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魯法學院教授Amy Chua,簡稱虎媽比較親切,出生在我們中西部的伊利諾大學香檳校區。長在普度校園周圍的那片玉米地裏,後來隨父母去加州伯克利,然後讀了哈佛本科和哈佛法學院。她在擔任耶魯法學院教授前,在美國深南方北卡的杜克任過教。這些經曆加上她獨特的族裔背景(來自菲律賓的華裔第二代), 使她成為美國研究族群社會學與經濟學的知名學者。
虎媽近期再度成為風雲人物,新書《Political Tribes》(《政治部落》)出版幾月,好評如潮。開學不久她受邀將於9月6日來聖路易斯華盛頓大學演講,與耶魯校友密蘇裏前參議員John Danforth共同登台,演講的題目為“克服政治部落化和恢複我們美國的民主”。
政治部落化或政治部落主義,看似新穎的概念與理論,其實與虎媽以往的學術觀點一脈相承。虎媽與丈夫在耶魯和杜克分隔兩地教書好多年,耶魯當年不給虎媽位置,至少從1990-2001都是分居兩地,夫妻共同在一所大學教書十分不容易。直到虎媽發現優秀少數族群主導不同國家經濟的世界性現象,開始有文章發表,她好像還在NYU短期停留過,耶魯才雇用她,她到耶魯二年後將觀點成書《World on Fire》。
部落為通過血脈來實現統治的政治實體,這在阿富漢等地區仍然存在。部落與在中國發源的國家概念不同,美國著名政治學家福山發現人類首個國家(State) 誕生在中國,所謂State是擺脫了血脈的統治形式。所以中國對人類政治形勢的演變擁有開拓性的貢獻,但是中國在幾千年的曆史裏沒有產生權力的有效製衡機製,西方參議員在古羅馬就產生了。虎媽似乎想把我們在美國熟知的種群選舉現象理論化,Political Tribalism, what an idea!
社會科學家的成長與貢獻和他們的人生經曆和背景息息相關,虎媽也不例外,她的理論來自這些現象:在她父母的來源國菲利賓,華裔為少數但是支配那裏的經濟,具體是大約3%的人口控製超過75%的經濟,這個現象履蓋包括越南、泰國、馬來西亞和印尼等東南亞的廣大地區。想想美國當年在越戰中支持越南的資本家,其實是支持那3%的華人,交戰時美國人根本區別不出越南人和中國人,也不懂中國統治越南千年的曆史。美國扶持越南的華人資本家,而中國混入大量人員隱性參戰,所以虎媽還將美國對世界族群知識的欠缺與外交決策的失敗聯係起來。
虎媽再觀察到猶太人在俄羅斯等東歐國家的成功,虎媽的丈夫是猶太人。虎媽分析墨西哥的統治階層或經濟成功人士時,發現他們大部分是非混血的歐裔白人。進一步看奧巴馬父親的故鄉非洲肯尼亞,英國人曾經用船把相當數量的印度人運去那裏,百年後那些作為少數族群的印度人成為當地的有錢人。還有薩達姆的Sunni少數族群對Shiite大多數的長期統治,但是這個似乎以宗教成份為主,人種為次。虎媽曾經把這個現象稱為Market-Dominant Minorities (我把它簡稱為MDM), 也就是“具有市場支配地位的少數族群”。這是她開創的一個具有生命力的概念,可以用來分析廣泛性的全球議題,特別是當世界移民人口增長以後,比福山的文明終結論的應用範圍還廣泛。她所稱的MDM還覆蓋南非白人、南美白人以及西非的黎巴嫩人等等。
在大多數這些國家和地區都有一個共同的現象,那就是有錢有權勢的種群幾乎都是膚色偏淺的人。虎媽在委瑞瑞那還找到了一個反例以證明自己的結論,深色皮膚的查韋斯成為總統後大玩民粹,反對白人精英,使委內瑞拉成為一個貨幣崩潰的國家。當然南非的曼德拉也類似,隻是因為太敏感,虎媽不願涉及。虎媽也研究了,這些MDM在不同國家因為成功而遭遇到的歧視甚至迫害。虎媽在關於此議題的首部專著發表後告訴過自己的母親,媽媽說你原來寫的這些啊,這是太常見的現象。正是這些熟知的現象,在無人涉及時被學者總結與提煉出來才更顯得有意義。
