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的諾貝爾獎得主至少有兩位難民,一位是從印度洋小島Tanzania移民英國的難民,他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這位是真難民。也有人稱美國Scripps的諾貝爾醫學獎得主Ardem Patapoutian是難民,有些新聞報道這樣說,但是無從核實。因為難民是有社會定義的,像從阿富汗到美國或者從敘利亞到德國的人擁有很明顯的難民特征。
但是有點是勿需質疑的,那就是Patapoutian從貝魯特的美國大學轉學到UCLA時夠得上難民的處境,用他的話說:“隻有很少的錢,基本上不會說英語!”。他的原話如此:“I came here with very little money and hardly spoke the language”。
他十分感謝美國的機會和美國對基礎科學的支持,這家夥現在說帶一點清淡歐洲口音的英語,難道是法國人殖民過黎巴嫩的原因?美國有很多地方叫黎巴嫩,貝魯特曾經被稱為中東的巴黎。聖路易斯的前市長Slay就是黎巴嫩的移民,喬布斯終身不願相見的生父則是從鄰居國家敘利亞來美國的移民。
我經常說過,美國白人是一個十分廣泛的概念,從阿富汗到北非的摩羅哥和阿爾及利亞都可以成為美國白人。我曾經是美國華裔移民中最早寫文章係統分析和反對平權法案的人士之一,也曾經提出過一些方案為華裔在美國爭取更多的機會。我當時說,我們在反對平權法案的時候,應該盡可能避免與美國非洲裔發生衝突,這裏的原因是顯爾易見的。最好是爭取在申請時將我們的後代劃為白人大多數,那就十分可觀了,我的倆雙胞胎孫子就是同時擁有中國姓氏和包括白人在內的國際血脈。感興趣的朋友可以看我在2017年寫的原文:https://blog.wenxuecity.com/myblog/61002/201705/17628.html
最近又跟讀了些描述Scripps諾貝爾醫學獎得主的人生曆程的材料,他為在黎巴嫩長大的亞美利亞人。當時他經曆過始於1975年的造成超過10萬人喪生的黎巴嫩內戰,他自己還曾經被武裝人員抓獲過。
他承認成長過程中沒有想當科學家的想法,也脫不了俗,稱自己在UCLA讀書時一心想去讀醫學院,進實驗室做研究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混一封推薦信好去申請醫學院。在美國有種說法,所有人加上他的兄弟都說自己是醫預科,這種現象在趨利嚴重的華人中十分普遍。沒有想到他進實驗室後十分享受科學研究的過程,便迅速轉向去Caltech 讀PhD。
在篩選觸覺受體時,他們完全采用的是還原方法,也就是一個個地去篩候選基因,然後看是否存在功能缺失。他們篩了超過一年,毫無結果,即使篩了71個靶基因也無果。在2009年的一天,法國博後進他的辦公室,法國人很低調地告訴他可能找到了,那是他們最激動人心的時刻。
諾貝爾網站分享的諾貝爾獎得主Ardem Patapoutian與兒子在床上看諾獎新聞的照片,出自Nancy Hong。Arden也感謝了她,兒子像是他們的後代。Nancy的推特則吹牛自己的生日蛋糕是新科諾貝爾獎得主烤的。她本人是個擁有PhD的風險投資人,她很有可能是他太太。她是華裔的可能性大,也不能排除是韓裔,總之華裔女子出席諾貝爾頒獎典禮的次數應該超過華裔男子。
跟了我幾年的學生,也是立誌當科學家的學生,沒有想到離今年的Scripps研究所的諾貝爾獎得主這麽近,因為他說:“吳老師我今天才知道我們一個professor 得了諾貝爾獎。我們給他辦了簡單的慶祝會! 我也會更努力的努力????????”。榜樣的力量將會天天在眼前。這在世界任何地方都是不可想像的事,幾乎隻有美國才有這種機會。
這些經曆讓我想起了我以前寫的文章,分享部分段落前告訴各位,如果任何人稱自己是人生規劃師,那他一定是在騙你:
“內森斯在聖路易斯完成了醫學院的第一年課程後,回到東海岸的家裏休假,他也在附近的一家診所找了份工作。但是他對那份工作並不感興趣,那時候他還思戀著在聖路易斯認識不久的一位女孩。人生的命運往往因為一些偶然的事件而改變,當然這也取決於一個前提,那就是當事人在那一刻對機遇所做出的反應,所謂機會常偏愛那些有準備的頭腦。正當內森斯在東海岸的假期充滿鬱悶時,他收到了華盛頓大學主管學生事務的一位助理院長給他寄來的有些例行公事的信函,通知並讚揚他在醫學院第一學年的上乘學業成績。當時內森斯抓住了機會,他給這位院長寫了封回信,詢問能否幫助他在醫學院找份暑期的工作。
這位剛完成新鮮人課程的普通醫學生的請求信,通過這位院長遞到了前麵談到過的Lowry教授手裏。Lowry之所以得到此信可能也是因為該院長因工作關係需與各係主任頻繁接觸的緣故,Lowry教授當時四十出頭卻已經擔任了四年的藥理係主任。Lowry迅速給內森斯回信並為他提供了一個研究助理的職位,這也創造了內森斯第一次接觸實驗研究的機會。Lowry教授一直是位親自動手做實驗的科學家,當時他更是手把手地教內森斯做實驗,具體教他如何在顯微鏡下分離出腎上腺皮質的各層組織去做生化實驗。內森斯當時在實驗室的獨立課題是分析維生素在腎上腺皮質的分布,他的實驗室經曆使他開始欣賞科學家如何提出問題以及怎樣解決這些問題的過程。內森斯在實驗室的那年也是Lowry發表那篇創引用率之最的JBC方法學論文的同一年,內森斯始終將Lowry尊為他的科學啟蒙老師,他後者回憶說他在實驗室裏看到了另一片天地。那個暑假過後,他原先準備畢業後到診所做家庭醫師的初衷似乎已經不存在了,他的職業選擇變成了試圖在醫學院的內科學等臨床科係做與疾病相關的生化研究。
內森斯也坦承他那年的暑假急於回聖路易斯的原因是因為那裏有位他想念的女孩子,這位女友顯然沒有發展成為他未來的妻子,因為內森斯的太太是他後來在NIH認識的。但是那位聖路易斯的女孩也多少參與了改變內森斯的人生軌跡,她的存在使內森斯的那個暑期能在一流的科學家手下做實驗而不是在診所裏跟隨資深醫師學著寫病曆,一個年輕醫學生的職業方向的改變給我們帶來了直接導致生物技術革命的科學發現。我是從來不相信傑出人才未來所成就的輝煌是能夠通過所謂的"人生設計"來實現的。在很多情況下,尤其是學生年輕的時候,你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走,更不能預測未來那一扇門在何時何處會向你敞開。你在事業和個人生活上將會遇見什麽樣的人也是隨機的。大家知道思想的碰撞為人類創造力的源泉,也就是西方人常提到的"同伴壓力"或夥伴間的影響與激勵,而人生中的重要合作夥伴也是很難預定的。美國的沃森去北歐才是他的初衷,而他隻有到了英國劍橋才能夠遇見克裏克,才有可能在弗蘭克琳度假時在倫敦看到她的衍射圖,而沃森和克裏克文章中的DNA雙螺旋圖像還是克裏克的具有藝術背景的太太繪製的,這些條件都不容易設計到所謂現代版的課題申請報告中。”. https://blog.wenxuecity.com/myblog/61002/201305/2312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