關係中的千絲萬縷。
表麵上,我平靜愉快,實際上,我被思念包圍,逼壓,好像患病。
好吧,青島,我來了。
早晨,我起了個大早,把已經收視幹淨整潔的屋子再檢查一遍,這次出門不知道會要多久,我會想念這個溫馨舒適的地方。
門鈴響了。
我猜到是他。是的,阿輝來了。開門讓他進來。然後抬頭盯著他,不動聲色。
他平靜的問我,準備好走了嗎?
我不理他。
他也不客氣,徑直拿起我的背包,然後往外走,說,我在車裏等你。
等一等,我叫住他。他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安靜的看著我。
我問他,你不是在生我的氣嗎?
他搖頭,說,不是。我隻是不想打擾你。
不再多話。和他一起下樓。
在機場,阿輝一直陪我做完登記手續,然後陪我到安檢口。我對他說,謝謝你這些日子的陪伴。
他看著我,眼光閃爍,靜靜的回答,謝謝你讓我陪你。
我和他告別,他最後說,你回來的時候我會在這裏等你。
從來沒有到過青島。第一眼,就喜歡。非常有風格的建築,幹淨整潔的大街小巷,還有我喜歡的海灘。
阿輝每天會在同一時間發短信給我,內容簡短,我沒有回複他。
我在青島停留三天,又決定加入陌生的網友,一起去內蒙古。
我在呼和浩特的機場和網友叮叮碰麵,她告訴我還有一對同去大草原的小情侶,在旅店等我們。見到這對小情侶,大力和花椒,年輕時髦的一對,態度友好,愛講笑話。旅店是沒有星級的招待所,叮叮說這是旅遊書上大力推薦給背包族的。條件有些簡陋,但卻是幹淨的。最好的是,招待所樓下就有一家味道不錯的牛肉拉麵。有勁道的手拉麵條,陳在厚厚的牛肉湯裏,用大大的碗端上來。雖然碗有些殘破,但是絲毫沒有影響食欲,我們四個吃完一致表示,下一頓還要來。
四個人包了一輛車,本地的司機告訴我們,看大草原要起早,於是約定次日一早8點出發。
車開了很久,終於來到大草原。有些失望的是,這是開發很成熟的旅遊區。為遊客搭建的蒙古包,缺乏生氣;到處是商店。還有一場接一場的風俗表演。我的小同伴們卻興高采烈,四處照相,購物,我看著他們的熱情,終於明白什麽叫代溝。
可是,這不是我想象中的大草原。
回到呼和浩特,四個人一起再吃了一頓牛肉麵,各自告別。大力和花椒要接著去甘肅,叮叮則要回上海。我告訴他們,我要再呆兩天。
那天晚上,招待所樓下一個當地人問我,要看大草原嗎?
我問他,你知道真正的草原在哪裏嗎?不要那種旅遊區的。
對方戴著帽子,夜色下看不起他的臉,他告訴我,我知道,隻是路很遠,要2個小時。
於是和他約好第二天一早出發。
我想我是完全的傻掉了。事後想起來,其實事先就很多征兆,但是我完全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