現在虎媽將她的MDM擴展成“政治部落主義”,這可以解釋川普激發起來的美國白人種族主義。美國現在是左派和右派呈現出兩極化的態勢,幾乎是病態的社會分裂。右派攻擊左派虛偽的政治正確政策讓他們失去了曾經熟悉和熱愛的美國,他們要向虛假媒體宣戰而奪回自己的國家;左派則稱美國觀點傳統而保守的白人為種族主義者或散布仇恨的人。我是兩邊觀點都有的人,自己覺得再正常不過了,卻被人質問:“不明白你到底是什麽理念!忽左忽右,令人費解”。
虎媽在新書中概括出所謂“Coast elites”(“美國東西海岸精英層“)的概念,認為他們為新的Minority。這少數群體不分種族,專指受過良好教育的精英,他們把自己與我們內陸的美國人分隔開來。他們就是那些東岸常春藤訓練出來的人,強迫自己不講政治不正確的語言的精致的利己主義者,我把他們統稱為紐約客;還有加州以好萊塢為代表的宣揚醉生夢死的雅皮士們,加上加州灣區的高科技新貴。這類美國東西海岸的精英在某種程度上,催生了川普的民粹甚至種族主義,並且把他送進了白宮,虎媽為我們找到了長期存在於人們心中的恨紐約客和加州雅皮士的理由。當然這“恨”字來自運動場上,為St. Louis Cardinals(聖路易斯紅雀棒球隊)故鄉人對紐約Yankees(洋基隊)的感受。虎媽甚至建議,如果學生真想了解或改變美國,他們應該把Gap year(升學間隔年)放在肯德基或西弗吉尼亞等州,而不是去愛爾蘭或挪威看風景。
虎媽在美國談猶太與亞裔精英主義,很容易被帖上種族主義的標簽,但是正如他們夫婦所說的,東岸精英們學會了怎麽使用政治正確的語言。虎媽丈夫Jed也說,那些罵他們是種族主義者的人,應該去看看他們書中的那些數據。
美國東岸的精英們總喜歡以道德高地自居,甚至盛氣淩人,其實我在職場上看到好多把事實做絕的正是那裏來的人。川普是部分這樣的紐約客的代表,耍起流氓來不講情麵,搞垮希臘的就是那幫在高盛集團天天西裝革履上班的哈佛耶魯精英。耶魯教授從那象牙塔出來後,寫書攻擊耶魯培養“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他們輕看穿牛仔褲的美國白人,但是他們幹太多缺德的壞事,包括金融危機爆露出的龐式騙局。耶魯文學評論教授涉嫌在家裏性侵耶魯女學生,耶魯著名建築教授把同係年輕教授的妻子變成了自己的第二任老婆,最後把進修生培養成第三任妻子。這些人在耶魯全部道貌岸然,備受推崇。加州人自我感覺氣候好,適於人居住,真是這樣嗎?我剛去過南加州,看見那光禿禿的山就心裏犯毛,南加州連人賴以生存的淡水都奇缺,毎年隻在冬天有十幾天下雨,整年幹旱。從密蘇裏去洛杉磯的朋友說他最懷念的就是在密西西比河釣魚,垃圾遍地的洛杉磯根本沒有淡水湖可供釣魚,隻有出海。延綿的加州大火正是上蒼對貪婪的人類的懲罰。
那些東西海岸精英在掌控媒體和電影等大眾傳媒後,成天自我陶醉得很,把別的地方說得一無是處,在他們眼裏美國南方全是種族主義者,相反我見到的南方白人和黑人都比兩海岸的善良多了。其實美國南方放眼無盡的莊園和綠化相當令人神往,南加州的禿山怎麽可能與之媲美?飛機應該在美國中西部flyover country停留的,去接觸我寫過的這些美國人:“他來自美國中西部的愛荷華州,紐約客和西部“嬉皮士”們不具備的中西部美國人的紳士風度全在他身上,他家中有個小鏡框中是這樣寫著:“你如果來自愛荷華,你至少是位有信仰的人,一位努力的人,更是位誠實的人。”,這正好是奧尼教授的寫照。”。
我有天晚上聽虎媽和她丈夫Jed接受伯克利曆史教授的采訪, 因為需要輔導學生,視頻需暫停,重新回來時看到虎媽這神氣勁。第一次這麽長篇聽她丈夫Jed的訪問,他也是一位不務正業的耶魯憲法教授,法學研究不知怎樣,現在寫小說和跟著老婆研究不同種族的社會議題。他為金髪的猶太人,父母離異,但是他跟虎媽經曆這麽大的媒體風暴關係還很好。有點需要說明的是,Jed英俊得可以當好萊塢影星的程度,他確實從普林斯頓畢業後去朱麗葉學過戲劇表演藝術,發現自己隻能是三流演員,便去讀了哈佛法學院,哈佛盡收走頭無路的人。虎媽在書中確實透露Jed在餐廳做過服務生,英俊外表不知是否讓他的小費增加?
