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和朋友們的聚會從初到幾周裏麵的夜夜笙歌,轉而成為不時的小聚。這是我喜歡的。其實在這裏,每個人的時間都很寶貴。對於她們如此慷慨的貢獻時間陪伴我,我總是很感激,同時也深深明白,我是無業遊民,不要擾民太多。
當然,我完全不客氣的打電話給阿輝,讓他帶我出城。他依然不多話,但照顧人非常周到。幾個回合下來,明白為什麽慧全家對他如此信任。
有一天因為看到報紙上的廣告,就想去學打高爾夫。那個高爾夫的廣告實在太打動人心,美景美食,我決定去浪費一個下午再說。
球會裏麵,處處是生意人模樣的中年男人,也有不少各色膚色的外國人。我隻幹脆的在漂亮小姐那裏報名交錢,然後換衣換鞋,找到教練。
皮膚黑黑的教練,三心二意。其實也難怪他,一個人要同時兼教5隻笨鳥,當然不可能做到專一。
我無法找到要領,喪失興趣,旁邊的一個一邊呱唧講著手機一邊握著球杆走來走去的男人讓我無比心煩意亂。
然後,有個人輕輕的把我手上的球杆拿走,我一看,是阿輝。
他並不看我,隻是低聲的告訴我該怎樣做,然後漂亮的示範給我看。看來,我的運氣並不太差,居然身邊埋伏了這樣一個高手。
在第N回揮杆後,阿輝說,你今天練得差不多了,休息吧。然後一反常態,沒有等我回答,拿起球杆和我的包,就示意我走人。
上了車,我問他:“你為什麽都不告訴我你高爾夫打得這麽好?”
他說,談不上打得好。
我追問:“這樣還不算好阿?一個杆打那麽遠?”
他卻轉移話題,問我:“接下來去哪裏?”
為了表示對他不回答問題的抗議,我以沉默作為回答。他也不再作聲,而是安靜開車。
等我看他上了環路要駛向我住處的方向,決定耍下臭脾氣。於是我說,我不要回家,我要去做按摩。
他隻問,哪裏?
我說了一個在城市另外一個方向的地名。
我是故意的,因為這是下班高峰,如果不是出租車司機或者有大筆的生意要談,此時此刻選擇橫穿全城是沒有道理的。
他沒有說話,並道準備下高速。
我暗自得意,同時也覺得自己十分的無聊。
10分鍾後,我們紮實的被堵在一條長龍裏。我想如果外星人此刻俯視這座城市,會以為這裏又建了一座長城。
車子裏的冷氣打得很強勁,我打開車窗,汙濁的空氣撲麵而來,無奈的關窗。
換來換去,收音機裏是沒有新意的娛樂節目和不痛不癢的流行歌,也很無聊。
最後,阿輝開口了,你要去按摩的地方,可以換一個嗎?
我其實早就等他妥協了。
慧帶小寶去爺爺家,這時她給阿輝打電話吩咐他帶我吃飯。我望著他說,你可以帶我去一個安靜的地方嗎?
於是他帶我去了一個城外的川菜館,小而精致。
這是回來後第一次有機會吃川菜。
我有些驚喜,問他,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川菜?
他還是不看我,隻說,你有和慧姐說過的。
我不得不停下來打量這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