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5-23
“揚過,曲池,天樞!”
“苗盼盼,地倉,合穀!”
一個女子聲音低沉地叫著。叫聲中充滿不屑和憤怒,還有說不出的譏嘲之意。語聲從牙齒縫中迸出來,似是千年萬年、永恒的咒詛,每一個字音上都塗著鄙夷和怨恨。
突突突突連聲響,七八道金光閃動,七八道金鏢連珠發出,射向兩塊木牌。
每塊木牌的正麵反麵都繪著一個全身人形,一塊上繪的是個劍眉星目的少年,旁注“揚過”二字;另一塊上繪的是個麵色蠟黃的瘦長漢子,旁注“苗盼盼”三字,人形上書明人體周身穴道。木牌下麵接有一柄,兩個身手矯捷的壯漢各持一牌,在練武廳中滿廳遊走。
大廳東北角一張椅子中坐著一個蒙著七彩麵罩的女子,口中喊著揚過或苗盼盼穴道的名稱。七八個體態輕盈的少女勁裝結束,鏢囊中帶著十幾枝金鏢,聽得蒙麵女子喊出穴道名稱,齊聲嬌喝:“鎖!”或者“Pia!”右手一揚,就是一道金光射出,釘向木牌。兩個持牌壯漢頭戴鋼絲罩子,上身穿了厚棉襖再罩牛皮背心,唯恐少女們失了準頭,金鏢招呼到他們身上。兩人竄高伏低,搖擺木牌,要讓她們不易打中。
突然雷光一閃,接著一個焦雷,震得各人耳朵嗡嗡發響,這霹靂便像是打在這廳上一般。天上就似開了缺口,雨水大片大片地潑將下來。
雨聲中隻聽得門口一人說道:“這雨實在大得很了,隻得借光在寶莊避一避。”莊上一名男仆說道:“廳上有火,大爺請進吧。”
廳門推開,進來了一男一女,男的長身玉立,氣宇軒昂,背上負著一個包裹,三十七八歲年紀。女的約莫二十二三歲,膚光勝雪,眉目如畫,竟是一個絕色麗人。那男子找了一捆麥杆,在地下鋪平了,扶著少婦坐下,顯得十分的溫柔體貼。這二人衣飾都很華貴,少婦頭上插著一枝鑲珠的黃金鳳頭釵,看那珍珠幾有小指頭大小,光滑渾圓,甚是珍貴。
這男人便是是名動四方的‘鴨王’莊龐,在京城開了二三十家飯莊,能烹製絕頂美味,尤其善於做鴨,幾乎每天都做鴨:鹽水鴨、樟茶鴨、醬鴨、烤鴨等等,不一而足。他身邊那美婦,便是鹿小月了。
兩人坐下烤火,衣衫尚未幹透,猛聽得廳外一人嗓子低沉,嘿嘿嘿三下冷笑。
這三聲冷笑傳進廳來,這一男一女登時便如聽見了世上最可怕的聲音一般,二人麵如白紙,身子發顫。莊龐攬著鹿小月站起身來,縱出廳外,用力一推,將鹿小月推入車中,飛身而起,跨上了騾背,雙腿急夾,揮鞭催騾快走。那知他連連揮鞭,這騾子隻跨出兩步,突然停住,再也不能向前半尺。
眾人站在廳口,從水簾一般的大雨中望將出去。隻見一個又高又瘦的大漢,頭上戴著一頂綠帽,左手抱著一個包裹,右手拉住了大車的車轅。那騾子給莊龐催得急了,低頭弓腰,四蹄一齊發勁,但大漢拉著車轅,大車竟似釘牢在地下一般,動也不動。此人神力,實足驚人。
那大漢又冷笑了一聲。莊龐尚自遲疑,車中的鹿小月卻已跨出車來,也冷笑一聲,道:“有幾斤蠻力,就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樣倒好,連手刹也省了。龐哥,昨兒咱們在斜坡上,若被人這麽一拉住,車也不會往下滑,我那壓箱底的‘貓狗記’精品鈞窯花瓶也不會砸碎。”說完,向那大漢瞧也不瞧,昂然走進廳去。
莊龐慢慢跨下騾背,也跟著進廳。他全身被雨淋得濕透,卻似絲毫不覺,目光呆滯,失魂落魄一般。鹿小月招手叫他過去,坐在她身旁。那高瘦大漢大踏步進廳,坐在火堆之旁,脫了頭上濕透的綠帽,向旁人一眼不瞧,打開包裹,原來裏麵是一包黃澄澄的窩窩頭。
廳上眾人麵麵相覷,低聲道:“這……這人是誰?”有認得的人已顫聲道:“他……他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玉……玉麵佛……玉米麵佛苗盼盼……”
各人目光都瞧著苗盼盼、莊龐與鹿小月三人。苗盼盼凝視懷中的窩窩頭,臉上愛憐橫溢,充滿著慈愛和柔情,眾人若不是適才見到他一手抓住大車,連健騾也無法拉動的驚人神力,真難相信此人身負絕世武功。鹿小月神態自若,呆呆望著火堆,嘴角邊掛著一絲冷笑,隻有極細心之人,才瞧得她嘴唇微微顫動,顯得心裏甚是不安。莊龐臉如白紙,看著院子中的大雨。三個人的目光瞧著三處,誰也不瞧誰一眼,各自安安靜靜地坐著,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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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欲知後事如何,請各位看官踴躍頂我個肺,踴躍鼓掌喝倒彩。需要喝彩道具的,請到村委會狗妹處領取。據說黃上為此撥了專款,無限供應爛西紅柿和臭雞蛋,並且降旨:“眾誌成城,把玉米麵砸成西紅柿雞蛋麵,欽此。”)