虎媽的猶太丈夫英不英俊,大家自已評價吧!猶太人Jed Rubenfeld, 生活經曆與虎媽非常不同,他的猶太父母任他自生自滅,根本不管他。虎媽有次在家裏開聚會,耶魯法學院學生出席,不小心看到虎媽布置給Sophia和Lulu的命令式作業,寫滿一張紙,耶魯學生看後差點昏過去。Jed開始完全不認同虎媽這樣管孩子,但是他永遠不在孩子麵前批評她們的母親。Jed總是以沉默順從虎媽,有次被老婆早上叫醒,坐在車裏才知道要開車去Buffalo, New York, 為Lulu的小提琴找到一位優秀的教練,虎媽決定一定要開長途去上課,然後當天趕回耶魯,Jed隻有服從命令開車的份。虎媽的父母無男兒,為了傳祖姓,Jed也允許倆女兒叫Chua-Rubenfeld的複姓,虎媽的強勢可以體驗出。但是事業上Jed始終比虎媽早established, 他在31歲就成為耶魯助理教授,四年後年僅35歲即成為正教授,現在Jed似乎在事業上也開始跟著虎媽轉了。
上次虎媽來St. Louis演講,我見過並買了簽名的書,虎媽演講十分具有表演型人格的特色,過一周她會再來St. Louis, 上次在County Library, 這次是在華大。安排在7-8:30PM下班的時間,完全免費對外開放。這類華大的校級演講,通常在華大漂亮的Graham教堂,以前有耶魯校友Maya Lin, 虎媽將是第二位我見到的華裔女性,我剛來時CBS主播宗毓華作為最聞名的華裔也是女性。華裔的Guy在美國難出頭,I. M. Pei可能是我想到的很少的可以與這些傑出華裔女性匹敵的華裔男性。我這裏講的是大眾人物,科學人物美國普通民眾並不在意。
虎媽也顯溫柔的一麵,在公共場合虎媽給足丈夫麵子,倆人性格不同,一個充滿激情,一個沉穩與深刻。Jed這性格寫小說應該戲不大,所以二本小說無人問及,相反現在與老婆合作卻大發異彩,他們最近的研究與書應用很多統計數據,虎媽數學應該很不錯,她在哈佛主修經濟,但是深沉的邏輯與哲學思辯應該Jed占優勢,當然他們相當互補。Jed居然描述的法律訓練與科學訓練十分相似,都是從迷霧中找到內在聯係。當年我那Hopkins醫學院畢業的老板曾在辦公室,為我辦綠卡必須見聖路易斯的一流白人移民律師,醫學院教授瞧不起律師是寫在臉上的。
當年耶魯雇了Jed為憲法教授,他們想通過couple hiring請求耶魯也雇虎媽,倆人均畢業於哈佛法學院,虎媽本科哈佛Jed本科普林斯頓。當年的麵試安排在紐黑文的一個餐館進行,虎媽從餐館出來就覺得自己的耶魯教授位置沒戲,隻好遠走杜克,Jed隻有開長途見老婆和女兒的命,當時虎媽拖著兩個女兒。我的福建朋友告訴我:“虎媽祖籍閩南,林纓祖籍福州[強][玫瑰]”,那福建是出才女的地方,不僅僅是我們司空見慣的成功生意人。
在華裔女性與猶太或白人男性的婚姻中,華人妻子多處於支配性的地位,她們可以把白人老公盤得團團轉。白人也服氣,至少飯菜好過美國大眾的,旅行全由太太操心,孩子未來讀的大學比華裔丈夫和白人妻子組合所生的後代,好過幾個數量級。剛遇見一個華裔前華大女教授,好久不見,她跟我細數自己孩子的近況:家裏四個孩子的本科分別為1耶魯、2斯坦福和1聖路易斯華大;研究生教育更是包括霍普金斯或聖路易斯華大的醫學院或法學院。白人老公基本上不管孩子的教育,他們隻重視品德的培養。
憑Rubenfeld姓氏和外觀可以推測虎媽的丈夫是德國裔猶太人的後代,美國國防部長Rumsfeld是非猶太的德國白人,feld後綴應該是德文裏對等於英文中field的意思,像Springfield或Chesterfield。德裔猶太人始終處於猶太人階層的頂層,上世紀初德裔猶太人在紐約開工廠雇東歐的猶太人。以色列是世界上種族最混雜的國家,譜帶可以從德國裔或俄羅斯裔的金髪到埃塞俄比亞的黑人。
