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城戀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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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加那間公司的麵試，因為我答應了M要去試一試，所以請了一天假，坐飛機去北加。M開車到機場送我，我們下了車。我緊緊抱住他，我們吻別，我不放手。M笑著把我輕輕推開，說你再不進去要晚了。
 

在機場候機，M的短信來了，給我講了一個小笑話。然後就這樣一直短信來回直到上飛機。

在機場取了車，一路開到麵試的公司。北加比南加似乎更多綠色，陽光也沒有那麽強烈。進入IT公司集中的那片地區，開始看到那些知名的公司，心裏有點小激動。

到了公司前台，簽到，然後被領到一個會議室等待。那裏已經有4，5個人，人人打扮得整整齊齊，沒有人說話，上戰場的氣氛。我比較受不了這種氣氛，於是去開放的廚房弄杯咖啡喝。

這個公司的馬克杯很可愛，多種設計和顏色，任人挑選，我片刻間忘記了麵試，一邊看那些杯子一邊笑。過來一個人，風風火火的來拿杯子，差點撞上，雙方同時SORRY。然後對方笑著說，我和你一樣，總是不知道選哪個杯子。

是一個年輕的男人。穿著西裝，但是沒有扣紐扣，裏麵的襯衫也不夠整齊，領帶歪斜著，金色的頭發還有些淩亂。我隻是笑笑。他又問我，你是來麵試的吧？我點頭。

我真是怕了麵試，否則誰穿這個。他指指身上的衣服。

我笑了，說，對，我都不記得上次穿這麽正式是什麽時候。
這是真話，我上班的公司比較隨意，我都是穿smart casual一類，今天難得鄭重其事的穿了套裝。

金發男生也笑了，然後問我，你是麵試哪個部門？

產品部。

他點點頭說，嗯，那是一個非常有挑戰的部門。等下見，祝你好運！

我對他說，也祝你好運。

他愣了一下，但是馬上笑了笑，走開了。

然後等到我麵試的時候，一走進會議室，先倒吸一口涼氣，因為情形仿佛麵對審判團。一個長桌子後麵做了5個麵試官，被麵試的人，則要孤單單的坐在他們對麵幾米開外一把孤獨的椅子上。

HR的經理一一介紹麵試官，最後一位，居然是剛才在廚房裏碰到那位。他衝我眨了眨眼，我點點頭，心裏非常驚訝，天啊，我剛剛居然把他當作也是來麵試的，還祝人家好運，實在是窘。

一開始是自我介紹，然後問題開始襲來。我暗暗告訴自己，冷靜。還好，沒有出現大腦短路，所有問題都盡力回答了。

那個金發男隻問了一個問題， 你為什麽對我們公司感興趣？

要問我真話嗎？其實我想說，因為我的男朋友的緣故，我其實對你們已經沒興趣。
我沉默了一下，說，因為我看到你們這裏的馬克杯實在太可愛了。

眾人笑。這場緊張的麵試終於結束。

當天晚上回到家，M問我麵試的情況，我說，我盡力了，現在我真的對結果無所謂。

M說，可是你曾經那麽渴望去這樣的公司工作？

我說，我隻想和你在一起。我在這裏多找一找，也會有機會的。

接下來的日子忙忙碌碌的就過去了。M的生意開始上軌道，他和夥伴正在擴大經營，M盡心盡力要把事情做到最好。其實我很任性，占用他很多時間，因為我在感情上是那麽強烈的依賴他。他盡量晚上都來陪我。有時候他太忙，我隻能咬牙讓他安心工作，找自己的朋友玩。

一天早上收到了北加那個公司的郵件，告訴我沒有過麵試。小小的失望了一下，然後也高興此事就算了解。告訴M 的時候，他裝出一份義憤填膺的樣子，抱住我，說，別難過，這是他們的損失，他們不知道你有多優秀。

我大笑。M總是會讓我開心。

但是我沒有問他，假如麵試成功了，他會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