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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166)
2023 (174)
前不久,我曾經發過這樣一個朋友圈,關於在世界首屈一指的美國《Science》雜誌上刋登的長篇文章,涉及斯坦福教授研究的中國赤貧的課題:
“北京和上海的嬌小姐和大少爺們:給你看看這篇美國《科學》雜誌文章裏的照片,我當年二毛錢過早的生活比他們現在好多了”
我將上麵這個小帖,放在一個耶魯家長群裏後,意外地遭遇到一位北京人的不滿。她認為我不應該使用“北京和上海”的定語,說這是涉及區域歧視,建議我收回。我這人自由慣了,想怎麽說就怎麽說,為什麽要收回?但是我還是本著與人為善,開始試著妥協。因為自己生活在聖路易斯,我為了安撫她把那帖改成這樣,並且問她是否滿意:“聖路易斯這幫嬌小姐和大少爺們:給你看看這篇美國《科學》雜誌文章裏的照片,我當年二毛錢過早的生活比他們現在好多了”,這樣等於是給我自己的女兒和兒子看的。
沒有想到的是,她仍然不滿意,那天直到深夜還在說我如何地low;說實話這種low的稱呼,我們在美國是很少使用的。我當時發覺,對於沒有在自由世界裏生活過的人,很難理解我那小帖中的語境與幽默。她還完全不著邊際地聯想,並且邏輯混亂,真是有點對牛彈琴的感覺。
我也不客氣了,向她這樣解釋:“你是讀不懂中文?還是完全讀不懂那英文文章?背景是這樣的,我讀了部分那文章深受感動,想起我童年的困難,同時又想起我現在帶的富有的學生。既然北京和上海是中國最富有的地方,我就以它們作代表,“嬌小姐和大少爺”完全是幽默調侃的話,你體會不出來而生氣?我說國內霧霾也要考慮有沒有北京人在群裏,你也太敏感了。你罵湖北出土匪我都不在意,我們評價奧巴馬帶了一群Chicago Mafia(芝加哥黑手黨)去了華盛頓”
在德克薩斯的家長幫我解釋,她不覺得我那話有半點的冒犯,還想給她孩子看而向我詢問那篇文章的來源,因為網上找不到全文。所以我帖出那文章的PDF版,並將它給德州家長時這樣寫道:
“這是那文的PDF, 給你家的“德克薩斯的嬌小姐和大少爺”看看。也希望北京的那幫當政者或即得利益者能看到這真實的聲音:中國農村一半的八年級的學生IQ(智商)低於90,斯坦福的經濟學家認為這是所有人都忽視的問題。鑒於兒童的身心發育直接影響未來成人的健康,這位斯坦福講座教授預測:未來中國將會有高達4億的勞工階層會因為童年的經曆而成為“cognitively handicapped" ("認知或智能上的殘疾人”)。這篇文章發表在北京驅趕低端人口的日子裏,他們高端人口住著朱門酒肉臭的房子裏,還製定政策使湖北人上清華比北京人難上幾十甚至百倍,他們永遠製定政策使自己受惠。而這是對於一個全國養的公立大學,太不像話了”
我在昨天的飛機上又讀了那文章,更加震撼,所有數據和圖表均來自那《科學》文章的研究結果。在中國窮的村莊,大約一半的八年級學生的智商在90以下;超過三分之一的農村學生沒有完成初中;斯坦福經濟學講座教授Rozelle更是預測,中國未來超過4億的工齡人口將會擁有認知障礙。 各類專家可能對上麵的數字有所爭論,但是他們的共識是:城鄉差距在中國正在擴大。“認知或智能上的殘疾人”意味著什麽呢?在政治上,狂熱盲從領導者的言論就是例子之一。完全不具備理性思維的獨立人格,這是我們經常在中文媒體裏見到的現象,以致於我都不敢相信很多涉及政治與思辯的中文文章。甚至留過洋的人都說:真假不重要,隻要聽得舒服和愛國就行。
中國農村倒底有多麽窮?世界銀行的數據是這樣的:超過七千萬的中國農村人口生活在每天隻有一美元的環境裏。陝西農民要把自己孩子送鎮的學校都不行,因為租不起那裏的公寓,索性孩子不上學,這種情況在中國農村普遍存在。
中國年輕人去城裏打工後,孩子由祖父母養,造成巨大的留守兒童的問題。祖父母看不到孫子的明天,大部分不會對出席孫子的斯坦福畢業典禮有任何期盼。他們能夠看管孫子不在外麵遊泳時被水淹死,就認為自己不辱使命了,其他方麵的教育則力不從心,因為自己就不識字或見識有限。這就是我當年的經曆,祖父母通過中國傳統文化教給我的是品行。孩子永遠在家裏沒有機會看到為生活奔波的父母,他們沿著老人悠哉的生活節奏,以為長大後也是這樣的,不像美國和其他西方國家的孩子們每天看見父母在職場的艱辛。問題是老人已經完成了撫養自己孩子的責任,現在是他們享受自由時光的時候,憑什麽還要為孫子輩再賣全力?有人說這是中華民族的美德,在我看來,這恰恰是落後文化的特征之一。
那《科學》文章認為,孫子輩在老人那裏得不到應該有的智力刺激,孩子一般較早綴學,吃得也沒有營養。這位斯坦福教授領導的研究小組,對中國十個貧窮省的13萬多小學生的19次調查發現:27%的這些孩子擁有貧血。甚至祖父母背著孫子下田勞動,使孫子運動發育都障礙。早期發育障礙的影響有多麽嚴重?排山倒海的證據顯示:人在受孕後的一千天的發育對成人的身心和事業發展至關重要。中國的留守兒童就像美國內城的非洲裔孩子,那裏也是祖父母把孫子當兒輩養大,美國最高法院的非洲裔大法官湯姆遜的自傳題目就是:《我祖父的兒子》。
農村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期望值仍然很高:75%希望自己孩子將來上大學,17%希望他們讀博。現在隻有25%的中國孩子從高中畢業,這個數據似乎難以置信,但是中國大概隻有四分之一的孩子生活在城市。在過去的七十年間,隻有15個國家從中等收入步入高等收入的國家行列,這些國家的工薪階層超過75%的讀完了高中。在79個位於中等收入的國家中,隻有低於三分之一的人完成了高中學曆,中國處於這些國家的底層。
我現在看到的中國富人家庭對孩子的重視,中國的精英階層的教育質量顯著提高,這是值得歡迎的現象。我們知道的曆史上很多改天換地的傑出人物,他們不少出身在富裕的環境,像牛頓那樣出生貧寒的少,而在殷實家境中長大的達爾文多。我隻是希望:憑靠父母機票從美國回國過聖誕假期的“北京和上海的嬌小姐和大少爺們”知道:中國還有大量沒有你們這樣機會的同齡的苦孩子。
中國的問題是十幾億人從無到有從貧困落後到發展的過程, 隻能一步一步來, 居高臨下沒有實際措施的指責任何沒有任何幫助。
Don't understand, the majority of grand parents no matter in China or the US, rich or poor, would not anticipate to attend their grand child's graduation ceremony at Stafford University, would they?
問題隻是個平衡的問題。兩級分化不可取,均貧富大鍋飯也不可取。
所以,老習在19大上的 “發展不平衡”是當今社會的主要矛盾。 就看習老兄如何解決了。
前幾天,在文學城看到一篇網友博客文章稱 “國內百姓一機在手,啥都不愁",當時氣的不行。
我每年回國講課兩次,國內老家的親戚不管窮的富的,都把一年裏的愁事留到我回去的兩個星期解決。
生活在海外文明世界的人,理應對國內百姓的真實生活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