虎媽明白亞裔SAT的140分的優勢會在三代之後完全消失,她要在屬於第三代的自己孩子身上阻止這種情況的發生。但是沒有小女兒的叛逆就不會有虎媽的暢銷書,華爾街日報發表時,編輯沒經虎媽同意取了一個爆炸性的題目:“為什麽中國媽媽是最傑出的?”。伴隨中國的崛起,PISA成績在中國文化圈國家的成績甩美國和西方幾條街,西方的焦慮使虎媽一夜成名。我開始也很不喜歡虎媽,因為我是一個讓孩子自我選擇的人,關心但是很少強加我的意誌於他們。我讀了虎媽的書後,才開始喜歡和欣賞虎媽,她的書寫得非常真實,源於哈佛醫學雙博士家妹患癌症的衝擊,以及在莫斯科紅場與Lulu爭執的爆發,虎媽隻有在紅場奔跑才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小女兒在紅場怒對虎媽,稱她不想做中國人;而虎媽與大女兒索菲婭在四川的對話更好玩,虎媽說:“你就是中國人!”,女兒說:“我不是,我是美國人”,“你憑什麽隻說我是中國人,我還有猶太的血脈”。遙遠的記憶,大致如此。
虎媽是什麽人呢?她作為出生在美國的華裔,為了讓女兒不要學自己帶口音的漢語,專門花費請標準中文老師教她們普通話。我即使有經濟能力也辦不到,我讓他們完全自生自滅,你不想學我才不管你呢,讓你到大學學中文時去吃苦頭。至今虎媽的大女兒已經哈佛本科和耶魯法學院畢業,叛逆的小女兒在哈佛GPA學到3.9,已畢業,在紐約工作後準備讀研究生院,並且她們都表示自己長大也要當虎媽。美國現在教育發現:尊重孩子的自尊心(self esteem), 並不能產生好的結果,這是顛覆性的結論。
虎媽在書裏直述自己如何愛麵子,請女兒的所有同學去卡耐基看Sophia的鋼琴表演,輔導費用超過兩耶魯正教授的支配能力後(我想至少35萬美元), 虎媽不惜動用退休金。虎媽深知錢和資源的重要,它們分隔著美國海岸的富人與我們中西部的白人。上次有朋友告訴我,現在國內農民的後代根本無法與權貴子女競爭考清華了,因為輔導費用隻有富人支付得起,你根本不可能像當年那樣讓我們這樣的平民後代與省委大院的子弟競爭。虎媽說美國中西部的窮白人根本付不起輔導費,他們也無所謂哈佛耶魯,就是我經常說的他們在後院喝啤酒照樣自得其樂。所以虎媽將自己的Market-dominant minorities概念應用到解釋美國現在的分裂,美國內陸白人隻有通過選票表達對那些“Coast elites”的憤怒。
而加州最大的不同就是人文環境與美國任何其他州不同,更加多元化,白人已經是少數族裔的概念。而這個特點與全球化特點是一致的。
self segregation的現象在東部是明顯的,藤校也不能避免,為此PBS甚至有過專門的節目。但在加州看不到這種現象。讀書的時候在東部生活過很多年,喜歡波士頓那種歐式文化的感覺,但隻有到了加州後才感覺與社會的融入,朋友圈裏什麽樣種族的人都有,唯一的共同點是受教育程度。
果然是異乎尋常的阿爾法性格,氣勢強大,鋒芒畢露,舞台上的prima donna。 她的言語觀點,一定不乏真知灼見的,但給人感覺就是用力過猛。
有興趣的無妨看看,女主持之一還是剛剛去世的老麥的愛女Meghan McCain.
那時小孩在私高的重要時期,晚上是早己訂好的家長們的聚餐。這種聚餐是學校精心組織的家長們的交流。飯後,大家坐下來,那早年哈佛畢業的女主人,也是當年從這私高畢業,現在是城裏德望重的律師。很快女主人,問我這個在場的唯一亞洲母親我對虎媽的看法。我說孩子今天也與同學們討論,並且認真的告訴我:你完全不是虎媽,因為你愛我。
後來孩子經常對人為我申辯:我沒有虎媽。
寫東西太亂,沒有邏輯和思路。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